我得琢磨个法子。
能够在地府担任官职,说明我干爹是有一定本事的。
这王兰花不知道到底是傻还是蠢,还是压根不知道我干爹的本事。
竟然对我干爹如此说话,怕是有她好果子吃了。
我干脆坐到一边磕着瓜子,当起了吃瓜观众。
“呵呵,王兰花啊,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鸭毛······”
嘴里的瓜子差点卡到了嗓子眼里。
一阵剧烈咳嗽过后,我急忙抬手捂住了嘴巴,唯恐一个不忍笑出声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了大奎这个学渣身的缘故,我干爹竟然说出这样的“名句”来。
“那个龙灵啊,你说,这三肚子里的孩子,留不留?”
大奎转过身来,眯缝着一双小眼睛,露出一脸的慈祥模样,笑眯眯的看着我。
明明是一个愣头青的身体,却硬生生做出糟老头的动作,看起来可笑的很。
干爹这是借机考我呢!
“咳咳!”
我清清嗓子,瞥一眼那双眼直冒凶光的大肚子小老婆。
“这事吧,真是活该!你好好一个女人家,长的不赖身材也苗条,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你找黄富贵这样的?”
黄富贵站在角落里,脑袋差点都耷拉到了裤裆里,只有身体瑟瑟发抖的份。
就算骂他祖宗十八代,估计他一个屁都不敢放。
“你看看,黄富贵哪里好?癞蛤蟆肚子乌龟头,一米五多点的小个头,一双眼睛就跟那绿豆似的,这样的货色,肩膀上再多一副卖炊饼的担子,活脱脱武大郎一个!你是图他肚子大啊还是图他有老人味啊还是图他满嘴大黄牙?”
“黄富贵都是往五十赶的人了,你都能当她闺女了,跟这么一个癞蛤蟆钻被窝,你不恶心,我都替你臊的慌!”
“对!臊的慌!”
被王兰花上身的三,郑重点头,举着双手重复着我的话。
我心里一阵窃喜,我的嘴炮攻击奏效了。
“要我说,这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比弄死了更遭罪!”
我一脸的郑重其事。
“你说啥?”
王兰花脖子一缩,一双眼睛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婶啊,折磨对手最好的方法,那就是慢慢的看他受罪!”
我嘿嘿坏笑一声,神神秘秘指指三的大肚子。
“你想啊,弄死她多简单的事!”
“这黄富贵做出这种下作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这孩子生出来,早晚不知道这事?当爹的偷腥,当娘的是三,不得跟这俩不要脸的干仗?”
“再说了,婶啊,你要是真出手伤了人,这事,不得背上了因果?你活着因为这对狗男女生气上火,死了还得为这对不要脸背冤枉债!”
“闹不好,到了下边之后,因为这事,还得遭遇各种酷刑,也忒不值得了!”
我上前两步,直接一把拉住了三姑娘的手。
她的手冰冰凉凉,一点温热气息都没有。
听黄富贵的话说,他小老婆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要是折腾大了,伤了身子,岂不是一尸两命。
我得赶紧让王兰花乖乖下来。
“婶啊,这事你就信龙灵一次!不瞒你说,这俩狗男女,长久不了哪里去,早晚得分!他俩长久不了!”
这话纯粹是信口开河。
两口子差了二十多岁,正常情况,可不是黄富贵得早死在前头去。Χiυmъ.cοΜ
这么说,也没有毛病。
“好,你说的在理!不愧是狐狸精的后代,说起话来中听的很,我就饶了这狗东西!”
小老婆身体剧烈颤抖一下,一团黑乎乎的雾气,从她身上飘散出来。
“不过,我有个请求,不管他什么时候死,必须同我合葬!”
王兰花的魂魄,站在我跟前。
她面色平和,一改原来张牙舞爪的厉鬼模样。
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事,有门!
我急忙冲着黄富贵嚷嚷着。
“听着没!你死了,得跟婶合葬!要是阴奉阳违,我干爹在望乡台等着你!把你投生猪胎,让人喝血吃肉啃骨头!”
那黄富贵早就快吓了个半死,只要能顺利把王兰花搞定,别说是合葬了,就是把他骨灰给扬了,他保准也答应的利索的。
“不愧是我王麻子的闺女,随干爹,能干!龙灵啊,好好干!咱们龙家香堂,可得成为南茅北马的代表人物!”
我心里直嘀咕。
幸亏在场的就这么几个人,要是长舌头婆娘传出去,我龙灵的爹不成了个王麻子?
本来我的身世就蹊跷的很,岂不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大奎身体剧烈颤抖一下,干爹直接从大奎身体上飘了下来。
王兰花乖乖站到了干爹身边,丝毫没有了原来时候的戾气。
眼看着干爹就要离开,我急忙喊了一声。
我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
问爷爷奶奶,总是含混其辞,左顾言他,我想趁着这个机会,从干爹嘴里打听一二。
“龙灵啊,要不是为了你顺利过这一关,干爹才不来呢!干爹那边好歹是个芝麻官,忙着呢!”
干爹要起身离开。
“别,别,干爹,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告诉我娘的事?”
“你娘啥事,你干爹活着打了一辈子光棍,你要是有心,就给干爹寻个媳妇!”
干爹嘿嘿坏笑,一看就是不打算说实话。
算了,那就问点其他的事情,我不死心的询问着。
“干爹啊,为啥你来的时候,不上我的身,上了大奎的身呢?”
看着依靠在椅子上,脸色有些蜡黄,身体不时抽搐的大奎,我纳闷不已。
毕竟,一般的出马仙香堂,都是帮兵在一边侍奉着,干些敲鼓打鞭端茶倒水的活,仙家都会在香童身上落座。
我爷我奶就是这样。
可自从我回来之后,仙家却是从来未曾上过我的身。
“哎呀,我的乖乖,我王麻子的闺女,那可是全阴紫薇真凤命格,有几个仙家有这样的胆量,敢在我龙灵闺女的身上落座?”
“你问问王兰花,她敢?就像是她这样的阴人,如果强行落座在你身上,你身上的金凤全阴之火,就能把她身上的阴气都给吸干了!
换句话说,身上带着阴气的玩意,没有一个敢随便上你的身!你具有先天吸阴的本事!”
“哎呀呀,我这个嘴巴真是欠啊,怎么一不小心都说吐露嘴了,该打,该打!”
干爹的两个小眼睛快速眨巴着,一副诡计多端的模样。
“反正说也是说了,看我闺女如此聪明能干的份上,干爹大着胆子再告诉你个事。”
干爹身影一晃,飘到了我跟前,低声说着。
“你五岁那年,你的天眼被我施法关闭了,最近我又帮你打开了一点点,你要是再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不要惊,不要慌,就装着没有看见······”
啊?
原来如此!
“干爹,你利索的给我把天眼关了吧!”
话音未落,一股阴风刮过,干爹同王兰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真是欲哭无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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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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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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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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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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