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冷静的提醒了一下。南宫夜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那道强白光。而在光中,苏红手上的手术刀就更是光亮亮的。
南宫夜抬了一下眉头,淡定的嗯了一声。
苏红手起刀落,动作是利索,但却效果不是很好,虽说倒没有伤到南宫夜,只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医生,只能按自己知道的来做。
苏红知道,自己的镇定,才能让南宫夜更加信任自己,咬咬牙,还是认真的再切下去。
多切了几刀后,就更加熟练了。虽说不时冒出一些血来,但苏红快速的用一些纱布条给擦掉了。
就清理这前面的这道伤口,可能都用了近十分钟。南宫夜都痛得快要昏过去了。
苏红终于放下了刀,开始从那箱子里拿出一种药粉,然后就不要钱的往那伤口上撒。
并给了康伯两颗小小的红药丸子。让他给南宫夜吃下去。
把药撒上了,又拿出那种大的绷手术伤口的大创口贴来,然后把伤口给紧紧的绷在一起。再把旁边的一些小伤也给上点药,再贴上一些小创口口贴。
然后再转战身后的伤口。
终于,在南宫夜一次一次的闷哼声中,伤口给清理完了。都给绷好了。苏红又拿酒精给他清理一下伤口的周边,再拿纱布来把他的整个腹背给绑了起来,只是每一次伸手缠绷带的时候,南宫夜都能感受到苏红温热的呼吸在自己的背后。
突然就觉得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的感觉。
康伯看着苏红忙完,看着苏红额头上的汗,一是累的,一是紧张的。
“夫人,谢谢你。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看公子这伤怕很难好了。”
苏红调一下矿灯道:
“还有没有伤?”
灯光打向了南宫夜的下半身。
南宫夜忙把腿缩了起来道:
“没有了。”
其实,腿上还有一道,但伤不大,但怎么可能脱裤子让苏红上药?
苏红其实明显的看到了他裤子上的血迹,想来是有伤的。只是他不肯,自己倒是真不能强脱呀。
康伯也看到了,马上说道:
“苏夫人,你也累着了,你先去休息吧,只是,只是老奴想给你讨一点你刚才用的这个伤药,回头老奴自己的胳膊也弄一下,我的伤没公子的严重,我……”
他的意思其实就是他的伤他自己上药。倒不是真的要给自己上药,只是想讨一点药,等一下自己给二公子上腿上的伤。
但没想到苏红马上说道:
“对,来,你的胳膊伸出来,我给你绑一下伤。”
“不,不,不,老奴哪当得夫人给我上药,老奴自己来就是了。”
康伯是真的惶恐了。对他这种把奴字刻到了骨子里的人来说,不管什么时候,主子和奴才都是不一样的。
这一路,他已把苏红当主子看,主要是苏红救了他的主子。他哪里肯让苏红给自己上药。
苏红很奇怪的说道:
“为什么不可以?我还指望着你的伤好了,更能给我们打些猎物回来呢。到时我们才有得吃呢。再说了,你的伤是在右胳膊上,你就一个左手怎么绑?”
道理是道理,但在康伯看来,哪有主子给自己弄伤的。
再说,这个主子还是个女人,而自己连……自己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对有些人来说,自己这种人就是脏的。
可是苏红严肃的说道;
“你最好听我的,要是你的伤好得快,我们得到的关照就更多,要是你的伤也没好,你说说,谁来保护你的大小主子?”
康伯犹豫了一下,苏红马上就动手,直接抓到康伯的手,撸起康伯的袖子。然后用一根带子把长袖子绑在肩上,好在这伤正好在上臂快到肘处,很好包扎的。
有了刚才的经验,处理起康伯的伤口来说,就容易多了。康伯是一直跪着哭着看着苏红给自己包好伤口。
从他进宫的那天起,特别是在去势后,就没有哪一个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其他的奴才,对他有这么好。不计较他的身份的给他包好伤口。
包好后,苏红还对自己打的结笑了一下道:
“还行。”
康伯老泪纵横的连叩了三个头道: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老奴这辈子都不忘记夫人相救之恩。”
苏红拿出一卷纱布,又拿出一把手术刀,和一瓶酒精,再放下一瓶云南白药道:
“这些是包伤的东西,你也看到了刚才我给他包的,怎么给你包的了,一定要注意,手不要去碰到伤口,手上有脏的东西,会引得伤口红肿溃烂的。这个手套戴上。给你家主子包腿上吧。反正他是不肯让我包的。”wWW.ΧìǔΜЬ.CǒΜ
苏红收拾起药箱,南宫夜还是胀红着脸说了句:
“多谢!”
苏红没说话,走两步突然说道:
“我给出来的东西,都不准丢,最后都要还给我。”
其实,从她出来给他们包伤,他们就没特别的去注意她拿出来的东西有多不一样,听到她这么说,南宫夜才发现,苏红拿出来的东西,很奇怪。
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但苏红拿出来的东西,自己是一次都没见过。
康伯却惦记着给主子换药,看苏红确实进去了,还把那个板车推过来挡一下光线,然后就给南宫夜把腿上的伤给清理一下包起来。
这一通忙完,都又是半夜三更了。
苏红没有再出来,着实的睡了一觉。而康伯却是让二公子睡下,但自己却守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微明,老二程玉琼就醒了过来。轻轻的出来准备去做早餐了。出来看到大哥已起来了,正在准备要烧的柴火。
兄妹俩都习惯了也配合得很好。开始做早餐。也就只能炕一些饼,但却煮了一些粥,老二也知道,这些饼只这样吃没有人能吃得下去。
懂事的老大起来就叫康伯先去睡一会儿,煮好了再叫他起来。康伯也就靠着马车打了个盹儿。
苏红醒来后就直接过来把昨晚留下的一些东西给收了起来。她走过来时,二公子也睁开了眼睛,看了苏红一眼,自己又脸红了。但却没有问苏红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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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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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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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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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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