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旁边的一个哥们比较倒霉,一直在惨叫,我看他腿好像卡住了,搞不好可能是骨折了。
还有一个人满脸是血,一边哭一边喊,也是挺惨的。
我在这大姐的保护下,东看看西看看,虽然也是动弹不得,但好歹是没受伤。
不过这大姐吃那个干豆腐卷大葱,属实是有点冲,那味一个劲往我脸上喷。
最后也不知是哪个勇士把玻璃干碎了,然后这一车人才陆续逃了出去。
我也是被压的够呛,因为我在最底下,上面的人都撤出去之后,那大姐都已经快趴我身上了。
我说大姐谢谢你啊,你可以起来了。
大姐苦着脸,说不行起不来了,腰好像压折了……
这时候有人过来帮忙,把我们一起给救出去了,到了外面我回头一瞅,这车四仰八叉的躺在沟里,玻璃碎一地,还有一些斑驳血迹。
再看那些人,也是什么模样的都有,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有几个比较重的在地上躺着,身上也都是血。
司机看起来没啥事,就是手受伤了,正在一边打电话呼叫救援,旁边那个卖票的应该是他媳妇,坐地上嚎啕大哭,啪啪拍地。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毫发无损,再打开背包看看老君爷,也是啥事没有。
这我就放心了,心里暗暗感谢老君爷,也感谢仙家护佑,还要感谢那个大姐替我撑住了好几百斤的重量。
那大姐倒也没受什么伤,对我的感谢并不在意,挥挥手说这都不算啥,别说他们几个了,二百斤的大米我都能扛着跑!
幸好这时候雨已经停了,这些人不至于太倒霉,但要是在原地等救援的话,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至于刚才惹祸的大货车,早都跑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9点30分了,要是在这等救援的话,铁定要耽误事。
于是我便问那个司机,从这里到h村还需要多远,多长时间?
司机说也没多远了,几公里吧。
我说你能不能想办法给我整过去,从附近哪里叫个车,我付车费。
司机一摊手,说你付车费也没用,这地方哪有车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我瞅着他就来气,本来想骂他一顿,但想想也于事无补,而且他也受伤了,手还淌血呢。
我是心急如焚啊,就往路边看,心想这要是来个车,我高低也得拦下,加多少钱也得让他给我送过去。
可是这路上的车本来就很少,我这越是着急越是看不到车,差不多等了将近十分钟,也没见一辆车过来。
说实话那时候我都想走路过去了,虽晚但到啊。
但我刚刚这么想,远处就慢慢悠悠来了一辆车,只不过是从h村的方向过来的。
我眼巴巴地一看,刚要欢喜的心情又沉下去了。
过来的是一辆牛车,赶车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手里也没鞭子,就一根木棍,不急不忙的赶着老牛过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好在车上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拉。
我一琢磨,没有汽车,老牛车也将就了吧,好歹也比我走路快啊。
但人家的方向和我是相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搭理我。
于是我就小跑着迎过去,问那小孩,能不能给他点钱,把我送到h村去?
小孩瞅了瞅我,说:“我就是那个村的,你去找谁啊?”
这句话让我喜出望外,我跟他说:“我去找一个姓马的,不过他不是你们村的,是去办事的,当然了,你也可能不知道……”
没想到这个小孩眼睛忽然一亮,跟我说:“你说的是马叔吗,马道长?”
我顿时惊讶起来:“啊,你认识马叔,他在哪?”
这一下子真的是让我更加意外,无意中在路上拦个牛车,结果赶车的还认识马叔!
这小孩跟我说:“马叔和张叔他们带着几个人,就住在我们村里啊,我昨天还送他们进山了呢。而且你现在去村里也找不到他们,他们昨天进山后就没出来。”
我更加惊讶了:“是你送他们进的山?他们进山干什么去了?大概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这小孩往前指了指:“就在这边的一个石头砬子里面,昨天晚上他们没回来,所以我今天套上车想去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接回来。”
我的天老爷哎!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天意啊天意!
我立即跑到那司机面前,使劲跟他握了握手:“谢谢啊师傅……”
司机很懵:“你谢我干什么玩意,我把车都干沟里去了……”
我没空跟他多说,转身就跳上了那小孩的牛车,让他赶紧往那个什么石头砬子出发。
我的确是得感谢这司机,要不是他把车开沟里去了,那铁定会跟这小孩错过,我要是不拦这牛车,就不可能知道马叔的下落。
到时候我就算准时到了村里,也是白扯。
所以啊,冥冥中一切都有天意,刚才我还心里嘀咕,为什么有仙家护法在,这车还开沟里去了。
看来,这都是命中注定啊!
我这是平生第一次坐牛车,不过那些班车上等待救援的人们,还是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但是,有一件事让我很蛋疼,就是过去我只听说过老牛拉车很慢,今天我才见识了,这老牛拉车根本就不能用慢来形容。
那简直是非常的慢!
因为我小时候坐过马车,人家马拉车是颠颠的跑,一晃一晃的还挺舒坦。
这老牛纯粹是散步,丝毫不着急,我坐了一段路之后,我都想下来步行了,这特么比我走路还慢啊!
小孩笑着让我别着急,然后他就伸手捏了捏牛的尾巴根。
这老牛就像受了刺激,瞬间就开始加速,颠颠的小跑了起来。
这速度一下子就上来了,我顿时乐开了花。
看来这对付老牛也是有办法的,我估计捏牛尾巴根这一招,不是亲身经历的人,恐怕想都想不到。
但是好景不长,跑了大概一段路,这牛就又慢了下来,前后连二百米恐怕都不到。
然后我就跟这小孩说,马叔昨天给我发短信,让我今天十点赶过来,现在眼看就快到十点了,如果再不到的话,我怕马叔出事。
这小孩一听,说没关系,你看我的吧!
于是乎,他就开始使劲捏牛尾巴根,这牛受了刺激,颠颠的跑两百米,速度刚一慢下来,这小孩就继续捏尾巴根。
反正这牛也挺倒霉的,碰上了我,这一路都是被捏着屁股跑过来的。
好在没跑出多远,也就是不到两公里吧,前面就出现了一片石头砬子。
这小孩把车赶了进去,在一块平地停下,然后把老牛栓在一块石头上。
接下来,他伸手往上指了指,跟我说。
“你要是想找马叔,就跟我从这里上去,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只能碰碰运气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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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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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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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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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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