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梅婶和陈东强媳妇,还有我自己,现在三家仙都上身了。
我看看陈东强媳妇,笑着说:“行啊,老仙都下来了,那你就自己说说吧,这个郝平武能不能上你家堂口挂个名,一家仙两家走,反正都是自己家亲戚,行的话就给他添个名,不行就再商量。”
只见陈东强媳妇坐在那,两个腿开始往上颠,摇头晃脑的说:“你们这仙领的,我都懒得说你们,啥也不是!”
这位看起来脾气挺大,陈东强也不敢顶嘴,陪着笑脸说:“请问您是哪位大仙,您这怎么……跑我媳妇身上去了?”
他媳妇翻了个白眼,说:“你天天埋怨我们,说后悔立堂口了,要不然也不能把家里闹这样,你都忘了?”
陈东强赶紧说:“我那不是气话么,您可千万别当真,这初一十五的,咱家哪顿也没差过事呀,是不是?”
“那不还是你媳妇提醒你,我问问你,明天是几号?”
“明天?明天是……几号来着?”
陈东强果然回答不上来,求助的目光看着我。
旁边秀秀瞪了他一眼,说:“明天就是初一,难怪你家老仙来气,初一你都记不住,你这是哪门子出马弟子?”
陈东强脸一红,不敢吭声了。
他媳妇哼了一声:“这两年我们也就是看你媳妇面子,要不早收拾你了。”
潘迎莹也笑道:“我问问老仙,这个地府碑子是不是可以过来,但是先写个名,不上堂,对不对?”
“没错,可以这么办,另外我还有句话要说。”
“老仙有啥话,你就尽管说,今天这么多人在这听着,咱们把话都说开了,该安排的安排,该打点的打点,弟子有啥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该批评就批评,必须得让他长记性。”
潘迎莹说话就是到位,一番话说的连我听的都很舒服。
那个老仙也挺受用,摇晃着身子说:“按理说,上次就应该把这事说开了,但上次这个碑子没来,这两天又来闹,也是该着他家出头。不过我想说的是,你们家以后还是你领仙,但看事主要是你媳妇,你就给打打下手吧,反正也都是两口子,一家仙一家人,就不分那么清楚了,也省的麻烦了。”
陈东强瞪大眼睛:“啥,以后我媳妇看事,我打下手?”
老仙瞅着他说:“咋,你有意见?要不就让你媳妇领仙,你该干啥干啥去。”
陈东强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没有意见,老仙您说了算,我完全都服从,无条件服从。”
这家伙倒是还挺聪明,知道跟老仙犟没有好处,刚才还梗着脖子嚷嚷,老仙一上身,他立马就怂了,说啥都答应。
话说到这,陈东强这边就没啥问题了,于是我又看向梅婶。
“他们家已经同意了,你这还有啥想说的么?要是没有的话,咱们就这么安排。”
梅婶身上这个碑子,还是不爱吭声,但明显有点激动,点了点头说:“行,就这么安排吧,往后走地府的事,交给我就行。”
我又接着说道:“我可跟你说好了,现在给你安排完了,以后就得好好收心修行,在内保家平安,在外扬名传道,再有人闹腾堂口,你得帮忙。”
他点头说:“师傅放心,那是一定的,其实先前也不能都怪我,他媳妇身体不好,那也是他家仙在踩窍,他们家只有她能顶起大堂人马来,陈东强不行,他也是老辈香根,身上有缘分,但是心性差点劲。”
我忍不住乐了:“好吧,你说出来我们就明白了,那就按这么安排了,你先回去吧,一会我们就给你写名字。”
潘迎莹说道:“你还缺啥少啥不,一起说出来,我让他们给你送。”
他想了想,没跟潘迎莹说话,却对我说:“也不缺啥,送套衣服吧,谢谢师傅了。”
他倒是挺好说话的,也不贪心,我应道:“好,那我就让他们给你送两套衣服,再带几袋元宝吧,身上宽绰些总是好的,以后办事也方便。”
他点点头,然后就不吭声了。
紧接着,梅婶身上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整个人差点没坐稳从椅子上翻下去。
旁边有人赶忙扶住她,就见梅婶长出了口气,说:“我的妈呀,可憋死我了,刚才就像有人掐着我脖子说话一样,都控制不住啊。”
这明显是那个碑子走了,就见陈东强媳妇也开口说:“都交代完了,你们就照着办吧。还有一个事,人家这几个师傅,从大老远赶过来帮忙,你们又要退钱又要报警的,回头给人赔个不是,没有你们这么干的啊。”
陈东强赶紧说:“是是是,其实我就是气话,退钱我也不能收,人家大老远跑来的,咱不能干那不是人的事。”
他认怂的速度是贼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那个吹胡子瞪眼让我们退钱的人,不是他呢。
那老仙又说道:“行了,那我就走了,最后嘱咐你一句,明天初一,你给我们整点那个高度的白酒,别老拿38度的糊弄我们,那玩意没劲!”
说完后,他一拍大腿,整个人直往起窜,就像要飞似的。
下一刻,陈东强媳妇也清醒了过来,睁眼看看我们,满脸都是疑惑。
“我刚才……咋好像睡着了呢?”
陈东强苦笑着说:“你没睡着,刚才老仙来了,上你身了,给我一顿臭骂,还说以后让你看事,我给你打下手。”
“真的假的啊,我哪会看事啊?”
“哎,我也不知道,反正老仙这么说的。”
潘迎莹笑道:“这也都是好事,现在一天云彩都散了,灾也过了,难也消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了,往后你们的日子指定越来越好。”
要不说潘迎莹这个嘴,是真会忽悠,别看她平时话不多,给人看事的时候,那嘴是真管用,绝对不是白长的,比我强多了。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个事,于是问梅婶,那个郝平武到底是怎么没的,他给我的感觉应该是那种,很朴实本分,踏踏实实的老实孩子。
就连要东西,他都是小心翼翼,一点也不贪心。
这让我对他很感兴趣。
我觉得这样的人,活着的时候也一定是个好人。m.χIùmЬ.CǒM
梅婶叹口气说,平武以前活着的时候,是个当兵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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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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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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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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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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