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博取仁慈的名声之外,刘琮也有自己的考虑。现在是冬天还好,如果是夏天,这些尸体会以极快的速度腐烂,除了气味难闻之外,还会产生出大量的细菌。一不留神就有变成瘟疫的危险。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哪怕是小小的感冒都可以致命。刘琮只是现代的灵魂,不是现代的体质。
尽管用了诸多手段,都没有救回来那些被蒺藜扎伤的士兵的生命。刘琮大概猜得出,这里面大多数人死于破伤风之类的伤口感染。刘琮不会制造抗生素,这个时代也没有条件制造出来抗生素。但可以试着推行一些改善个人卫生条件的政策。刘琮正想着,忽然庞统有事求见。刘琮不知是什么事,随口说了句让他进来,没想到还未说完,庞统已经闯了进来。只见他快步走进来,脚步之间都仿佛踩着欢快的鼓点。wWW.ΧìǔΜЬ.CǒΜ
“主公,令尊亲自率领的军队已经占据长沙郡的治所临湘。破敌指日可待。”庞统说着,神色中难掩兴奋之色。
刘琮点了点头,随后说到:“那我要去和甘宁他们会合,这段时间还要多劳烦先生了。”
庞统有些不解:“主公,既然大局已定,为何还要去?”
刘琮笑笑不答,这时候和刘表直接会师的意义非同凡响。只有这样才能在他面前出尽风头。听闻刘琦并未加入军队,而是代替黄祖去镇守江夏去了。相比起那个没什么作为的刘琦,他刘琮不是更显得优秀吗?所以他才急于立刻动身。仓促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刘琮带着随身的几个仆人和十几个军士坐上木筏顺着耒水一路向北而去。北面没了衡阳的钳制,从耒水向北一路畅通无阻。
甘宁带着军队在醴陵附近游荡着的时候,忽然抓住了一个探子。那人言说是刘表军队的人,甘宁一见,面露喜色,刘表终于是到了。于是款待了他,让他引路,跟随他一起去了刘表那边。
张羡带兵到了野外,一路上已经有了不少逃兵。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原来说好了愿意誓死追随他的人现在也纷纷不见踪影。走出营帐,外面的士兵趁着休整的时间歇息一下。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张羡看得见他们偶尔会瞥见自己,但除非是他走到极近的地方,否则他们就不会对他表示敬意,仿佛他根本就无足轻重一般。他们不想要胜利或者荣誉之类的东西,也知道这种东西根本就与他们无缘。他们只希望能活下去。如果可以,他们愿意立刻放下兵器回到自己的家中。
目光离开那些破破烂烂的帐篷,然后是精致的布匹搭成的舒适温暖的帐篷。里面呆的是那些长沙本地的豪强地主。是他们支持张羡的叛乱的。叛军中也有很多的是带着自己的部曲而来的,若没有他们,光靠张羡自己聚不起来这么多人马。可是随着战况的不乐观,这种帐子越来越少,许多人带着部曲走了,不告而别。他们不在乎输赢,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刘表已经下令除了张羡以外所有人只要投降就一律免罪。自己不过是被他们推出来做一场豪赌的筹码,现在要输了,他们都自觉地收手,着手保留自己的利益了。
从那些帐子走过,在一个小山坡上的那个独立的帐子就是张羡的了。他的帐下早已没有了络绎不绝的投奔,没有谋士出来进去的为他提出意见,没有了纷至沓来的利好消息。这时候,他在万人的中心,却是如此的孤独。
正在踌躇的时候,他的儿子,张怿进来了。进来之后,张怿说到:“父亲,刘表已经从临湘出发,追到我军后面不过五十里的地方了。”
张羡听完,点了点头说到:“知道了,退下吧。”
张怿听到这话之后也不离开,也不做声,就是直直的杵在原地。张羡过了半天抬起头来才发现他没动,问到:“为什么不退下?”
“父亲!”张怿忽然提高了嗓门,“孩儿愿领一队伏兵在半路伏击。阵斩刘表,若是不成,父亲也无需挂念。”
张羡听闻一惊,说到:“你为何要这样?这是送死!”
“孩儿当然知道,但先前未能使曹操援助,才有今日之困境。如今双方列阵堂堂,短兵相接,则难以取胜,不如放手一搏,直取对方主帅。”
张羡叹了口气。这个任务究竟能不能成功呢?这个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这是绝对有必要尝试的。可是派谁去呢?事到如今,除了张怿之外没一个是完全靠得住的。但真的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么?已经可以说是十死无生了,他就这一个儿子,真的舍得吗?想到这里,他老泪纵横。
许久,才点了点头,说到:“行,你去吧。”
话说刘表进了临湘,一刻也不停下,稍作休整之后就开始继续进兵。此时的刘表志得意满,他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又一次找到了年轻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如今,他和黄祖两路大军直取临湘,张羡的首级已经如探囊取物一般。对比一下就知道,他现在兵精粮足,而张羡那边士气低落。他这边荆州占据大半,张羡不过就只有长沙和武陵两郡在负隅顽抗。每天都有四处走动的探子为他带来各地的情报,而张羡只能被动地缩在临湘的郊外等待他的进攻。
这一日正在行军的时候,探马来报:张羡的军队已经开始向西转移。刘表此时的军队正在朝东南方向走,听到张羡人在西南边的消息,立刻派人下令队伍调转方向,这时候正好他带的中军方便,于是就由中军开始打头阵,后面的人陆续跟上。旁边一位小校劝到:“将军乃是军中主帅,中军在前过于危险,若是贼人埋伏在路上该怎么办?这可太危险了,不如让后面的部队先走。”
刘表挥了挥手,说到:“张羡那厮山穷水尽,众叛亲离,怎么可能会放心派人做这么危险的事?”
“这恐怕不妥……”
那人话还没说完,刘表怒喝到:“当年我只身进入荆州,平匪患,稳人心,安士人。才有今日荆州,那时候你在做什么?却能来和我争论?”说罢,撇下那人,催马朝前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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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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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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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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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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