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当了白石寨的寨主,当然要对老百姓好,这也是我的份内之责。”姜山拱手,恭敬地道,“我立即逐个排查山寨里的姚平余党。”

  赵玄策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去。

  “五殿下请留步。”姜山的夫人有些怯懦地道,“五殿下不辞辛劳,来此平定叛乱,让我们又有了安生的日子过,我想请五殿下和公主,还有这位女将军在家里用膳,聊表谢意。”

  钰蘅立马看向赵玄策,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赵玄策笑道,“叨扰了。”

  “没有没有,几位请坐,我这就去厨房安排膳食。”姜夫人笑道。

  “五殿下,那我先去办正事了,恕不能陪坐。”姜山拱手笑道。

  “去吧。”赵玄策嗯了一声,笑道。

  姜山立即退出了屋子。

  赵玄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方才对旁边的亲兵小声吩咐道:“派人去盯着厨房,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

  亲兵当即领命而去。

  赵玄策和钰蘅两个人眉来眼去,心照不宣,等着姜夫人送来膳食。

  费听月见他们俩一直在打眉眼官司,一头雾水,疑惑地道:“你们俩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耐心等。”赵玄策淡淡地道,“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钰蘅,到底是什么事情?”费听月噘着嘴,凑到钰蘅身边,抱着钰蘅的胳膊问道,“快告诉我吧。”

  “我现在也不能告诉你。”钰蘅摸了摸费听月的头发,笑道,“等我们吃饭的时候,你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费听月见问不出来什么了,只能认命,撇开他们俩,无聊地在屋子里转圈。

  没一会,赵玄策的亲兵进来了,对赵玄策耳语了几句,便退出去了。m.χIùmЬ.CǒM

  赵玄策冲着钰蘅微微颔首。

  钰蘅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刻钟后,姜夫人带着几个丫鬟,端着膳食进来了,将膳食都摆在桌上。

  “五殿下、公主殿下、崔将军,请用膳。”姜夫人笑道,“这都是我亲手做的,保证干净,虽然比不上皇宫里的御厨,但是比军营里的伙夫做的好吃,快尝尝吧。”

  “姜夫人和我们一起用罢?”钰蘅笑道,“我们是客人,哪有客人坐着吃,主人没得吃的道理。”

  “不用了不用了,”姜夫人连连摆手,还后退了几步,急忙转身就要离开。

  “夫人不必急着走。”赵玄策道,“我们是真心实意邀请夫人坐下一同用膳。”

  “请五殿下慢用,我真的不用了。”姜夫人回头飞快地说完这句话,便匆匆离开了屋子。

  只余下赵玄策三人。

  费听月拿起筷子,正要夹菜放进嘴里,见赵玄策和钰蘅都没动,“打了一天,又好久没吃过正经的席面,你们怎么还不动手,矜持什么呢?”

  “这菜不能吃。”钰蘅看着费听月道,“有毒。”

  “什么?”费听月手里的筷子立马掉在了桌上,她结巴地道,“怎么可能呢?姜夫人为何要下毒杀我们?”

  “因为姜山是和姚平一伙的。”赵玄策道,“此时此刻,姜山就在等一个消息,我们三个都中毒而死的消息。”

  “姜山真的叛变了?”费听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她知道钰蘅和赵玄策两个人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敢这么肯定的说,一定是有证据了。

  “阿月,你若是不信,我现在证明给你看,这菜里到底有没有毒。”钰蘅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菜。

  费听月连忙抓住钰蘅的手,急忙道:“你别以身试毒,我相信你了。”

  “阿月,你想到哪里去了?”钰蘅不禁失笑道,“我是想夹给那只鸟吃。”她的眼神看向挂在窗边的那个鸟笼。

  笼子里的鸟若有所感,此时就在笼子里上蹿下跳,想要挣脱笼子的束缚。

  钰蘅夹着菜走向那只鸟,将菜放在了鸟的食槽里。

  谁知那只鸟竟然用脚将菜踢出了笼子,还做出了一副要来啄钰蘅的样子。

  “小家伙,竟然如此聪明。”钰蘅看着这只鸟,有些惊讶地道。

  “来人,去厨房抓一只活鸡来。”赵玄策目睹了这一切,当即命人去抓鸡。

  门外的亲兵不知殿下要一只活鸡做什么,领了命令,当即就去执行了。

  很快,亲兵抓来了一只活鸡。

  赵玄策道:“将桌上的菜拿一盘放地上,给那只鸡吃。”

  亲兵还是没明白,有些迟疑地道:“殿下,可是您还没用膳。”

  钰蘅见那亲兵吞吞吐吐的,随手将其中一盘菜端起来,放在了那只鸡面前。

  那只鸡可没有那只鸟那么聪明,见面前有食物,当即上去啄着吃。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只鸡便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很快就一动不动了,死得很快。

  费听月见此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下毒的就是姜夫人无疑,背后指使的人,就是姜山。

  这一刻,费听月彻底相信了赵玄策和钰蘅的话,有些难过地道:“姜叔叔竟然如此狠心,刚才还笑着和我说话,转身就要毒死我。”

  “别难过。”钰蘅走到她身边,双手环抱着她,将她搂在怀里安慰,“要不你先回避,此事交给我们来处理,姜山意图毒杀皇子,死罪难逃。”

  “不用。”费听月拒绝道,“我要当面问问他,到底为何背叛我们。”

  “好吧,你别伤心,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你瞧瞧他,他比你惨多了,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都想置他于死地。”钰蘅看了一眼赵玄策,眼神安抚了一下他,方才对费听月道。

  费听月双眼含着泪水,泪眼朦胧地看向赵玄策,得知他这么惨,她好像确实没那么难过了。

  她抬手擦去了眼泪,平复好心情,起身道:“钰蘅,我们走吧,去处置姚平余党。”

  “好。”钰蘅起来,牵着她的手走在前面。

  赵玄策见她们俩如此亲近,沉着一张脸跟在她们后面。

  “去将房内那一桌菜处理了。”赵玄策对门外的士兵道,“有毒,小心处理。”

  “是,殿下。”亲兵听到有毒,心一颤,见赵玄策和其他人都平安无事地走出来了,方才放下心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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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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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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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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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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