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勾开池月娇唇边的发丝,两人眉目流转间,蔺北宸情不自禁的落吻在她唇瓣。
池月娇汲气,心不自觉的乱了一下。
一阵纷乱的脚步打乱眼前的旖旎。
“宸王。”禁卫军统领贺帅带领着一队禁卫军围了过来。
蔺北宸看向贺帅,还不等说什么,贺甲带着一队士兵挡在了蔺北宸和池月娇身前。
“贺帅,你疯了?”
贺帅汲气,“大哥,皇命难违。”
贺甲,“我管你什么皇命难不难为,你今日要是想动宸王,就从你大哥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贺帅眉头紧蹙,“大哥,难道连你也想反吗?”
“反什么反?我们是要出去攻打卓烈,你他娘的,我看你就是在宫里享福享多了,别人是睁眼瞎,你也看不到大丰一半的江山都是宸王打下来的吗?宸王想要做皇帝,早就反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贺甲把贺帅一通骂,骂的贺帅心虚的头都抬不起来。
蔺北宸深吸气,步上前几步开口,“贺帅,你现在是在本王的军营,本王不想为难你,你回去告诉皇上,本王一定会全力以赴拿下卓烈,本王别无所求,只求妻,母常伴身侧,若是等我班师回朝那天皇上对我还心有芥蒂,本王愿卸甲归田,还皇上一个清净。”
“这……”
贺帅还在迟疑,贺甲陡然发怒,“什么这这那那的?你什么时候学的跟个娘们一样了?让你回去复命就赶紧滚,怎么?还真想动手练练是不是?”
贺帅和贺甲是一母同胞,两人自幼习武,同时报效国家,当年禁卫军俸禄多,体面,而且相对其他兵种,虽然要更为谨慎,但却没有行军打仗那般辛苦危险。
但是禁卫军选拔严苛,本来是贺甲入选,但贺甲念在贺帅年少,不忍心他吃行军打仗的苦,所以就自动放弃,入了军籍。
正是因为贺甲的谦让,才有了贺帅今日的辉煌腾达,兄弟俩一个保家,一个为国。m.xiumb.com
本身贺帅就敬重贺甲,贺甲也确实也做到了长兄为父,又因他常年征战在外。
兄弟俩总是觉得见一面就少一面,不知道哪一面就是最后一面,所以贺帅对贺甲更尊重了一些。
“好,我会将宸王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皇上。”
蔺北宸,“多谢。”
贺甲翻身上马,“王爷,你谢他干什么?他就是好日子过多了,都分不清忠烈了。”
贺帅无奈叹息,“大哥一路保重。”
贺甲看向贺帅故作洒脱,“知道了,你回宫复命也注意安全,实在不行,我给你戳两个口子,就当你技不如人了。”
贺帅深叹,“行了,我自己回宫会想办法的。”
“嗯。”贺甲沉声,“那就赶紧滚,看到你享福我就心烦。”
语落,他拉着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军中迈进。
贺帅无奈的叹息。
蔺北宸步到贺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大哥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在军营里他没少提你,每次提到你他都引以为傲。”
贺帅眸光一亮,看向蔺北宸躬身一礼,“王爷,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家兄鲁莽,此去一战,还望王爷对家兄多加提点照顾。”
蔺北宸点头,“放心。”
目送走禁卫军,危机总算暂时解除。
池月娇步到蔺北宸身边,“我们都要走了,你还不打算放了司烨吗?”
蔺北宸柔和的目光瞬间又冷了下来,“池月娇,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和他双宿双飞吗?”
“嗯?”池月娇诧异。
蔺北宸听到她应声,脸越发阴沉的可怕,“放心,本王不会让你们见面的。”
池月娇深吸口气,“好,我可以暂时不见他,但是你必须保证他能平安的活着。”
蔺北宸看向池月娇似笑非笑,“本王必定好吃好喝的供应着,毕竟只要他在本王手里,本王就不担心你会逃。”
池月娇心口发堵,但也再懒得和蔺北宸解释。
两个人又站了一会,军队已经集合完毕,在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后,大部队出发。
——
腊月三十,除夕夜。
军队不过才出发二十多天,不知是天寒地冻,还是新年在外,军中士兵无精打采的耸拉着脑袋。
“大家都想家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贺甲,苏牧,徐子衿赖在蔺北宸的营帐内要和他一醉方休。
“是啊,别说他们,我也想家。”
他们闲聊发泄。
贺甲提着酒坛豪饮一口,“他娘的,哪有大过年的让人背井离乡出来打仗的。”
徐子衿顺着营帐的窗户看向外面的月色。
今晚弯月,他轻叹,眸光深邃的就好像能透过那轮弯月看到他想见的那个人一样。
“呜呜,我也想花妈妈了,不知道她醉香楼的生意怎么样,也不知道她想不想我。”
贺甲哈哈大笑,“徐子衿,你这么喜欢花妈妈,等这次我们班师回朝,你去把花妈妈娶回家不得了,哈哈。”
徐子衿眸光闪烁,“你以为我不想?”
“那你为啥不去?该不会是不敢吧?哈哈。”贺甲笑道。
徐子衿气急败坏的解释,“什么不敢?我那不是怕,是在乎,是尊重。”
苏牧眼中闪着笑意,将手里的一根木柴扔进火堆。
徐子衿拉住蔺北宸继续嚷嚷,“王爷,你也是娶了媳妇的,我就问你你怕不怕?”
蔺北宸唇角弯了弯,目光向着帐外望去,企图搜索到某个身影。
徐子衿在蔺北宸眼前晃了晃,“别找了,王妃和桑桑在给军厨帮忙呢。”
“嗯?”蔺北宸诧异的看向徐子衿,“她去做饭了?”
徐子衿贼兮兮的笑着朝蔺北宸靠了靠,“其实吧,我觉得你的那个小内人还是挺会疼人的,白日里,她还问我大丰习俗,还问你有没有什么忌口。”
蔺北宸眉梢轻挑。
此时,帐帘被掀开,池月娇提着食盒走进营帐,“好酒配好菜,乡野之地,虽是新年,但还是要将就一下。”
池月娇将食盒里的几盘菜肴端上桌子,虽然看起来粗劣,但胜在有菜有肉,在这样风餐露宿的行程中,这已经是大餐了。
众人见了池月娇进来,纷纷客套了几句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蔺北宸也不挽留,反正各个营帐都在晚膳,他们去哪都饿不着。
等到人全部走后,蔺北宸才看向池月娇,眼眸里满是笑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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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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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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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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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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