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才要说话,苏暮乔又说:“明天的比试,我会让凉姬落败落,跪在我的脚边求饶。”
她偏头,看了一眼立在屏风后的斩兽剑。
斩兽剑无比地挺直,剑锋偏冷,仿佛一根立于冬日的寒竹。
苏悦顺着苏暮乔的目光看去:“小姐,斩兽剑可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剑,凉姬落居然敢跟您比剑,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苏暮乔朝斩兽剑走了过去。
她伸手,轻抚了下斩兽剑剑身。
语气深沉:“或许,凉姬落手中的剑……比我手中的这把剑厉害。”
苏悦说:“小姐,这怎么可能呢?”
“你根本没有明白小乔的意思。”帝冷洲走了进来。
苏悦的目光微沉:“参见邪王殿下。”
帝冷洲没有搭理苏悦,径直走向苏暮乔。
眉目温柔:“小乔。”
苏暮乔瞥了苏悦一眼,苏悦就离开了。
“有事吗?”苏暮乔抬头,淡漠地看着帝冷洲。
帝冷洲走了过去,他就要伸手去揽苏暮乔,忽然苏暮乔一剑刺了过来。
帝冷洲毫不慌乱地攥住剑尖,微勾唇瓣:“小乔,这把剑,伤不了我。”
苏暮乔的眸光深沉:“帝冷洲,你怎么知道这把不是斩兽剑的?”
“师生淘汰赛那天,你的灵阵是那么地隐秘,我都能看出来,你觉得我看不出凉姬落把你的斩兽剑换了?”帝冷洲挑眉。
苏暮乔说:“没错,那天凉姬落弄出灵阵,其实意不在杀我,而是为了我的那把斩兽剑。”
帝冷洲的眸光闪烁:“小乔,你明明知道凉姬落把你的斩兽剑给换了,可是你却如此地淡定,难道你就不怕凉姬落彻底将你的斩兽剑吞入囊中吗?”
苏暮乔嗤笑:“斩兽剑认主,凉姬落那样的东西,你觉得斩兽剑会认她吗?”
“自然不会。”帝冷洲一拽,将苏暮乔手中的剑拽了过来。
紧接着,他轻轻一扯,将苏暮乔扯进怀里。
“小乔,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他说完,激动地看着苏暮乔。
他以为苏暮乔会很兴奋,很期待的,可是,苏暮乔却满脸淡然:“什么礼物?”
帝冷洲像个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从空间袋里拿出一支桃木簪。
“小乔,给你。”
苏暮乔说:“我不戴木簪,只戴玉簪。”
帝冷洲一脸失落:“小乔,我不知道。”
苏暮乔淡漠道:“嗯,扔了吧,或许你随便送人吧,怎么都行。”
帝冷洲紧紧地攥着桃木簪,声音沙哑:“小乔,那,那我还是留着吧。我不舍得扔,也不舍得送给别人。这可是我亲手给你做的桃木簪,我先是画了簪子的模样,然后一点一点地做出来的,我第一次为一个人,这么用心地做一件事情.......”
苏暮乔的身子一震,眼里晃过一丝惊讶。
帝冷洲为了她,居然亲手做桃木簪?
她看向帝冷洲,只见男人尊贵如玉的脸上挂着分明的难受和失落。wWW.ΧìǔΜЬ.CǒΜ
发现她在看他,男人瞬间将难受的情绪收了回去。
“小乔,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戴木簪,我再给你做一个新的簪子吧。”帝冷洲说。
“谁说我不喜欢戴木簪了?”苏暮乔说着,直接拿过帝冷洲手里的桃木簪,插在自己的发间。
帝冷洲的眸光一亮,万分的惊喜穿过他的心脏,血骨和脑海。
他就要跟苏暮乔说话,苏暮乔就将剑收了起来,往贵妃榻那边走去。
他看着苏暮乔冷傲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虽然苏暮乔没有向他表达任何的好感和爱意,但是此时此刻,他心里的甜蜜是前所未有的。
“小乔。”他走了过去。
苏暮乔躺在贵妃榻上,一副困倦的模样。
“我困了,要休息一会儿,你走吧。”
她的话音落下后,屋子里无比地安静。
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苏暮乔垂下眼睛,静躺了一会儿。
她以为帝冷洲已经走了,忽然一双冰冷的大手落到她的腰间。
紧接着,她落入帝冷洲的怀抱。
帝冷洲穿着上等的丝绸白袍,隔着丝滑的衣服,苏暮乔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躯的冰冷,冷得她身子直哆嗦。
她蓦地睁开眼睛:“你身上的寒毒......又发作了?”
帝冷洲点头:“嗯。”
他身上的寒毒,是从小就有的。
不定时发作,疼痛刺骨。
看到帝冷洲如此淡定地点头,苏暮乔的心头一窒。
“难受吗?”苏暮乔伸手,轻抚帝冷洲的脸。
帝冷洲低头,深情地看着苏暮乔:“原来很难受的,但是能看到你,能跟你待在一起,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苏暮乔眨了眨眼睛,抬头,亲了亲帝冷洲的脸颊。
声音魅惑:“那这样呢?”
帝冷洲的眸光如星光般闪亮:“现在更不疼了。”
苏暮乔勾了勾唇瓣,然后去亲吻帝冷洲的唇瓣。
她的唇瓣一点一点地贴着帝冷洲的唇瓣,她的牙齿一寸一寸地扫过帝冷洲的牙齿,仿佛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亲密的恋人一样。
帝冷洲紧绷着身子,紧张地抱着苏暮乔。
他的心脏在砰砰地加速跳动,血液在不停地沸腾着,就像浪花重重地拍打在礁石上一样。
让人疯狂,让人迷恋,让人无法控制自己。
亲吻许久,苏暮乔靠在帝冷洲的心口上,声音娇娇的:“那这样呢?”
帝冷洲的目光直直黏在苏暮乔的身上,眼里闪烁着狼性般的光芒。
他轻启薄唇,声音沉哑而压抑:“小乔,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但是,我某个地方好难受,特别地难受。”
苏暮乔一僵:“.......”
她只不过是亲了亲帝冷洲而已,这个男人至于这样吗?
她慢慢地挪开自己的手,挪动自己的位置,想要远离帝冷洲,忽然男人贴了过来。
声音哀求而可怜:“小乔,可以吗?求求你了,可以吗?求你了,求你了......”
苏暮乔:“??”
“好,小乔,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帝冷洲彻底凑了过去。
不一会儿,屋子里响起苏暮乔的吼声:“帝冷洲,你这个王八蛋!大混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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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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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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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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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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