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歌慌忙摇头,已经醉到脑袋中一片浆糊的叶九歌根本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君墨宸,内心深处却明白是自己理亏,只能口齿不清地企图蒙混过关。
君墨宸的话不仅让叶九歌得以听清,也让在场劝架的几个孩子听了个明白,他们脸上神色有些空白,甚至有些微妙,不约而同的松开了禁锢二人的手。
切,以为是要大打出手,谁知道居然是打情骂俏?啧,真没意思。
“哎呀,走了走了,我都困死了,居然还要在这里劝说两个醉鬼,解酒汤我也懒得煮了,要不等会劝他们喝又是一个大工程。”
“就是,我方才都准备好了,谁知道等到现在就这,早知道就先回去睡觉了。”
失去兴致的几人不再向关心房里醉酒的两人,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甚至没再往后看一眼,最后还是善良的君彻为二人关紧了房门,免得他们跑出去丢人。
几个孩子一哄而散,房间里骤然陷入了谜一般的寂静,叶九歌看着君墨宸沉沉的目光,有些不自在,身体不断往房门的方向移动步子。
准备悄然逃离之时,却忽然听到身后君墨宸些许沙哑的声音,似乎带着隐忍的情绪。
“你去独自冒险,我担心得快疯了,叶九歌,别留我一个人,好吗?”
叶九歌忽地瞪大了眼,君墨宸沉沉的声音敲打着她的心弦,她猛然回头去看,恍惚间,她似乎看到君墨宸的眼睛红了……
叶九歌最终没有踏出这个房间,房间的烛火一夜未灭,明明灭灭地映照着二人的面庞,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骤然熄灭。
翌日,一向早起的叶九歌难得睡了懒觉,睁眼之时,天已大亮,望着周围有些陌生的环境,叶九歌眨了眨眼,也没多做猜想。
没错,酒品“极好”的叶九歌,醉酒之后最明显的一个表现就是完全记不起自己醉过酒,所以叶九歌每次的极有自信的吹嘘自己酒量极好。
揉了揉宿醉之后有些昏沉的头,叶九歌从床上爬起,坚定不移地认为昨晚定是自己太困走错了房间,所以才记不起发生了什么。
将自己收拾得服服帖帖,叶九歌神清气爽地去了沙场操练士兵,换来的是手下的士兵一整天的叫苦连天。
炎金国已经被攻破,君墨宸接管了好些天繁杂的事务,将大部分堆积的事务解决完毕,就放手交给了闲了许久的褚允询,自己回到卑陆乐得清闲。
卑陆寝宫内,手上拿着褚允询从炎金加急送回的好几封谴责信,看着一旁满脸淡漠,仿佛事不关己的君墨宸,嘴角露出苦笑。
“宸王,这炎金虽然是个小国,可这每天的事务不少,您这就打算让允询一直如此接管下去?”
“当然不会,炎金真要管理起来,那麻烦不是一点半点的,我已书信回京城,褚允策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派人来接管。”
君墨宸轻抿了口茶,他想要的只是在炎金埋下兵力,至于国事,这是褚允策该操心的事,至于叫苦连天的褚允询,他想,比起继承皇位,还是接管比较轻松一些。
“那王爷您今日来此是为了?”
“自然是有要事,这也是我顺着褚允策的安排,前来卑陆的目的。”
樊于安闻言,坐直了身子,眼神不再像之前的那般懒散,涣散的眸子也凝了起来。
只见君墨宸从袖袋中掏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瓷瓶,在日光的映照下还泛着些许柔光,樊于安眯了眯眼,将白瓷瓶拿起仔细端详。
“这是……”
“这是京城的一位神医为本王配的药,对本王的病症很是管用。”
君墨宸敛了敛神色,看了一旁的宫奴一眼,宫奴立刻心领神会,将手上呈着的一个小木盒安稳地放置两人的面前。
君墨宸将木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的是几根完整的香,樊于安凑近看了看,脸上神色更是迷茫。
“此香名为安神香,点燃后能够缓解本王的病症,而它与方才那白瓷瓶中的药共同点便是——皆来自于西域。”
“来自西域?”
樊于安有些惊讶,拿起一根安神香仔细研究了半天,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对药理不同通,也辨别不出这药到底是不是来自卑陆。
“王爷,您能否告诉我您身上的病症到底是什么,我也好有个回忆的方向。”
“据那神医所言,本王身上被下了蛊,忘情蛊,若是找不到母蛊或是解药,就会浑身经脉断裂,血液逆流而死。”
“忘情蛊?蛊虫不应该是在南疆吗,怎会出现在西域地界……不过,如此一来,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樊于安招手让宫奴去请太医院的一位太医,并向君墨宸解释道,那太医脾气有些古怪,但医术极高,尤其喜欢研究蛊虫,甚至到了极尽痴迷的地步。
想着或许能在那人身上得到些关于蛊虫的线索,君墨宸虽没抱多大的希望,还是静坐在此等待着那太医的到来。Χiυmъ.cοΜ
那太医果然是个难以相处的,见到卑陆的国主依旧臭着一张脸,也不下跪,草草打了个千就算过了,樊于安也像是早已习惯一般,耸了耸肩没有在意。
太医有些冰凉湿热的手搭在君墨宸的脉搏上,诊了许久,再抬起头时,眼里不复之前的不情愿和冷漠,满是兴奋的热切之情。
“王爷体内的果然是忘情蛊,这蛊我只在中原的古书上看过,没想到有一天竟真能让我遇到!”
说罢,太医将君墨宸带来的药剂和忘情香,仔细观察了一番,又将忘情香放置鼻下仔细嗅闻,沉吟许久得出一个结论。
“这药中添加的一味药草,与这忘情香确实是来自西域,这草只有在西域特有的环境下才能生长。”
“这药无碍,但这忘情香怕是王爷不能再用下去了。忘情香短期之内确实有缓解头痛的作用,但时间一长却是会成瘾,用得越多,忘记的东西越多,蛊虫也就愈发深种。”
太医脸上的神情有些沉重,依他方才为君墨宸诊断看来,君墨宸怕是已经用这忘情香用了许多年,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竟然能在不知不觉中害人于无形。
君墨宸脸色不渝,脸上的深沉的神色似乎要结出冰来,他沉沉看着书案上摆放着的安神香,想起楚明珠平日故作温柔为他点香,简直想笑出声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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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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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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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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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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