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这件事是很矛盾的,一边觉得老朱家出事的话是活该倒霉,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另一方面,我又有些兔死狐悲。好歹是活生生的性命,只要他们能谦卑一点,有些敬畏之心,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其实是能躲过很多灾难的。
不管我抱有什么心态,总之,朱喜现在就失去了一个孙子。而且,他的儿孙会一个个的死去。
其实我对这些风水相术不是很擅长,我擅长的是分金定穴。这也算是触类旁通吧,起码我知道,这样的凶棺是绝对不能留的。
这就好比路口中间有棵树,迟早会有人撞上去的。只要概率会发生的事情,那么就一定会发生。这里面的确透着一丝的玄妙。
林素素和丁香花回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他们在镇上听说了老朱家的孙子的死讯。
林素素和丁香花买了很多东西回来,花了不少钱。丁香花一个月四十二块五的工资我是知道的,她可买不起这些。
丁香花说:“都是素素姐花钱买的送我的,这不算受贿吧。”
林素素有钱,她有花不完的钱。不过我总觉得林素素给丁香花买这么多东西有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好。
我最关心的是田姒的事情,但是我没急着问,林素素也没说。她应该是不想当丁香花面讨论这件事。
虎子最关心的就是卫生巾的事情,虎子说:“买到卫生巾了吗?”
林素素说:“买到了,想不到还真有,太好了。”
虎子说:“让我看看啥样的,要是好用,我也买一些来用。”
虎子这么一说,顿时就把正在喝水的丁香花笑喷了。随后开始不停地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了,她拎了东西就出去了,说:“你们聊吧,我累死了,回去洗个脚就睡了。”
我说:“你吃饭了吗?”
“吃了,我和素素姐在镇上吃的biangbiang面。”
丁香花走后,林素素白了我一眼说:“你倒是挺关心这小丫头的。”
我说:“你这话说的,我不关心你吗?孩子小,你看那身体单薄的,和林黛玉似的。你和她不一样,你身体好。”
林素素说:“是啊,丁香花是需要多关心,我就是个牲口,怎么使唤都不心疼。”
虎子在一旁呵呵笑着说:“这白骨精,还吃醋了。”
林素素瞪了虎子一眼说:“滚!”
我说:“见到毛娜了吗?”
林素素说:“打听清楚了,人就住在武警招待所了,二十多个武警看着她呢。毛娜每天都在和她沟通,主要是和她学习古汉语发音,尤其是西汉时候的汉语发音。学会了西汉时候的汉语发音,应该就能明白秦朝和周朝的汉语发音了。”
我说:“那也不一定,东周大大小小一百零八个国家,各个国都有自己的一套发音吧。文字是相同的,发音却是各异,和现在差不多。这也是表意文字的好处,像朝鲜文就不行了,是表音的。不过表音文字的好处就是,所有学习这种文字的人都是一个音。还有别的什么消息吗?”
林素素说:“这边工作做完了之后,王教授就要带着田姒回北京了。估计还要围绕她开展很多课题,包括生命科学,西汉文化等。”
我说:“这是真的当她是西汉人了吗?真的觉得她就是田姒了吗?这未免太荒唐了吧!”
林素素说:“不然呢?还有什么别的好解释吗?”
我说:“第五君懂古汉语的发音并不稀奇,也许第五家族就有这种传承也说不定,她知道西汉时候的事情也不稀奇,第五家族很可能有那时候的典籍,甚至是那时候的家庭叙事的汗青书卷。最关键的是不要忘了,他们是个盗墓家族,家里的古典肯定很多很多。”
我这时候想起来一件事,第五君是有很严重的心脏病的,其实只要给她做个详细的检查,就能查出来她的心脏是有问题的。我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你们还记得第五君晕倒差点背过气去那一次吗?她是有严重的心脏病的,只要给她做一个冠状动脉造影,一切都清楚了。”琇書蛧
虎子一拍大腿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林素素说:“那有什么用?我们现在根本就见不到田姒,即便是见到了,她要是真的是第五君,或者是胡娴,甚至是罂粟,她会配合你去做这个吗?”
我说:“谎言就是谎言,她费尽心机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无非就是要接触到上层的大人物。”
虎子说:“要干嘛?要暗杀吗?”
我点点头说:“也不是不可能哦!”
虎子说:“老陈,要是这样的话,这事儿可就大了去了。这么发展下去,搞不好连中央领导都会接见她,这要是被她混进去,想想都可怕。”
林素素说:“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
我说:“我爸是烈士,是战斗英雄,为了这个国家命都没有了,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我要见见田姒。”
林素素摇摇头说:“恐怕不成,二十多个武警,你万一被发现,会被当场击毙的。”
我也知道溜进去是不可能的,找关系更不可能。这该怎么办啊!
我说:“虎子,素素,明天我们去西安。”
林素素说:“去西安做什么?”
我说:“去找第五琴,相信我,第五琴应该就在田姒周围,她在观察田姒。也许她能认出罂粟来,也许,她正在被罂粟追杀。”
虎子说:“这么肯定?”
我嗯了一声说:“我们先去窑洞那边看看,第五琴要是回来了,应该先回窑洞看一下的。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留下来。要是能找到她最好,找不到的话,肯定在武警招待所附近。”
林素素说:“要是不在呢。”
我摇摇头说:“她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信我的,即便是错了,最多就是白忙一场,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次日是周一,早上天放晴,微风拂面。我们三个收拾好了刚要走的时候,突然就进来四个穿着公装的人,每个人胸前都别着党徽,他们说是检察院的。
我一听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把东西放好说:“有事吗?”
其中一个拿出了拘捕令说:“你被逮捕了,有人举报你收受贿赂,数额巨大。”
我说:“有证据吗?”
他说:“你这是要逃跑吗?我们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逃了?”
我回头看看我的行李说:“我没受贿,也不想逃。我只是想在周围随便走走。”
“恐怕你走不成了,你要跟我们走一趟才行。”
丁香花站了起来说:“我觉得都是误会吧!”
这位检察官转过身说:“你是丁香花吧,这里面还有你的事情,最近你不要出门了,等待我们的传唤。”
我示意丁香花不要说话,我说:“我跟你们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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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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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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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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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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