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和尚你肯定是累懵了吧,胡言乱语,老铁你别听他的。”周小舍满是不相信道。
周小舍话音落下,在旁边给骡子喂草料的老贾却幽幽开口了。
他道:“这个小和尚没有说错,今天白天,一直有个东西在跟着我们。”
老贾这话一说出来,我顿时脑袋一怔,有些不敢置信!
不应该啊,这一路上,我也好几次回头看了,但都没看到有什么东西。
“难道是野兽?”我喃喃道。
老贾突然笑了一声,道:“如果是野兽那还好,就怕是连野兽都恐惧的存在……”
老贾一向话中有话,但现在正是夜黑风高的大晚上,我们又都是在丛林深处,这话一说,顿时让人后脊骨发凉!
联想到老贾今天白日里一直让我们埋头赶路,总觉得他是想甩掉什么东西一样,现在一看,十有八九,很有可能和掌智和尚说的那东西有关系。
我赶紧问掌智和尚道:“你说的那个跟着我们一天的东西,是什么?”
“小僧也不是很清楚,但小僧好像听着了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女人的哭声?”
掌智和尚极其认真的点头,道:“小僧自小的耳朵就比较奇怪,经常能听见一些一般人听不见的东西。”
我连忙多看了一眼掌智和尚的耳朵,发现这家伙还真的是天生异相,就他那双耳朵,耳骨微微有些凸出,耳垂比常人的厚重了一倍不止,之前还没怎么发觉,现在一看还挺吃惊的。
“牛鼻子,和尚说的话是真是假?”我问周小舍道。
周小舍和掌智和尚打小是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后来一个被送去当了和尚,一个则跟上了一位专门坑蒙拐骗的道士,如今两人一对比简直天壤地别,一个话少,却又眉清目秀得跟个小姑娘一样,一个则跟个话痨似的,要是再给他一瓶酒还能把月亮吹下来……
对于我的问题,周小舍承认道:“和尚说的不假,打小他那双耳朵是可以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
周小舍还告诉我们道,和尚的这双耳朵确实不简单,在小时候,他们偶有一次和其他小伙伴去河里游泳,但那一次,掌智和尚说什么也不让周小舍下水去,周小舍问是为什么,和尚说水里有人在说话;一开始周小舍还不相信,可没多久,等他看见那几个下水游泳的小伙伴一个都没上来时,他就彻底信服了。
至于后来,类似于的事情很多,像什么死人的棺材里,年久失修的老坟,甚至是那些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和尚都能听见这些声音,而且一听一个准。
听完周小舍的话,我不禁眉头挑了一下。
他大爷的,这么说来,和尚没有说谎,而在我们后面,的确是跟了一个人,不,甚至可能是一个非人的存在……
掌智和尚一口咬定是女人的哭声,一旁的老贾听完后,脸色愈加的难看!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瓶红色液体,看样子应该是公鸡血。
老贾拿着公鸡血,在方圆十米撒下了一圈,将我们这行人给围住,除此之外这还不算完,他又拉了一头毛驴独自拴在一边,似乎是有点弃车保帅的感觉。。
夜风徐徐吹来,被独自拴在一旁的毛驴打着响鼻,发出阵阵不安的叫声。wWW.ΧìǔΜЬ.CǒΜ
老贾沉着脸对我们道:“今天晚上无论大家伙听到什么声音,在天亮之前,都不要起来和走出帐篷!”
老贾的话语异常坚定,我却听得心头有些发毛!
就连苏锦也有些不自然,她赶紧将阿悄摇醒,拉着她一起钻入到了帐篷,似乎是要让阿悄给她作伴。
至于周小舍那家伙,却显得格外淡定和潇洒,说是要有什么妖魔鬼怪,他这个茅山首席大弟子,肯定第一个不会饶了它。
对于周小舍的话,我权当做一个屁给放了。
明明就是被茅山给逐出师门的,还一口一个首席大弟子,我都替他脸皮瘆得慌。
简单吃过一些干粮后,其实也就是每个人一张大饼,这玩意要泡热水才能吃,不过在听完老贾的话后,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没了心思吃东西。
丛林上空,漫天星空中,皎月依稀可见,偶有流星闪过,颇有几分美景当空的感觉。
只可惜,没人有这个闲情逸致去赏月了。
我估摸着也就是晚上**点的时间不到,大家伙都齐齐钻进了帐篷里。
两顶帐篷是紧挨在一起的,我躺下去后,旁边的帐篷里立即有人碰了一下,并轻声道:“是先生吗?”
我一听,是阿悄的声音。
这丫头不是睡了吗?
我应了一声。
阿悄一听,显得很是欣喜,她喃喃小声道:“先生,阿悄听苏锦姐姐说有脏东西在跟着我们,阿悄很怕,不过现在有先生睡在这里,阿悄就一点也不怕了……”
我苦笑一声,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安全感了。
“快睡吧,睡醒就什么也不怕了。”我道。
“嗯,那阿悄睡咯,先生也快睡吧。”
阿悄的手透着帐篷,小心翼翼的贴着在我的手臂上,似乎透过这两层薄薄的帐篷,能给她无限的安全感。
…………
…………
帐篷外,夜色渐深,山里的风,一到了半夜万物寂静时,吹得格外来劲,好在帐篷的质地不错,几个大老爷们挤在一起,顿时鼾声大起,尤其是老贾和周小舍这两个人的打鼾声,一个好比晴天炸雷,一个犹如撼天动地,两种截然不同的鼾声,一唱一和,你一方刚消,我一方又响起,配合得天衣无缝,简直绝了……
在这鼾声下,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等了半夜,昏昏睡着的时候,帐篷外面又响起了一阵古怪的声响,像是那女人的哭声,又像是毛驴的痛苦嚎叫声,伴随着山风,弥漫在整个山林中。
帐篷的隔音还算好,但还是能听见外面的声响,我听着心里头有些瘆得慌,但还是紧记住老贾之前交代过的话,不到天亮,千万别出去。
再看看帐篷里面,周小舍和老贾鼾声依旧,而掌智和尚也睡得挺香的,至于旁边那顶帐篷里的阿悄和苏锦,似乎也格外的平静,就剩下我丫的一个人睡不着了……
后面也不知道翻腾了多久,在帐篷外那阵阵的古怪声中,我终于昏昏睡去,并且还坐了一个很古怪的梦。
但这梦还没持续太久,我忽然感觉到身体一凉,双眼不自觉的睁了开来。
这一次醒来,已是后半夜的时间。
我双眼一懵黑,脑袋有些昏沉。
原本帐篷里是有一盏小灯的,但现在不知道怎么熄了。
再看看旁边苏锦的帐篷,它们的帐篷灯也熄了,我心头不禁犯嘀咕,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此时,帐篷外面一片漆黑,但帐篷里面,我却听不着了周小舍和老贾的鼾声。
我伸手摸去,却只摸到了和尚一个人,至于和尚旁边,则空无一人,周小舍和老贾都不见了。
我心头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两个人都不见了??”
我大吃一惊,刚才睡着前,他们俩个还在的,怎么眯了一会又不见了?
这大半夜的,他们俩个能去哪?
此刻,帐篷外边也没了声响,原本那阵阵犹如女人哭泣和毛驴嚎叫的声音,现在丝毫听不见,感觉寂静得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掌智和尚还在睡觉,可周小舍和老贾却没了身影。
我咬咬牙,摄手摄脚打开了帐篷,然后钻了出去。
我想看看,周小舍和老贾去哪里了!!
帐篷外,山风微凉冻人,天上的繁星和皎月,也早就遁入乌云,丝毫看不见光亮。
一片漆黑下,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苏锦和阿悄的帐篷,看了一眼,庆幸的是,她们俩个都还在,睡得还挺香,尤其是阿悄,卷缩成小虾米状,双手抵在帐篷边上,那里隔着帐篷便是我,似乎她一直就没改变过姿势……
苏锦和阿悄还在,我稍稍松了口气。
我抬头四顾,目光落下,只见不远处两头驴子和一头骡子拴在一起,它们是安然无恙,但只不过另外一边被单独拴在一起的毛驴,却已是毫无声息。
我走近一看,那头毛驴身上血肉模糊,布满了一条条深可见骨的抓痕,除此之外,毛驴的眼珠子也被挖了出来,那死状极惨。。
我倒吸了口冷气,这头毛驴的死状和之前的那一头,几乎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我听到前方远处传来了一丝声响。
我心头一动,连忙压着脚步跟了过去。
几分钟后,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我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几乎是双眼瞳孔一缩,只见在一棵树下,周小舍正抓着一把铲子,埋头苦干的奋力挖掘着。
我心生诧异,完全没料到这个周小舍怎么会有这般举动。
我定睛看去,在按耐住性子后,看见周小舍在那棵树下挖出了一具森白的骸骨,然后在我的目视下,这家伙居然就地抱着那具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骸骨,宛若对待一个美女一般亲热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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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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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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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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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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