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齐志那边听说过,这山寨的寨主是个女人,而且还知道寨主和弯月教有关系。
虽然她只是偷听,不知道具体的事,但也足够她安心的。
所以,在见到寨主的那一瞬间,她就确定了人是谁,率先开口:“我是齐志的夫人,你应该知道齐志是谁,他掌管着整个弯月教!”
“是吗?”寨主坐在椅子上并未动弹,似笑非笑的反问道:“齐志是谁?”
“别装傻了,这没外人。”沈心玉自持身份,走到寨主面前坐下环顾一周,问道:“沈灼兮呢,你们将我和她两人带来,应该知道该如何做。”
“把我放在底下关着,已经够让人窝火了,既然把沈灼兮带来了,就别让她安全回去!”
寨主闻言,并未动弹:“齐志是如何交代你的?”
沈心玉皱着眉,不悦道:“齐志如何吩咐我,好像不用告诉你吧?”
“哼。”寨主懒得和她继续周旋:“说起弯月教,你可知道弯月教骗了我?”
“什么?”沈心玉这才察觉不对劲,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这意思。”寨主端起旁边的茶碗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弯月教的人利用我,我可不是傻子。”
“既然你是齐志的夫人,而弯月教又受命于齐志,那这笔账你来还也是一样的。”
寨主说完,对着屋外拍了拍手。
朱朱很快就进来了,手中还捧着些东西。
沈心玉目光扫过,立刻沉了脸:“寨主这是什么意思,连齐志的面子都不给了,你这山寨蝼蚁之躯,岂能和弯月教抗衡?”
“别以为我是吓大的。”寨主冷哼一声,满是不屑道:“能让寨子里这么多兄弟臣服,自然有我的本事,弯月教也好,齐志也罢。”
“谁做错了事,那就得担着,别跟我说其他的,我不吃这一套,这盘子里的东西你自己选吧,我自己是女人,不喜欢和女人动手。”
“不。”沈心玉摇着头,心中飞快的计较,道:“你要找弯月教报仇,和我没有关系,不能这样。”
“进门就抬出齐志和弯月教的人,好像是你。”寨主不由分说,吩咐朱朱道:“实在不行,就你替她选择。”
盘子里装着的是三瓶药水,不管是哪一样,沈心玉都不愿意选择!
沈心玉挣扎着,问:“是不是沈灼兮叫你如此的,她到底跟你说过什么?”
寨主没说话,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着。
沈心玉继续道:“你别相信沈灼兮,她满口谎言!”
“难道比齐志谎言还多?”寨主脸色陡然沉下来:“骗我山寨的秘方在前,后头竟然又派人来以沈灼兮做交易。”
“他给我的治疗法子分明是假的,人都差点吃没了,好在我留了一手,没有全部相信,但还是害得我夫君命悬一线。”
“你若是我,该如何?”
“其实我不是齐志真正的夫人。”沈心玉见推拖不得,只好说出真相:“我和齐志本就是假成亲,他也是想利用我而已……”
“我可不信,都珠胎暗结了,还能是利用?”寨主失了耐心,指着中间的酒杯道:“朱朱,就那一杯了,别废话,我被她说的头疼。”
朱朱端起酒杯,朝沈心玉笑了笑:“姑娘,这些酒都是寨主的佳酿,喝下去不疼的。”
“这是什么?”沈心玉满是抗拒,惊恐跃然脸上,高声道:“别这样,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齐志的吧?”寨主笑意更浓:“那更好,我就是要他齐志断子绝孙!”
“不不不!”沈心玉接连否认:“不是齐志的,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齐志的?”寨主冷哼道:“你还想骗谁,以齐志的性子,不是他的孩子,他连你都要杀了,哼!”
还有些内情不方便说,沈心玉哑巴吃黄连,不知道如何解释。
而寨主也不愿意再听,交代给朱朱后离开了。
朱朱没含糊,将药全部灌进了沈心玉嘴里。
绿萝本想帮忙,可奈何她体内的迷药还没完全消散,压根使不上劲,眼睁睁看着沈心玉将毒药咽下。
朱朱离开后,沈心玉陡然瘫软在地,铆足劲想干呕,将药水吐出来。
可吐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
她害怕之下,吩咐绿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多倒点水来。”
许是白天赶路时吐得狠了,晚上又没吃几口,这会偏生吐不出来。
绿萝一边给她顺着后背,一边道:“这寨主胆子也太大了,连爷都没放在眼里,等出去后,让爷派人来收拾他们。”
“出的去吗?”沈心玉眼含热泪,满是惶恐:“这毒药喝下去,只怕没得命在。”
“会想到办法的。”绿萝看了眼门口:“等奴婢的迷药散了,咱们再想办法出去。”
沈心玉沉默着没应声。
毒药发作,是在一个时辰后。
起先是舌头连带整个嘴巴发麻,紧跟着便是蔓延到全身的疼痛。琇書蛧
沈心玉哪里吃过这种苦,又哭又叫,哀嚎不端。
朱朱听着动静,将进展汇报给寨主。
寨主冷笑道:“活该,这沈心玉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最看不上这种以色侍人还要立牌坊的,她又正好是齐志的夫人。”
朱朱隐约带着几分担忧:“寨主,沈心玉再不济,总归是齐志的人,她还有身孕,咱们这么做,就是与齐志公然为敌。”
“接下来,只怕要招来齐志的报复,咱们山寨经得起吗?”
“齐志只怕自身难保。”寨主回想起沈灼兮的态度,嘴角笑意加深:“他敢动沈灼兮,禹王头一个不答应,咱们坐山观虎斗。”
毒药的药性持续了三日,就当沈心玉以为自己会生生痛死时,药效总算是散了。
这三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痛没了。
沈心玉几乎奄奄一息,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绿萝找机会逃出去了,暂时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屋内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水,我要喝水。”沈心玉难受的厉害,伸手在四处摸索着。
朱朱推门进去,就看到她正在奋力伸手往柜子上摸,不由有些钦佩:“哟,还活着呢?”
“水。”沈心玉气若游丝,说话声音很小。
朱朱捂着鼻子靠近了几步,嫌恶的上下打量一眼:“啧,兰宁新做的毒药就是好使,这才几日,就变了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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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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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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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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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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