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什么呀,你们在外面嘀嘀咕咕的,睡不着。”
公然转身,轻轻一跳,越过台阶,走了进去。
薛家良看着公然顽皮的举动,不由地有些出神,很明显,公然的心情不错,想到昨天晚上公然的主动,薛家良内心就开始不平静。
龚法成看了看表,说:“家良,你那拳打得不行,接着练练,我下去办会公去。”
龚法成走了。
薛家良站在露台上,又打了几趟拳,但他无法集中精神,有些气喘,擦了擦汗,准备下楼。
望着横亘在露台和房间的那道水泥台阶,想起刚才公然那调皮一跃,也想蹦过去,于是,他微微屈身,刚要往上蹦,就听公然说道:“老胳膊老腿的行吗?悠着点。”
听到这话,薛家良还真泄了气,万一蹦不过去,就会遭到公然的嘲笑。
公然从里面走过来,笑着说:“怎么不蹦了?是不是担心蹦不过来?没关系,可以理解,毕竟一把年纪了。”
薛家良知道她用的是激将法,但被心爱的姑娘激将也是一种幸福,他坚定地说:“没有我蹦不过去的台阶,你离远点,正格的了,我要是连这个台阶都蹦不过去,那就证明真的老了。”
公然见薛家良忽然来了斗志,就往一边躲去。
薛家良刚屈身要往起蹦,公然又说道:“你那布鞋跟不跟脚,别一会绊个跟头。”
薛家良一听,果然停下来,伸出脚就抖落了几下,鞋子没有掉下来,很牢固。
他又开始准备,屈膝,展臂,脚下刚要发力,公然又说话了:“小心——”
薛家良看出来,公然是成心捉弄自己,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冒坏是吧?等我蹦过去再跟你算账。”
他摆好架势,忽然往上一跃,轻轻松松就蹦过了这道台阶。
就在他刚要落地的时候,公然突然说:“怎么像只大蛤蟆……”
她话还没说完,薛家良噗嗤笑出声,这一笑不要紧,他没完全落地,身子就向前扑去,好在他长胳膊长腿,及时掌握好重心,才没栽倒在地。m.χIùmЬ.CǒM
“哈哈。”一旁的公然笑得直不起腰来。
薛家良暗暗咬牙,趁她不备,一下子就窜到公然跟前:“让你笑。”伸手就去咯吱她的腋窝。
公然更加笑个不停。
薛家良住了手,望着笑成一团的公然,他长臂一圈,就把公然抱在了怀里。
公然慢慢止住笑,大眼睛羞涩地看着他,脸就红了。
薛家良低头凝视着她一双美目,说道:“没想到你这么调皮?”
公然抿嘴笑了,说道:“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
“哦,还有什么?你都抖落出来吧?”
“我不抖落,要看你开发的技术如何?”
“开发?”薛家良重复完这两个字,不由得笑了。
公然看出薛家良的坏意,想起他当年给白瑞德出的坏主意,脸忽然就红了。
薛家良也想捉弄捉弄公然,就说:“自打我认识你以来,你是第三次脸红,而且集中在昨天晚上跟今天早上。”
公然一听,薛家良这话简直就是暗示自己以前是大皮脸,她的目光立刻变得凌厉起来,脚下忽然发力,膝盖就顶了起来。
薛家良早就有防备,一下子弹跳出去,擦着脑门上的冷汗,说道:“我滴个娘诶,幸亏我有防备,不然非被你顶残不可。”
公然见薛家良双手下意识捂住的部位,脸腾地就红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鲁莽。她赶紧转过身,就要走。
“别走,咱俩、过两招。”
公然听他这么说,就调皮地说:“我又不是比武招亲,过什么招儿呀?”
薛家良一听噗嗤就笑了,他感到公然很可爱。
“过招儿就是招亲吗?挺大的姑娘,整天竟想什么哪?”
公然一听,立刻冲薛家良挥了一拳。
薛家良机智地躲过,说道:“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逼我过招儿?”
公然忽然抬起一脚,照着薛家良的面门就踢了过去。
薛家良没料到她连出两招,吓得赶紧跳到一边,擦着脑门的汗,小声说:“公然,你要是把我踢残了,我可就真的讹上你了。”
公然的大眼睛含着笑意,问道:“你怎么讹?”
“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啊,我同意了。”
薛家良忽然说:“你同意,别人同意吗?”
“别人是谁?”
薛家良忽然不言语了。
公然的性子是由不得他说半句话的,就走到他跟前,注视着他:“我问你话呢,别人是谁?”
薛家良忽然不好意思说出口了,他装模作样地看着公然,说道:“别人……是谁,我不知道,我说了吗?”
公然笑了,尽管他知道薛家良指的是谁,她的性格决定她不会揪着他一句话不放的,就说:“既然你不承认了,就是把话收回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来吧,我领你去洗漱。”
公然说着,拉起薛家良的手,就往自己的洗漱间走去。
薛家良就像一个孩子,被公然牵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去下边洗吧,这是你的闺洗。”
“龟?”
薛家良笑了,说道:“是闺房的闺,不是乌龟的龟。”
公然说:“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闺房的闺,想你平时说话的风格,不得不多了一个心眼。”
薛家良甩开手,说道:“我有那么坏吗?”
公然闪在一边,将薛家良推进洗漱间,说道:“坏不坏你心里最清楚。”
薛家良刚要开口,想到她现在跟白瑞德的关系,就止住了话头。
公然似乎意识到他想说什么,大眼睛一瞪,说道:“你想说什么?”
薛家良赶忙投降,说道:“不敢,不敢。”
公然娇嗔地看着他。
薛家良打开水龙头,开始低头洗脸,他看着旁边一个精致的瓷质肥皂盒,刚想伸手,又停住了。
公然说道:“怎么了?”
薛家良脸色滴着水珠说道:“就这一块香皂吗?”
“我这里没有男士洗面奶,只有香皂,你凑合着用吧。”
薛家良说:“我从来不用洗面奶,既然你洗脸不用这个香皂,那我就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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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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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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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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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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