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江俏俏这个闺女现在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并且她刚才已经吃过面了,还没死。
那至少说明这碗面真的不是来毒死他的。
江俏俏看着他大快朵颐,满意地点点头。
收了碗后,江俏俏开始算着药效发作的时间,决定先实验一下,看看效果是不是如同冯沉香说的那样。
“爹,您吃饱了吗。”
江浩文不明所以,十分警惕:“您要作甚?”
他一直觉得方才那碗面是个开端,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他。
“不做什么,就是觉得很久没有打爹您,要不我今天把您绑在树上打?!”江俏俏说完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说好。”
江浩文心里冷哼,他怎么可能同意这种荒谬的事!
怎么可能同意江俏俏打他!
可是他的嘴巴却跟着江俏俏的话说,“好。”
同时脑袋还重重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
江浩文要疯了,他想给江俏俏说,谁要你打!你打我是不对的。
可嘴巴喊出来的话却是:“好!你把我绑在树上打!”
“哈哈哈哈”江俏俏开心地坐在位置上笑的前俯后仰。
这药太神了,一顿就能这样,那往后江浩文还不是死死被她给制服。
难怪冯沉香那里的生意这么好,简直是神器啊。
等她笑完,才徐徐挥手招来旁边小厮。
“既然爹您有这种要求,身为女儿我怎么能不同意呢。”
“毕竟我是如此孝敬您,对吧。”
“来人,把老爷给绑到树上去。”
旁边人没有动弹,江俏俏扭头:“你们刚才听到了呀,是老爷自个儿说的。”
“要我把他绑在树上打,你们没有听到?!”
下人们齐齐把目光投向江浩文,他们是听到了,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会听到有人会说出这么欠的要求。
“爹,看来他们都不听我的话呢,要不你再给他们说一遍。”江俏俏现在玩上瘾了。
“来,大声给他们说,你要绑在树上让我打。”
江浩文死死闭住嘴巴,然后再用手紧紧捂住。
可是不知为何,他还是按照江俏俏所说的,一板一眼大声喊:“江俏俏,把我绑在树上打。”
江俏俏朝着众人摊开手:“喏,这下你们听清了吧。”
“快点,满足老爷的心愿,把他绑到树上去。”
这次下人们不敢再耽搁,立马如江浩文所说,把他绑到了树上。
江俏俏坐在摇椅上,拿起一条鞭子在手里盘着玩。
而江浩文则被人五花大绑在树枝上,身上都被绳子勒出了血印。
“江俏俏你!”江浩文咬牙切齿,“你快来打我!”
他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一定是那碗面有问题!
这个江俏俏!实在太孝敬了,都快把他孝死了!
江俏俏扬起鞭子往江浩文身上抽了过去:“好的,我爹。”
“如你所愿。”
江浩文挨了一鞭,嗷嗷叫了起来。
江俏俏都快笑疯了,这不比大姐姐直接打人玩的开心。
“俏俏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江浩文嚎叫完开始试着对这位女儿规劝,
“你不能跟你大姐姐学,她从小有娘生没娘养,你不一样,你是你姨娘亲自养大的。”
“我不相信你姨娘会让你打我。”
从那天白氏突然过来就能看出来,白氏还是在乎他的,不忍心他受伤的。
只不过碍于脸面不好意思回相府。
提到白氏,江俏俏眼睛眨了眨,她知道白氏回到白家后表面上看着开心。
实际上还是会在夜里长吁短叹,愁眉不展。
如果江浩文能在这汤药的作用下,去把姨娘接回来,悉心呵护,没准姨娘会开心些。
姨娘心情一好,估计就不会对她太过啰嗦,不会一直盯着她和谢云阳的事了。
但此事得往后挪挪,她要先把大姐姐的事给做了。
“爹呀,我也很不想打你的,毕竟你是我亲爹,打在你心痛在我身啊。”
江俏俏把鞭子扔到旁边,拿起来绣花针。
鞭子太过显眼,搞得她好像很不孝。
“可你得给我说实话才行。”江俏俏说着朝他身上扎了一下。
江浩文这次喊都喊不出来,浑身汗毛都起来了,脸色发白,大汗淋漓。
这种被扎的刺痛远比直接挨板子要更难捱。Χiυmъ.cοΜ
可他后背大腿的伤刚好,不能再被打了,不然又瘫在床上想偷跑都不行。
“我大姐姐说你与犬戎那边的人有勾结,是吗。”
“你收到过从犬戎过来的信或者其他信物吗。”
江俏俏说着又往江浩文身上扎了一下,轻声命令:“说实话。”
江浩文一个激灵,嘴巴按照她的意思张开:“是,收到过鸿远的信。”
江俏俏眼睛倏地一亮,“大姐姐猜的果真没错!”
“你可真是嘴硬得很,前段时间被大姐姐打那么厉害硬是不说。”
“哈哈,还不是被我问出来了罢。”
江俏俏喊来小申,“快点记下来,我们问好话整理好之后晚上给大姐姐送信过去。”
小申忙应下在纸上记着笔记。
江俏俏又问:“江鸿远,我那个狗哥在信里说什么了。”
江浩文努力压制自己想说话的嘴,想把自己的后路给留下。
江俏俏见他克制,又轻轻在他身上扎了一下。
“嗷——”江浩文疼得喊了出来,同时嘴巴开始说个不停,
“鸿远让我帮他在京都做点事,然后他就派人把我从京都接走。”
“我过去犬戎后就能当那边的大巫,和大凉的相国差不多的地位。”
他竹筒倒豆子般把江鸿远那封信的内容全部都说了出来。
江俏俏越听越诧异,心里对江浩文越失望。
她猛地往江浩文身上连续扎了好几针:“江浩文!你还是不是人!”
“好歹是个相国,怎能做出叛国之举?!”
“你是怎么想的?!你是大凉人!先帝曾对你不薄!你竟敢在先帝病重期间想着卖国?!”
“我姨娘当年是怎么看上你的!她眼瞎吗,竟会喜欢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江浩文疼得连着哀嚎,浑身哆嗦个不停。
周围人听到这实情也都惊到下巴都掉了。
原来摄政王妃说的是真的!
相国老爷当真是要叛国!
一旁记录的小申义愤填膺,他痛心疾首道:“相国大人,您知道两国开战对百姓的影响有多大吗。”
“您知道最近秋风镇那边的百姓因为犬戎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
“您的女儿忙着救人,您竟拖后腿!”
江浩文咬着唇,颤抖了一会儿后,抬眼看向江俏俏突然换了口:“俏俏,为父刚才说错了。”
“我什么信都没收到,刚才都是胡说的。”
江俏俏明白这是药效没了,这些都是谎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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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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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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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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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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