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开门红’后,接下来一整天里江晚宁她们跑得都非常轻松,哪怕被拒绝了也不似之前那般丧气。
等到晚上回来后,几人汇合交流,发现今日只有江晚宁这边有收获。
其他三个姑娘都是一天跑空。
“没关系,还有两天可以再接着跑!”江晚宁给她们打气。
莫璇喊到了陈设,再加上心里通透了许多,算是较坦然的面对这样的结果。
莫珍和莫琪跑了好几天一个人证都没说服,心里难受得很,听到这安慰的话后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
“怎么哭了,我们没有责备你们的意思。”江晚宁忙安慰。
“你看我之前两天不也都没喊到人嘛,今天是凑巧了才喊动一个卖棺材的老兵的,俏俏为了感谢他出面还想定做十个棺材呢。”
她尽量调节着气氛,但莫珍和莫琪两姐妹却是越哭越厉害。
“珍妹,你要是觉得跑得累,明天与琪妹在家歇着罢。”莫璇道,“你们也累了好几天。”
“明天可以把名册给我和表婶,我俩帮你们跑跑。”
莫珍抹了一把眼泪道:“璇姐姐,我只是心里觉得难受。”
“你说祖父祖母多好的人啊,我记得祖父为了不让那些老兵想家难受,小时候每年除夕就把咱们一大家子给喊到军营里过除夕元宵。”
“本来咱们是能在暖暖和和的家里烤着炭盆吃着火锅过节的,对不,可愣是陪着祖父在军营里过除夕过了十几年。”
“直到前年个儿咱们几个姑娘家大了,祖母说在全是男子的军营里跑来跑去的影响不好,才带着咱们回家过节的。”
“还有祖父的军饷,他可是一品大将军,结果每年拿到家里的银子还没有我爹副将多。”
“少的那些银子不是给那个老兵家里买东西,就是给这个老兵盖房子。”
“他这样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为那些老兵做了那么多事,可到头来那些人一句公道话都不愿意说!”
莫琪跟着不停点头:“对啊,那些老兵我小时候还见过呢,都是爷爷伯伯的喊着,可现在远远地看到我过去就像见了猫的老鼠,跑得贼快。”
江晚宁和莫璇也被两人说的心里闷闷的。
“不过你们今天出门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莫璇忽的道,“我今天在外边跑的时候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莫珍和莫琪今天一整天都是沮丧状态,没有心情观察外部环境。
莫珍说:“我没感觉到,是不是你早上出门时听我们讲院子里昨晚进人了,所以心里发毛起了错觉?”
莫璇五官皱了起来:“没有吧,不过我感觉那些人跟的时间并不久,下午的时候好像就没人跟了。”
“可能是那段路刚巧顺路?”莫琪道,“大白天的璇姐姐可别自己吓自己。”
莫璇依旧困惑脸:“没有,我是真的看到有人跟着了,好像还看到了一个黑色裙角。”
裙角?女的?
江晚宁猛地精神了,追问:“你看到对方长什么样了吗。”
早上碧叶和碧枝通过院子痕迹分析的结论就是一个女杀手解决了那些闯入莫家的歹人。
所以今天这个女杀手又在帮她们解决歹人?还是说在监视着莫璇?
“没看到。”莫璇摇头,“我就只看到那一眼,后来就没感觉到有人跟了。”
“表婶你知道是谁?!”
江晚宁:“啊,不知道随口问问,总之你们等会儿回房后门窗都关好。”m.χIùmЬ.CǒM
“现在莫家没侍卫,有心人进来易如反掌,咱们必须得保护好自己。”
她又交待了一番后,几个姑娘才散去各自休息。
就在她们刚躺下没多久。
秋叶府衙门里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际。
丁柯站在房门口指着自己房间里倒挂着的一具具无头尸除了惊恐的‘啊’之外再发不出其他声音。
早上帮忙收拾院子的小厮站在门口扶着门框,以免自己腿软。
“这、这到底是得罪了谁啊,一早一晚的全是这种恶心死人的尸体吓死人了。”
这小厮早上回去后发现自己的老母和妻儿都是平安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这次报复只针对知府丁柯大人。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既然不危及到自己家人,那再多的尸体被扔到衙门扔到丁柯面前小厮都觉得无所谓。
反正最后被吓尿的不是他。
周段听到惨叫声,刚要过来看个究竟又想到鹤梦的警告,及时停住了脚步站在很远的地方揣着手往丁柯房间处望。
小厮看到他,哭丧着脸跑了过去:“周师爷,我家老爷这是惹着谁了。”
“早上一院子破肠子了,晚上一屋子倒挂着无头的,血流了一满屋熏得都进不了人。”
周段面色悻悻,暗想幸好没上前去看,他打着哈哈:“这谁知道呢,你是他贴身奴才都不知道我能知道?”
小厮求助无望,回去把已经喊的失声的丁柯拉到周段身边:“劳烦师爷看着我家老爷。”
“或者找个大夫帮他瞧瞧也行,奴才感觉他都要被吓傻了。”
丁柯确实要被吓疯了,周段在他脸色拍了好几下,他脸上才逐渐恢复了些血色。
“周师爷,里面是你早上找的那二十个么,怎么、怎么二十个人都不够?!”
“那几个姑娘不是人!那是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
“哪有、这样的,把人杀了还给挂屋子里,她们什么时候把这么多人运回来的?”
“不行不行,我不管了我不管了!”
丁柯语无伦次,几欲屁滚尿流,只想把自己关进房间捂在被窝里,以免下个被挂起来的人是自己。
周段安抚了他一下后,让人把丁柯送回了房。
丁柯因着害怕房间里被挂过死人,愣是紧贴着周段要回他的房。
周段想着等会儿鹤梦要来,自然是不想让丁柯跟过去的,就在他让下人给丁柯再收拾一间屋出来时,一个口哨声在他身边响起。
树枝上鹤梦朝他挤挤眼,示意周段带着丁柯一起回房。
两人甫一进房间,鹤梦一闪而过敲晕了丁柯。
“你让我把他带回来作甚?”周段问。
鹤梦把地上的丁柯往旁边踢了踢,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周段:
“仔细看看,然后把丁柯的手指印给盖上,还要他的官印和私印都要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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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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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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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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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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