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抱腿儿一个抱腰,把莫青死死扣在原位。
“诶呀!你们两个烦人!”莫青挣扎着,突然面露痛色弯下了腰。
江晚宁跨进房间连忙扶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莫青倒吸着冷气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伤口疼了。”
“你们两个快扶县主回床上躺着。”江晚宁无了个大语,“就你这动静伤口肯定会裂开了。”
她伸手把红缨枪拿走扔到一边,都要被气笑了:“就你能耐,一个打十个,你倒是打啊。”
莫青哭丧着脸:“打不了了,等我养两天再打。”
一旁站在等打的李安平不免泄气,本来她想使个苦肉计的,现在倒好,看起来反倒像她把莫青给欺负了。
“那什么,既然睿王妃过来了我就先走了。”李安平当即选择遁走,省得等会儿莫青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这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老觉得旁人也是如此。
李安平自己想着要用苦肉计咬莫青,便老觉得对方也会用此方法对付自己。
江晚宁挂心莫青的伤势,没理会李安平,跟着进了内室。
她掀开衣服一看,果不其然已经愈合了七八分的伤口裂开了些,好在伤口不大,只有丝丝血迹渗出。
“躺好,我给你上药。”江晚宁把一小盒下午调制好的药膏拿了出来。
用棉签沾了些,一点点涂到莫青的伤口上。
那药膏无色无味,触肌微凉,涂抹上去的瞬间血就止住了。
不仅血止住了,伤疤还肉眼可见的缩小变淡了许多。
莫青啧啧称奇:“王妃姐姐,你这膏药太神奇了,我已经一点疼都感觉不到了,还能止血祛伤疤,难怪人家都说你是神医呢。”
江晚宁把药膏递到她手上,往后招手,碧叶又端了一堆药瓶子进来。
“这些是我已经配好的药膏,有外伤止血的,活血化瘀的,也有一些受了内伤后补气吊命的,你成天舞刀弄枪的这些肯定少不了,送给你了。”
莫青感动地坐起身扑在她身上紧紧把她搂住:“我就知道王妃姐姐是个心地善良的。”
“你这几天没过来看我就去忙着给我配药去了,对不对。”
“啊,你人怎么这么好,这么好的人怎么能嫁给谢辰瑾呢。”
莫青抱着江晚宁亲昵的不肯撒手,弄得江晚宁哭笑不得。
这个小迷妹也太黏糊了。
另一边,李安平出宫后去镇国侯府坐了坐,等到天色擦黑时才往东宫走。
她刚走到东宫门口,还未从马车上下来,便看到太子谢烨的马车停在前面,似乎也是刚从外边回来。
这段时间李安平与谢烨还处于冷战中。
并且谢烨最近似乎很厌烦在府里,除了有要事外,每天早出晚归,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打过照面了。
银珠掀开车帘看到前面的马车,兴奋了起来:“太子妃!殿下回来了,就在你前面!”
李安平神色倦怠的应了声,并没有想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这些天她忙前忙后的去拜访夫人小姐,去送礼打探各朝官口风,而谢烨却像没事人一样,成天玩乐不见踪迹。
再加上今日在莫青那里吃了瘪,丢了脸让她心里对谢烨颇有微词。
“回来就回来呗。”她翻了翻眼并没有想要招呼的意思。
银珠替她着急:“太子妃,您快些下去等着殿下呀,你们两人已经冷战这么久了,太子妃您就服个软先与殿下开口罢。”
“没准殿下有心与您和好,就差个台阶呢。”
“不去。”李安平摆摆手抱怨道,“东宫出事就没见他操心过,成天靠我一个女人往外跑。”
“我这忙活一天回来了还得求着他了?!真是给自己长脸了。”
李安平说着整了整衣服走下马车,微抬起下颚满身傲气的往府门走。
甫一经过太子马车时,一个娇媚的女声从里面响起。
“殿下,是太子妃呢。”江晚歌的声音柔得能滴出蜜来。
谢烨撩起窗帘往外瞟了一眼,轻飘飘地哼道:“哼,整天垮着个脸不知道给谁看!”
李安平脚下一顿,心里拱起一团无名火。
她扭头横了谢烨一眼,眼底满是不屑。
一个男人遇到事了只知道躲进温柔乡里求安慰,还真是没上进!
银珠顺着窗帘缝隙往里瞟了一眼,不安地在她耳边嘀咕:“坏了坏了,殿下真的在外边寻花问柳了,左拥右抱了。”
“太子妃啊,咱就跟殿下说句软和话,总不至于真的看着殿下把女人带进府里吧。”
李安平死死盯着马车里的谢烨,他的身边江晚歌冲着她露出得意的一笑。
谁让李安平当初不顾她的死活利用她对付江晚宁的,这太子妃之位本来就该是她江晚歌的。m.xiumb.com
既然她得不到,不想要了,也不能让李安平坐的安稳。
李安平对上这目光,咬牙切齿:“一个被东宫退了婚的女人还有何颜面跨进东宫大门?!”
“殿下先前不喜欢她,退了她的婚,你觉得现在能有多喜欢?!”
“不过是寂寞时用来消遣的玩意儿罢了!”
江晚歌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当初在宫宴上失了颜面让皇后退婚,细究起来也是拜李安平所赐。
现在她不过是利用谢烨膈应她而已,反倒被这女人给埋汰了。
旧仇新恨犹如烈火般在江晚歌心中汹汹燃烧,她按下眼底的阴暗,拽了拽谢烨的袖子,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殿下您回去罢,我自己回府,往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不想看到您与郡主因我闹得不愉快。”
对付李安平最好的法子不是与她正面杠,而是让她看到自己的太子妃之位不过是虚的。
一个位置不重要,能把握住谢烨的心才是胜利。
这些天江晚歌对着谢烨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日日陪着谢烨纾解心中烦闷,与他游山玩水缓解他的心情,但硬是从不让谢烨碰她一根指头。
各方面都把谢烨的胃口高高吊起,恨不得把她捧到心尖上心疼。
此时她这般隐忍委屈,谢烨看得心头酸楚,拉住江晚歌下了马车就往东宫内走:“晚歌,你放心,明日我就会再去求着母后为你我赐婚的。”
江晚歌低着头小声道:“不行,我早已说过,此次回来能以朋友身份陪着殿下就够了,从不敢肖想其他的。”
他路过李安平身边,停下脚步道:“本宫要把原本属于你的位置还给你。”
“哼,此前当真是本宫眼瞎,选择了这个冷漠的女人为太子妃!”
李安平怒不可遏:“谢烨你在说什么屁话!我冷漠?!”
“我成天为东宫张罗,每天累得不成人样儿,我冷漠?!”
谢烨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这般泼妇模样,真是污了本宫的眼!”
江晚歌闻言侧目对着李安平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来。
当初她就是看到李安平的指使,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江俏俏动怒,让外人看到了她暴怒的模样,让皇后觉得她是泼妇。
而今她要让李安平也品尝到被别人骂泼妇的滋味。
尤其当这个人是她的夫君时,想必这滋味更会让李安平刻骨铭心。
“我泼妇?!”李安平重复着这句话,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快把她给烧炸了。
她死死瞪着面前的男女,多日来奔波的辛苦,各处受到的白眼和暗讽让她的理智荡然无存。
“我一心为东宫一心为你保住这太子之位忙碌,你还说我是泼妇?!”
谢烨带着江晚歌往旁边闪了两步,厌恶道:“离本宫远点!”
李安平愣在原地,一道凶光从她眼中迸发而出,她杀机立现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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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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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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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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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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