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狐疑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个女人,皆是后宫高位。
她有什么事能让这三个站在后宫金字塔塔尖上的女人同时出面。
皇后瞟见她的眼神,难得笑吟吟问:“睿王妃入睿王府多久了?”
“差不多整一年了。”江晚宁答。
“都快一年了呀。”娴贵妃沉吟片刻,笑道,“这肚子该有动静了。”
江晚宁石化了。
难不成这群女人专门喊自己过来只是为了催生?!
这就是她们口中的正事?!ωωω.χΙυΜЬ.Cǒm
淑贵妃看向江晚宁的肚子,笑得不怀好意:“睿王妃,你年纪轻轻身子应该不错。”
“这进了睿王府这样久都没有动静,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所谓医者不善自医,虽说你给别人看病是圣手,但若自己有什么问题还是得主动找太医看看的好。”
“讳疾忌医可是大忌。”
方才她被江晚宁呛声,现下是想见缝插针的让江晚宁难堪。
女子嫁入夫家一年未孕已属大忌,像江晚宁这种一年多没有动静的肯定有大问题。
淑贵妃现在想的可不是什么催生正事,能看到江晚宁被刺痛到才是她的‘头等正事’。
江晚宁掀起眼皮瞅了淑贵妃一眼,漫不经心道:“多谢淑贵妃娘娘好意,我和王爷都没问题。”
“不过是想趁着两个人还年轻,多享受享受二人世界罢了。”
“反正我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整个王府就我一个女主人,生不生的无所谓,不必担心位置被人抢了。”
“你!”淑贵妃脸都要被气歪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晚宁挤出一个假笑:“字面上的意思。”
淑贵妃更生气了,这江晚宁分明是在嘲笑自己人老珠黄,是为了巩固在后宫的位置才为皇家孕育子嗣的。
她扭头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睿王妃这般肆意妄言你也不管管!”
皇后已经稳坐中宫多年,身份地位比淑贵妃要尊贵,但淑贵妃比她先生下皇长子的事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特别是淑贵妃比她拉得下脸,经常搞些在她看来失身份的小动作引得大凉帝对她的宠爱不断,皇后面上不说,心底对她有意见得很。
再加上这两年齐王仗着皇长子身份处处与太子作对,皇后早就想把淑贵妃给教训教训了。
奈何找不到借口,现在看到她自己往江晚宁头上撞,还被江晚宁噎得半死不活,心里正高兴着,哪里会管江晚宁说了些什么。
她做出和事佬的姿态,摆了摆手:“既然睿王妃小两口自己没打算就罢了。”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两个人都还年轻,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
这样和稀泥淑贵妃不乐意了,她阴阳怪气的瞅着江晚宁:“我说睿王妃,从身份上来讲我可算是你大嫂呢。”
“作为过来人大嫂劝你一句,别以为男人的心会一直挂在自己身上,最近外边传的沸沸扬扬,说睿王爷迷上了一花魁,成天往人妓馆跑呢。”
说着她挑眉扭头看着旁边,像是在自言自语:“啧,说什么睿王府只有你一个女主人,当真我们在深宫不知道似的。”
江晚宁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这些事情本来就是睿王府放出去的烟雾弹,她没有必要跟旁人解释。
可江晚宁越是这样闷不吭声,淑贵妃越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
软绵无力,让她自讨个无趣,气闷得很。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娴贵妃看看江晚宁又看了一眼皇后,说:
“皇后娘娘,既然睿王妃身体没问题,单纯是人家小两口没这个计划,不如咱们就别再追着她唠叨了罢。”
“这也是睿王妃有耐心能站在这里听我们絮絮叨叨半天,若宓月荣韵听我们说这话题早跟我闹脾气了。”
论起来娴贵妃的大女儿宓月公主和二女儿荣韵公主年纪与江晚宁差不多大,好像也都是才添的孩子。
皇后点点头:“那行吧,睿王妃便退下罢。”
江晚宁跟着来时的引路嬷嬷往外走,心里疑惑的很,这一大早上急吼吼的喊她过来就是为了催生?
然后她怼了两句就算完了?
是后宫这群女人太闲了?
待走到御花园旁的小园子时,江晚宁道:“嬷嬷回去罢,我自己逛逛。”
那嬷嬷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福了福身:“如此奴婢就先告退了。”
说罢转身离开。
江晚宁慢悠悠的小花园里走着,回想着从早上出门来遇到的一切,想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来。
正在此时,早上还挂着太阳的天气突然变了天,豆大的雨点从天上砸了下来。
江晚宁四下扫了一眼,瞅见不远处有个供后宫娘娘们歇息的小宫殿,便用手盖着头飞快地跑了过去。
她走到殿门口,打开门走了进去,嘴里长呼一口气:“初夏的天气太多变了。”
看样子是暴雨,应该不会下很久。
还没等她话音落,推开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自己合上了。
江晚宁一个激灵,猛地回头盯着自己合上的门,紧接着一只手从她身后探出轻拍了一下她的肩。
“谁!”
江晚宁想也没想,一手伸手抓住肩头上的手,另一只手掏出藏在袖中的针管快速顺着那只手往上扎。
同时把里面的药水给推了进去。
这是她经过江氏兄弟绑架后得出来的经验教训,给人打麻醉针一定得快,不能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并且为了能够让自己的速度更加快捷,她还特意用意念拿出来的是微型针筒,体型小好操作。
只听得一声惊呼,那人吸着凉气连连后退,小臂上四支小针筒整整齐齐。
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响起:“睿王妃,你也太狠了。”
说罢整个人直挺挺往后倒,只听见‘嘭’的一声,那人身体砸地,仰面昏睡了过去。
江晚宁微微一愣,脸上带着不好意思。
她走到那人身边,快速把他胳膊上的针筒拔起,又给他打了一针清醒剂。
很快地上的人清醒了过来,他抬起手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胳膊,带着几分怒气无奈而又无语:
“睿王妃好身手。”
江晚宁脸色讪讪,嘿嘿笑着:“国师太吓人了,方才不过是人遇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罢了。”
银玖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弹了弹衣袍上的浮灰,就势坐在殿内的桌边,一副准备找她算账的模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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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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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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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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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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