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们要回去了吗,是回我娘亲那里吗,你会不会给她说见到我了呀。”
子林咧开嘴笑笑:“你能给我娘亲说,我过得很好,不用她担心么,只要她不忙的时候抽空来看看我就行。”
“你这孩子!”吴庸的手高高抬起眼看就要重重拍在子林的肩背上。
但在落下去时拐了弯,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你娘她忙着嘞,没空见我们。”
“咱不找她了,我们也忙我们自己的去。”
江晚宁脚下微微一滞而后加快了脚步,快速从这一片窝棚区走了出去。
谢辰瑾从后边追上她:“你心里难过?”xǐυmь.℃òm
“我不难过,是赵安秋先招惹我的,她费心布局让人对付睿王府对付我,我就找人对付她。”江晚宁道。
“这是公平的,我又不是圣人,做不到别人给了我一巴掌我不还手。”
谢辰瑾耸耸肩:“我说的是你觉得对那个孩子难过。”
江晚宁垂下眼睑:“也不难过,一个好爹比一个坏娘要好,至少他往后会衣食无忧。”
“这世上没爹没娘的孩子多了去了,他还算是幸运的,能够有机会有钱翻身。”
谢辰瑾把手搭在她的肩头,低声道:“那行吧你不难过,我难过。”
“你难过什么。”江晚宁不解。
“我难过的是你在为别人家的孩子难过,而没想过要为我们生个孩子。”男人一脸正经。
江晚宁:“……这么绕口的话你是怎么说清楚的。”
“发自内心所想,所以不觉得绕口。”
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扯得长长的,两条影子在行走过程中互相重叠纠缠。
这日江连珠照例拿着补品来探望赵安秋。
她轻轻抚摸着赵安秋的肚子:“赵姨娘就这两日了罢。”
“可不是么。”一旁的周嬷嬷道,“这几日院子上下忙的很,老爷带头去准备生产用的东西。”
江连珠笑笑:“大伯对赵姨娘真心好,我还从未见过大伯对他院子里哪个女人这般上心呢。”
赵安秋摸着小腹:“这是对他的儿子上心,我不过是沾了孩子的光。”
江连珠笑了起来:“都有的。”
“说到这个。”江连珠压低了声音,“这个孩子可是大伯的第一个儿子呢,可是赵姨娘你这身份,孩子出生了就是庶子,这以后不好弄啊。”
赵安秋眼里闪过一丝晦暗,她抿唇轻笑:“这有什么关系,整个大房就他一个男孩儿,有什么嫡庶之分的。”
“赵姨娘,你总是这般不争不抢的,这性子实在太温了。”江连珠夸赞着,
“要是其他女子都像你这般淡然这院子里得少多少事啊。”
赵安秋问:“好端端的怎么这样感怀,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之前和姨娘在三房后院过得日子感慨一下罢了。”江连珠道。
赵安秋拍了拍她的手:“这不都已经过去了吗,现在往后都是好日子呢。”
她岔开话题说:“最近看你去二房那边走的勤,怎么样,你二伯还想分家不。”
“听说三老爷最近过去谈呢,想让二爷把分家的事给收回去。”
江连珠神色恹恹:“我管他们的呢,反正现在我已经出嫁了,和他们联系不多。”
“连珠你不能这样想,三爷三夫人好歹是你的父亲母亲,这母家兴盛了姑娘家在夫家那里才能体面。”赵安秋苦口婆心。
江连珠不在意的挥挥手:“这有什么呀,你看睿王妃,成天回来了就跟二伯吵架,那在睿王府还不是如鱼得水,受宠得很。”
赵安秋笑:“睿王妃会医术,有本事,那是我们能比得了的呀。”
“说的也是。”江连珠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赵姨娘我有问题想请教你呢。”
“你说我要不要找个时间去找睿王妃,把这表姐妹的情谊给捡起来呀。”
赵安秋:“你这是想……”
江连珠忙解释:“现在我家公是二品官员,夫君虽说没在朝为官,但打交道的人都是当官的。”
“我是看着夫君成天跟当官的打交道好像很累的样子,就想着如果能跟睿王妃打好关系,那些官员看到了多少都给睿王府一个薄面,对我夫君态度好点。”
赵安秋道:“说是这么说的,可最近不都传,是睿王府杀了和媛公主么,你现在过去搭关系不好罢。”
“估计你姨娘都不会同意的。”
江连珠呵呵一笑:“那些是朝中事,我们后院女人议论不得,我们就只看女人之间嘛。”
“睿王妃算下来好歹是我亲表姐呢,不管怎么说得空走动走动还是好的。”
“不过我往日也没怎么跟她说话,你说我要怎么办?是直接入府拜访还是把她喊出来?”
赵安秋哪里不知道这是江连珠在想办法套江晚宁出来。
以她对江连珠的了解,她一定会先与江晚宁打好关系,然后趁机报复江晚宁,以为哥哥江正业报仇。
赵安秋提议:“我觉得这个节骨点上直接上门不太好,既然你这段时间去二房去的勤,你可以趁着睿王妃回相府的时候过来。”
“到时候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或者其他的时候和俏俏小姐一起聊天什么的都行。”
“人多还闲的热闹,省得两个不太熟的人坐在一起没话说。”
江连珠闻言,眼睛一亮:“还是赵姨娘有经验,像我这种榆木脑袋想了好多种办法,都没有你这个好。”
赵安秋笑了笑:
“这一家人主要就是个和乐,不管是大房的姑娘还是三房的姑娘,你们走出去后人家都会讨论说是江家的姑娘怎么怎么着。
“所以你和几个表姐表妹关系弄好点总没错的。”
江连珠跟着笑:“赵姨娘你不但性子柔顺,人也和善的不得了,谁要是与你做亲姐妹,那真是享了八辈子福了。”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江连珠起身告辞去给江老夫人请安去了。
周嬷嬷进来收拾茶壶茶碗的时间,小声禀告:“姨娘,那边已经完全没人了。”
“确定已经走了?离开京都了?”赵安秋问。
“确定,老奴进去检查了好几遍,窝棚里什么都没了,连片破布都没留。”
赵安秋挑眉:“那就好,省得还得花钱找人动手,怪不得劲儿的。”
周嬷嬷看着她的神情,一时不知道她口中的‘不得劲儿’是说额外花钱不舒服。
还是觉得要对以前的丈夫,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杀手而心里不舒坦。
赵安秋觉察到周嬷嬷在看她,轻敲着桌子,轻声道:“另外交待你的事做好了么。”
“也已经备妥了。”周嬷嬷小声道,“我已经找了靠谱的稳婆,只等到生产的时候过来了。”
“姨娘你生产的时候,这个稳婆一定会把你弄难产的。”
赵安秋嘴角露出一抹渗人的笑:“好,一定要记得给稳婆钱的时候要加倍,还要告诉她,你是江家大房正妻陈夫人的人。”
如此江浩成一定会认为那个稳婆是陈氏请来故意伤害她和孩子的,这样的大罪,江浩成不休了陈氏才怪!
“是。”周嬷嬷说着收下赵安秋递的银票退了下去。
四下无人,赵安秋摸着肚皮轻叹:“你瞅瞅你娘为了能让你成为嫡子得冒多大风险。”
“你可得给我争气点,稍微难产一会会儿,等到那稳婆被发现后,会有好的稳婆为你接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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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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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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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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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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