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侯府的热闹散去了,易砚亘才踏着月色而至。
何姑姑觉得易世子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呀!
当下便亲自出去将人迎了进来。
何姑姑欺负易砚亘第一次来新宅,也是第一次进扶云轩,肯定不知道谢姜的起居室在哪里,就打算旧事重演一回。
易砚亘瞧着何姑姑那过于热切的笑容,再加上这个时间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何姑姑是不是忘了她家公子其实是个女孩子?
哪家服侍女孩子的姑姑整天如此这般,一门心思的往自家姑娘床上塞男人!
易砚亘这次怎么会着何姑姑的道,他拒绝了何姑姑为他领路的好意,自己找到了谢姜的卧室进去等。
何姑姑那眼神明明白白的,是在说他不识好歹,大好的机会不知道把握。
蓝雍的使团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据说再过几天就要到了,依照何姑姑对苏漾公子的了解,苏漾公子这趟肯定跟来了。
其他几位公子何姑姑不敢说,但是苏漾公子的心思,公子身边的人哪个看不出来?将来铁定是要争宠的。
苏漾公子过几日要是来了,易世子哪还有这么多机会?
何姑姑感觉自己的一番好意喂了狗。
易砚亘并不这么想。
易砚亘并没有感受到何姑姑的好意,何姑姑看他是用的挑选货物的眼神。
何姑姑只是觉得他品质还可以,有资格供她家公子享用罢了。
这算什么好意?
易砚亘打量了一遍她的起居卧室,一如既往地冷冷淡淡的简约风格。
从哪里看也不像是寻常女孩子家的房间。
易砚亘在软榻上坐下来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何姑姑还给过谁这样的机会?!
何姑姑做得这么熟练,究竟是做过多少回了?
她是拒绝了还是心安理得的享用了?!
她能拒绝才是见鬼了!
易砚亘眼中有暴风凝聚,杀气腾腾简直要化为实质。
熟悉的脚步声绕过屏风走了进来,易砚亘冷冽如霜剑的眼风看过去,本想将谢姜身上剐几个来回再说,不曾想刚抬头满眼的杀气就崩散了。
她、她竟然……
谢姜从浴桶里出来,随意的裹上睡衣就进来了,香肩半露不露的,在易砚亘的注视中,毫无征兆的就滑落了大半。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没有束胸……
她怎么不穿……
轻薄丝滑的睡衣这么一滑落下来,万里江山都不如这片风景独好。
易砚亘早忘了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一顿了,眼前白腻腻的一片晃得他眼花缭乱,怒意和震惊全都转化成一颗颗跳跃的小火苗。
谢姜是蹙着眉头走进来的,根本没心思引诱易砚亘。
她走过去有气无力的往易砚亘腿上一坐。
易砚亘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幽邃的沟渠之下仿佛是无底深渊,带着神秘的力量催着人无限沉沦。
“就不能好好的把衣服穿上,如今都已经渐渐入了秋,你又想喝苦药了是不是?”
易砚亘将她的衣领子牢牢拉好,也将那些要人命的景象锁起来。
“疼,帮我揉一下。”
谢姜靠在易砚亘怀里,抓起易砚亘的手,就摁到了自己的胸前。
易砚亘整条手臂都麻了,顺着手臂麻到脑子里。
有那么一瞬间易砚亘感觉自己的灵魂离体了。
“怎、怎么了?受伤了?”
良久,易砚亘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好像听到她喊疼。
谢姜痛苦的皱着小脸,“长身体呀,最近势头有点猛,我还得天天绑着它们,它们莫不是受了委屈,然后故意报复我吧,疼得要死。”
易砚亘只觉得手中的小可爱越来越烫,他手臂上青筋暴起几乎快要握不住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知不知道他……
但他为什么要松手,他自家养的小可爱,他为什么不能碰。
更何况看她的样子是真疼。
“你、以后别绑太紧,松一些。”
勒坏了最后受罪的还不是她自己。
不管出于什么考虑总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易砚亘试图安抚一下他家小可爱,但毕竟手艺比较生疏寻常,隔着若有似无的衣物轻轻揉了揉,谢姜就疼得直拍他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易砚亘你的手!怎么那么重!”
谢姜抓住他的手看了一眼,硬得跟钢铁浇灌的一样,嫌弃将他的手推到一边去,不许他的手再碰她一下。
本来听她叫得那么惨,易砚亘还有些心虚,但是她那嫌弃的口吻,又让他心里不舒服。
“谁的手不重?你倒是说说看?”
徐衡宴的手,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虽然最近种地粗糙了些,但是……
“没谁,没谁。”
易砚亘的眼瞬间冷了,“徐衡宴的手不重?”
谢姜本来就疼得有些暴躁,听了他的话顿时跳起来,“易砚亘你是不是有毛病!大晚上来我这阴阳怪气!”
她敢说刚刚那一瞬间她脑子里想的不是徐衡宴!
他阴阳怪气!
易砚亘一把将谢姜拉回来,手脚并用压在软榻上,也不管小可爱是不是自家的了,铁一般的手掌一把握住,在她的惊呼声中一顿揉捏。
她还有闲心去想徐衡宴!
他就在她眼前她还有闲心去想徐衡宴!
“啊啊啊啊啊啊易砚亘你非要这么作死是不是!易砚亘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不打算走出这间房!”m.xiumb.com
难不成他天真的以为男女之间的胜负靠得是力量悬殊吗?
压住她就以为能为所欲为是吧!
那她倒要看看最后能够为所欲为的是谁!
易砚亘能怕了她这点威胁!
到底是谁在作死!
他今晚就不走出这间房怎么了,“你先跟我好好说说谁的手不重?!”
何姑姑一听到里面的动静,就领着院中服侍的人避开。
虽然她家公子似乎叫得挺惨的,仿佛是易世子占了上风,但这一夜不是才刚刚开始么。
在易世子面前,她家公子怎会输?
卧房里的两人你来我往,从软榻上打到地下,又从地下打到了床上。
仿佛不知疲倦。
第二天一早易砚亘从房间里出来,何姑姑还特意打量了一番,易世子走路的时候脚步有些发飘。
昨晚几乎闹了一整夜,脚下发飘才是正常的。
何姑姑看易砚亘顺眼了点,脸上也带了几分满意的笑容,看这模样昨夜公子得逞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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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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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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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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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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