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一片好心他不领情啊,非要打杀我才甘心,我总不能让他打死吧?我就合理自我防卫了一下,非法擅入他人住宅,我就算当场全部打杀了,也是合理合法的对吧?”
这时候擅入他人住宅,被直接打死是合法的。
“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杀人,怎么能那么凶残呢,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我相信大予的官府,相信顺天府的各位大人,一定能给我个公道。”
徐衡奕听着这番义正辞严感动得泪眼汪汪,“昨晚赌坊的事情我全程都在,方才郝玮气势汹汹杀进谢宅大门我也在场,我能作证谢姜说得都是事实。”
徐衡奕觉得谢姜可能是转性了,也有可能是刚封了南海侯心情正好,所以才有这番的良善之举?
按照谢姜从前的行事风格,郝玮和这三十多个家丁护院,还不得被谢姜砍了脑袋丢回郝家,并向郝家索要巨款压压惊?
但是谢姜今天并没有这么做,谢姜居然还会送官法办了?
多稀奇啊。
他怎么能不感动得要死。
夏泽世道:“我也能证明谢姜说得都是事实,如果我们俩的证词还不够,元祐宫的洪涛公公也可以作证,那时洪涛公公正好来宣旨,撞个正着。”
至于谢姜睡了柳莺莺的事……琇書網
谢姜都改了性子没有直接打死郝玮,其他的细枝末节就不需要太在意了。
王推官和霍通判相视一眼,算算时间,正好是封侯的圣旨到了嘛。
刚才他们还嘀咕呢,谢姜不是应该刚接旨么,怎么还有空搞这事?
原来是一边接旨一边……
还挺忙的。
王推官点点头,“按照规矩,我再问一问郝玮。”
王推官吩咐衙役将郝玮嘴里的东西取出。
衙役好不容易抠出郝玮嘴里的裤衩子,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衙役干呕一声忙将那裤衩子扔了出去。
衙役抚着胸口,久久难以平复。
衙役只是用手拿了一下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被塞住嘴的郝玮有多恶心。
趴在地上吐了个昏天黑地,又问衙役要了两桶水,玩儿命的漱了一通口,才终于找回了做人的感觉。
徐衡奕手臂横在口鼻处,凑到谢姜身边低声道:“聂通他们哪找的裤衩子?不会是他们自己穿的吧?”
谢姜道:“你觉得呢?”
衙役只帮郝玮解除了封印,至于郝家家丁护院嘴里的裤衩子,反正有郝玮接受讯问就行。
徐衡奕看着那些,被熏得倒在地上抽搐着翻白眼的郝家家丁护院,“我、我不想觉得……”
见郝玮重新回到公堂,王推官便严肃发问。
“方才南海侯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事实是否如南海侯所言,你因为昨夜赌坊之事怀恨在心,所以今日便纠集家丁护院,闯入谢宅企图打杀南海侯?”
“这张欠条上的签名和手印,究竟是不是出自你之手?”
郝玮红肿着一双眼死死瞪着谢姜,“签名是我亲手签的没错,手印也是我自愿摁下去的,昨天晚上我是在赌场输给了谢姜,但我今日带人闯入谢宅,并不是因为昨夜输钱的事!”
郝玮抬手指着谢姜,满腔的义愤填膺,“还有一件事谢姜没说!”
王推官道:“是什么事,你详细说一说。”
赌坊的事几乎没有辩驳的余地,是他自己凑过去的,谢姜一出现在赌场,瞎子都会被自然而然吸引过去。
他这样的风流公子又怎么能免俗?
赌钱是他上赶着要跟谢姜赌,赢了话他也不要谢姜把底裤输给他,他只要谢姜让他……
欠条也是他自愿签字摁手印的,他就不信他会一输再输!他平时明明就赢多输少!他等着翻盘把谢姜搞到手玩玩。
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把他自己搞得那么难堪。
赌坊的事怎么能不叫他怀恨在心,迟早他会让谢姜跪在他面前讨饶!
但那还不至于让他非杀了谢姜不可!
“谢姜没说她昨夜睡了柳莺莺!满京城谁不知道柳莺莺是我的女人!谢姜明知柳莺莺是我的女人,还用从我手里赢去的银子睡柳莺莺!”
“如此羞辱哪个男人能忍得了!”郝玮愤怒的目光扫向霍通判和王推官,“要是谢姜从你们手里赢了钱,去睡你们的婆娘你们能忍吗!我就不信你们会不想将谢姜千刀万剐了!”
霍推官瞪大了眼,说得这是人话吗!
王推官看向谢姜问,“敢问南海侯,柳莺莺之事可是真?”
谢姜也瞪大了漂亮的眼睛,“我自己凭本事赢来的钱,难道我还不能随意支配吗?”
没有臭裤衩塞嘴巴,郝玮终于慢慢回血,冲着谢姜暴跳如雷,“你他娘就是故意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郝玮的手指头距离谢姜的面庞不远了,谢姜拧了拧眉头对王推官和霍通判道:“我感觉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万一我要是防卫过当应该不犯法的吧?”
王推官忙厉声出言制止,“郝玮,请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郝家的护卫家丁全都被捆着,万一激怒了谢姜,你觉得势单力孤挨打的是谁?
臭裤衩子的味道实在太过销魂,郝玮面色变幻的往后退了几步。
王推官继续问谢姜,“南海侯事先可知晓,郝玮与柳莺莺的关系?”
如果谢姜知道还这么做,那就是故意激怒郝玮。
谢姜道:“昨夜会去群芳阁纯属偶然,柳莺莺也确实很合我的眼缘,在我点名要柳莺莺作陪时,老鸨子也确实与我说过,郝玮包下了柳莺莺一个月的事。”
“但是群芳阁是青楼啊,又不是他郝家后宅,他郝玮可以花钱包柳莺莺,我为什么不可以?老鸨子和柳莺莺都同意的,我并没有强迫她们呀,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成了我羞辱他了?他有什么值得我羞辱的,他从来不照镜子的吗?”
徐衡奕帮腔道:“就是就是,不就一个青楼女子,谁睡不是睡?郝玮要那么在意柳莺莺,为什么不给柳莺莺赎身,把人带回家藏着不是更好?还羞辱他?我看是他故意找茬,找谢姜麻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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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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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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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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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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