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过去两天了,这人别说□□,连一句问候都没有,陈贺按捺了一天后,终于坐不住,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他准备主动去寻找关怀。
拿起电话,陈贺打通沙棠的电话,接电话的人是沙棠身边的仆人,那个叫林婶的女人,陈贺记得这人的声音,听说是要找自家少爷,林婶想起少爷的嘱托,很是客气道:"不好意思啊,陈医生,我家少爷没在家,可能您得换个时间打过来。"
陈贺有些奇怪,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鬼怪出现得总是突如其来,所以沙棠对这个游戏世界是比较抵触的,就像蜗牛似的能不出门绝对不会出门。
难道是自己去完成那个在张师长家触发的任务去了?
想到这陈贺惊了下,前天的惊魂事件在他心里还有浓重的阴影,这人不会真的背着他自己去了吧。
陈贺越想越不放心,索性开车去找人,他先是去张师长家,问过门童确定张师长家今天没有来过生人后就离开去了沙家别墅。
沙家一如既往,仆人穿行,有花农在花园里浇水,修剪枝叶,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门童见到陈贺愣了愣,最近似乎经常能看到这位陈医生,难道是别墅里的哪位主人身体不好了吗?
对于别墅里人员的出入,没有谁会比门童更了解的了,所以陈贺塞了点钱给门童,门童年纪不大,平日里也会有人向他打听主人们的出行。
但是打听沙家大少爷的还是头一次,这沙家大少爷在沙家形同虚设,所有人都知道大少爷不受老爷喜欢,所以仆人们难免轻视他,除了跟在他身边的林婶和赵男,其他人都时常出现使唤不动的趋势。
如果是打听别人的出行,门童是万万不敢说的,就怕丢了工作,但是这位大少爷就不用担心,因为没有人会在意,就算大少爷追究起来,小少爷也会出面保下他,只要是让大少爷不舒服的事情小少爷都十分热衷。
"大少爷今天没有出过门呢!"门童语气笃定,他在门房做了一整天了,所有人员,车辆出入都是要做登记的,所以他非常肯定。
陈贺压了压眉,心里有些惊疑,不知道沙棠为什么明明在家却不接他的电话,还是说还在介意通灵车的事情。
"你方便帮我打个电话吗?"陈贺又拿出一张钞票,这张的面额比之前的翻了个倍。
门童左右瞟了瞟,见没人注意,连忙结果钞票,然后按照陈贺的要求接通沙棠房间的电话,那边的林婶听说是有客人拜访,先是问了一下来人,听到是陈晓楠后,就让稍等,然后去找沙棠接电话了。
"给我!"男人的声音低沉,像是阴云密闭的天,门童不知道为什么心蓦地一慌,感觉这人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连忙将手上的听筒递了出去。
"喂,你好,我是沙棠。"
听到对面的声音,陈贺面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事情如他所想,这人果然是在躲他。
他压了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好一点,这才出声道:"我是陈贺,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沙棠惊了一下,把话筒拿远看了看林婶,用气音问道:不是说是晓楠吗?
林婶挠了挠头,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见状沙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让林婶先下去,这才继续拿起话筒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在家。"
陈贺紧了紧手上的电话:"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后为什么不回我电话?"陈贺挂电话前跟林婶说过沙棠回来了一定要给他回电话,有急事,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收到任何回信。
沙棠沉默了一瞬,突然不想跟这人再虚伪以蛇,说不上来原因,反正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情绪非常糟糕,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但也不全是,还有被背叛的痛恨和害怕,对恶鬼的害怕。
那条和系统购买的信息,这个恶鬼想要杀死他,他不知道陈贺为什么想要杀他又要救他,也许是想要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希望破灭后的绝望,或者是被最信赖的人背叛的痛苦,他不知道。
他现在就像是分裂成了无数个小人在互相拉扯,即便过去了两天他也依旧没有想好该这么办,他甚至不敢见陈贺,他不知道这个恶鬼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目的接近他。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刀悬在头上,每分每秒都要担心这刀会落下,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要被黑暗吞噬。
之前他担心把身份挑明后会不会让这恶鬼彻底揭下伪装,所以像蜗牛一样躲在壳里,自欺欺人地想只要不探出脑袋就是世界和平,安稳无忧,却不知自己已经被端上案板,即将成为法国名菜。
"我…我知道……"
听着对面的人说话磕磕绊绊,陈贺微微眯眼,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沙棠:艹,说不出口!说出来会不会就死了!!
"我是说,我刚刚才知道你打电话的事儿,正准备联系你,你就打过来了,你怎么是用沙家门房的电话?"被男人一句话吓得秒怂的沙棠偷偷转移话题。
"你一直没回电话,我以为你去张师长家了,就过来看看。"
男人的话语里不乏关切,听得沙棠心里更不是滋味,别扭极了,一个明明想杀你的人却对你关怀备至,这种感觉好分裂。
"出来吃饭吗?"不等沙棠回答,陈贺又抛出下一句话。
闻言沙棠下意识回道:"不去。"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沙棠自觉尴尬地挠挠头,怎么就回答得这么快呢,他清了清嗓子找补道:"那个…沙家老爷子今天回来,要求我们在家吃饭,所以我就不去了。"
这话倒不是瞎编的,沙父确实是这么说过,只是换做以往沙棠是不会搭理的,但是今天也只能把这个搬出来作为借口,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陈贺才不至于露出马脚。
陈贺面上的表情不变,就像是两人面对面说话般始终带着笑,只是那拿着话筒的手背上青筋微微一跳:"好,那就明天。"
沙棠又想要拒绝:"不行,我明天……"
男人的声音像是沉入深海的船锚,带着莫名的情绪:"嗯?"明明只是一个字,却让人能清晰地感知到情绪。
沙棠:"……"
"我明天去接你。"男人一锤定音。
沙棠:"……"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怂!
挂断电话后,沙棠立刻冲到浴室,对着镜子开始练习自己的面部表情,争取明天做到完美又自然,毫无破绽。
天空中厚重的云层层堆叠,一如门童此时沉重的心情,他也不知道大少爷和男人说了什么,来的时候这男人看上去情绪还行,但是随着通话时间的延长,虽然男人始终在笑,但是他分明感觉到一种让人窒息的杀气在蔓延。
陈贺垂着眸子,在心里回想张师长家发生的事情,他想不到发生了什么,让沙棠产生了逃避的情绪,可是他想不到,那天的每一帧每一幕都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毫无所获。
半晌他在门童颤颤巍巍的注视下站起身,他给了门童几张大额钞票,让门童帮忙留意沙棠的行踪,一旦出门立刻联系他,陈贺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下就走了。
他觉得也许是他遗漏了什么,他准备回去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
第二天,沙棠特意起了个大早,他担心陈贺又像之前那样守在他床边,他在仓促间控制不好他的面部表情。
等他洗漱好,换好衣服,房门就被敲响了,沙棠抬手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好家伙,不愧是他!
敲门的人只敲了一下,就像是为了表现礼节性,并不想吵醒屋里的人,不成想,一推开门就和准备齐全的沙棠正正对上。
沙棠:"……"
陈贺:"……"
对于沙棠的异常和沉默,陈贺只是眯了眯眼,并没有询问,他昨天回去后,拉着人民群众分析了一晚上,得出的结论就很离谱。
游龙:老大,我觉得他肯定是因为你那么强势,偏偏又成为了他的救命恩人,他就再也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对感情密度感到窒息所致。
二娃:可能是感动到无言以对?
六娃:在思考如何报恩!
七娃:身份转换不过来,所以别扭?
三娃:沉迷于老大的美貌无法自拔。
九娃:被老大吓到了,在想怎么跑路!
陈贺:!!!
游龙:怎么可能,老大这么有魅力,即便强制爱,那也是霸总的强制爱,是光大女同胞的心头好,老大可是求生者颜值担当,我不准你侮辱我老大!
综上所述,陈贺也经过深思熟虑有了自己的判断,都是放屁,毫无依据!但是他也确实不知道沙棠为什么躲他,他准备今天来探底。
推开门就看到喜欢赖床的沙棠已经收拾好了,他当然不会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沙棠是因为对约会充满期待,所以早早做准备。
直到两人坐到早餐店,陈贺还在默默观察和研究,而坐在他对面的人保持沉默,就像是在玩哑巴游戏一样,谁也不开口。
往日融洽的氛围直降冰点,在等待店家上餐点时,沙棠握着茶水杯低垂着眼,尽量避免和对面的人有视线上的交流,他怕会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
枯黄的茶水荡漾出他略带疲倦的眉眼,这几天他都没睡好,总是在梦里梦到被人追杀,时而是通灵车上那个人的脸,时而是陈贺的脸,也会出现陈影帝的脸。
在梦境里无止境的奔跑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即便清醒了也会体现在身体上,肌肉酸软,精神不佳,而这种折磨正是来源于面前的这个男人。
"灌汤包和水饺,两位慢用,剩下的马上就来!"服务员大概是老板的女儿,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模样,说话声音很清脆,打破了两人之间近乎凝滞的氛围。
沙棠抽出一双筷子,用茶水简单的烫了一下,正要去夹灌汤包,面前的碟子里就出现了一个灌汤包。
这家店很小,但是味道却非常好,尤其是他家的灌汤包,皮薄而多汁,咬开一个小口,轻轻嘬一口就可以吸到鲜美滚烫的汤汁,之前沙棠和陈贺去参加棕熊葬礼的时候就是在这家店解决的午饭。
当时沙棠就立刻喜欢上了这家朴实无华的小店,有时候陈贺来找他都会顺便给他带两屉灌汤包,如今再次坐进这家店却是有种难言的尴尬。
"谢谢!"沙棠低声道谢,将碟子里的灌汤包吃了,然而不等他吃完,碟子里又多了一个剥好的茶叶蛋,茶叶蛋卤得很细致,用针扎了孔,很是入味。
沙棠又默默把茶叶蛋给吃了,然后碟子里再加两个水饺。
沙棠:"……谢谢,但是你不用给我夹,我自己可以。"他本来是想把水饺放到一边去直接不吃,但是考虑到浪费粮食干脆还是吃了下去。
等陈贺又要给他夹灌汤包时,沙棠立刻用筷子架住了他的筷子,再次重申:"你自己吃,不用给我夹!"
他有点生气,知道这人,不,是这个恶鬼想要杀他,却又故意对他殷勤备至的,他就很生气,他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这种摸不到头脑的事情让他的情绪有些绷不住。
陈贺面带微笑的哦了一声,然后把筷子上的灌汤包喂进嘴里,他吃东西没有沙棠这么讲究吃法,直接一口一个,明明只是一只包子,却让沙棠看出一种咬牙切齿的既视感。
沙棠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感觉脖颈凉飕飕的,这下他彻底不敢抬头了,只埋着头可劲儿吃,吃到后面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反正就是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塞到了胃里。
从店里出来已经十点了,沙棠还有点惊讶,没想到他们吃个早点竟然用了这么久,若是以往他肯定会调侃一下他们吃饭的速度,然而今天他却只是把手揣进口袋里,保持沉默。
跟着陈贺上车,他也不知道陈贺准备去哪里,想问又觉得开口不太合适。
车被陈贺开得飞起,风驰电掣的,冷风隔着窗玻璃尖啸着远去,向来遵纪守法的沙棠哪里感受过这样的车速,紧张得手心全是汗。xiumb.com
黑色的轿车在车道上穿行,如同在洪水中游动的鱼儿,灵活且敏捷地避开迎面而来的车,同时又一次次超越挡在前面的车,每一次都无比惊险刺激。
第一次见识秋名山车神技术的沙棠:德芙都不敢说自己如此丝滑!
他的视线偷偷觑向主驾驶座上,男人面色冷凝,仿若冬天冻结的湖面,在波光潋滟下透出冬天的萧寂,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前方。
男人的手放在手动挡上,随着速度迅速地切换档位,因为没有人说话,一时之间只有档位移动发出的声音和窗外的风声,沙棠难得在惊魂时刻还有些分神地想,这人飙车还挺帅的……
等车再次停下,沙棠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虽然他不晕车,但是一次次见证自己和死神擦肩而过的酸爽他是再也不想体会了。
沙棠手脚有些发软,等他缓过劲儿来才发现,他们来的地方竟然是张师长家。
似是察觉到他的诧异,陈贺沉着声音道:"我们先把这任务做了,我东西还没拿到。"
陈贺怕这人背着自己偷偷来做任务,太危险了,所以他想着把这任务先做了再说,而且因为那天知道沙棠出事,他想要拿的东西也没拿到,他今天可以一起解决。
虽然带着沙棠有点不安全,但是不把这人放在自己眼皮子下他更不放心。
沙棠默了一瞬,没有反对,毕竟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呢。他没有拿到东西是因为自己出了事,他忙着赶过来的缘故吗?想着沙棠心里有点闷闷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陈贺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以往沙棠都会和他并肩走,今天竟是跟他走一起都不愿意了吗!那人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认真地都不曾抬头看他一眼。
想到这陈贺只觉得心里的躁郁更甚,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油桶边晃晃悠悠,时不时地靠近试探,带着随时想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在门房那里等了会儿,就有人来接他们了,这次还是那个老管家,看到陈贺再次拜访,老管家丝毫不惊讶,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带着两人就往里走。
走到后院交界处的时候,沙棠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旁边的小门,那天他就是从这里去的后山,正常来说,现在他应该和陈贺分开,自己去做任务。
但是前面的人没有丝毫的表示,他想了想停下脚步准备往小门去,反正在老管家眼里他也形同虚设。
刚迈出一步手就被人攥住了,沙棠回头去看,正好和男人的视线对上,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眼里像是藏着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被强行压抑着。
男人比他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握着他手腕的手越来越紧,沙棠皱了皱眉头,感觉到些许疼痛,还在加剧。
"你…跟着我,别乱跑,我拿了东西帮你解决那个女尸。"陈贺说话的语气笃定,带着不允许别人辩驳的强势。
沙棠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他能说什么呢,这可是恶鬼啊,也许自己拒绝了脑袋就没了呢,他默默地缩了缩脖子……
很快那中年女人就出现在了,和那天一模一样的位置和表情,就像是游戏里的npc,站在固定的位置,重复的话语和表情动作,连面上僵硬的笑意都丝毫不变。
明明临近正午,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嗖嗖的凉意从脖颈划过,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颈间轻拂。
沙棠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忍不住想搓搓手臂,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前面的男人拽着,握的很紧像是怕人跑了似的,暴露在寒风中的手腕被男人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烘烤着,也有些烫人。
见状沙棠只好放弃自己的打算,那天沙棠是没有走过这条路线的,此时跟在女人身后,沙棠也有些好奇地打量周遭情况。
这条路的构造和小门那边的差不多,只是房屋更多一点,大概是经常有人在这边活动,清扫,所以没有那么多落叶和青苔,看上去显得整洁很多。
中年妇女看着不算高,但是走起路来速度却是不慢,以沙棠的身高腿长竟然还感觉到些许吃力,他看向走在左前方的男人,排除这人黑沉沉的脸色,姿势倒是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意思。
沙棠有些纳闷地低头去看,不应该啊,怎么就自己走得费劲儿呢,难道他们穿得是滑板鞋吗?
这一低头却正正撞在突然停下脚步的男人的背上,男人停得仓促,沙棠猝不及防就撞了上去,本来为了追赶脚步,他的速度也不算慢,这一下撞得还挺用力,他本想问为什么突然停下,却听前面的男人闷哼了一声。
沙棠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额头撞到的地方,撞得有这么痛吗?
手刚刚触上就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手下的深色布料明显感觉到些许濡湿,他翻过手,指尖上是刺眼的殷红,带着一股铁锈味。
"你…的背……"沙棠的话刚刚出口就顿住了,他一抬头,瞳孔骤缩,被面前的场景给震慑住了。
他这么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只见他们面前的院子里趴卧着一只犹如小山般的野兽,那东西看上去像是只狗,却又有着长长的獠牙,身上的毛发好像钢针,根根分明,在阳光下闪着光,眼里是金色的竖瞳,显得冷酷又暴虐。
野兽身形太过巨大,遮蔽了灼眼的日光,沙棠不得不仰头往上看,他丝毫不怀疑这野兽的獠牙比他整个人都长。
此时,野兽似是打盹被惊扰般眯着眼看向来人,金色的竖瞳缓缓挪动,然后定在人群中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像是看到猎物般,有粘稠的涎水顺着他的獠牙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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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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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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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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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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