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兮姐姐,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快跟我来,太太屋里的彩月让你过去呢,说是太太要问你些话……”
说罢,也不顾江子兮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就匆匆上前拉起江子兮的袖子去了主母的院子。
经过一个小丫鬟的通报,两人被人领着进了主母屋里。
彼时的主母屋里,气氛极其凝滞。
地上跪了一地的人,主母坐在高位上气得脸都绿了,还勉强维持端庄贵气的气质。xǐυmь.℃òm
程璧和程昱分别坐在两边,程璧拖托着下巴正在看好戏,而程昱则是事不关己的在喝茶。
“见过主母。”小鸣和江子兮作揖道。
主母看到江子兮来了,脸色才好看了不少,连忙招呼江子兮过去:
“来来来,你上我跟前来,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难为你这丫头了,被那奸邪小人人吓坏了吧?”
程璧:“……”
程昱:“……”
吓坏了?
江子兮将李聪打了个半死,到底是谁吓坏了主母心里没点那什么数吗?
程璧将脑袋转了个弯,托着下巴看向江子兮,眉眼中满是深意。
主母竟对江子兮如此喜欢吗?
啧,要知道,主母虽然看着宽厚温和,内地里可心狠手辣了。
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对江子兮假以辞色,唔……看来这个江子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就说嘛,程昱屋里的丫头,个个都是有意思的。
江子兮起身走到主母跟前,客套了两句。
主母这才说道:
“子兮丫头,你可知道煜儿今天为什么会遭遇这一切吗?”
江子兮抿唇。
她知道啊。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了。
悲催的挡枪侠。
以他被调戏,换来她的平安无事,值得敬佩!
但她却装作一副很惶恐的样子:
“少爷……少爷生得俊美,所以被贼人惦记……”
这话一出,叫气愤之极的主母气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主母一笑,气氛瞬间宽和了不少。
程璧眼中的惊讶就更加浓厚了。
程昱也斜了江子兮一眼。
主母笑罢,面色严肃起来,指着跪在地上的娇兰说道:
“就是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是她故意找的人来羞辱煜儿的!”
主母还未说话,娇兰就哭喊了起来:
“太太,不是这样的太太,你听奴婢说……奴婢一心一意伺候少爷,怎么可能会对少爷做这样的事情?”
“还敢狡辩?”主母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子兮,你也同那奸邪小人也见过,可曾从他口里听到了什么话?”
娇兰神色惊恐的看向江子兮。
江子兮跟她向来有仇!
即便江子兮什么都没有听到,肯定也会将罪责归在她的身上。
一定不能让江子兮说话!
所以娇兰急了:
“太太,太太你不要听信江子兮的一面之词,她不是个什么好心肠的东西,她会胡说八道来陷害我的……太太,我求求你,不要信她……”
主母皱眉,怒喝一声:
“这里岂有你插嘴的份儿?!来人,掌嘴!”
还有没有规矩了?!
她算是发现了,程昱屋里的,就没有几个守规矩的人。
主母身后的嬷嬷应了一声,上前狠狠的给了娇兰几巴掌,娇兰疼得惨叫,却依旧说道:
“江子兮是个下作坯子,她害人惯了,说的话不能信啊!”
江子兮:“……”
惹怒主母对娇兰是有什么好处吗?
这样下去,娇兰即便是什么都没有做,如此乱说话,也会被主母给打死的。
更何况,娇兰还确实是谋划了这一切。
她就说嘛,以娇兰的智商,都不用管别人动手,她就能挖个坑把自己给埋。
也算是个人才。
嬷嬷见娇兰还不知悔改,下的手劲更大了,硬是将娇兰双颊打肿,嘴里破皮吐血才收手。
彼时娇兰半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主要是嘴疼,一说就吐出一口腥甜的血。
主母这才点了点头,颇为慈爱的看向江子兮:
“你说吧,今日都听到了什么?孩子,你别怕,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才怪。
江子兮垂下眸子。
主母能成为宅斗的赢家,怎么可能会是看上去如此和蔼慈和的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吧。
江子兮依旧一副蠢笨的模样,委委屈屈至极的跪在主母跟前:
“求太太为奴婢做主……”
众人:“???”
就为了娇兰这两句骂言?
这丫头也太不知趣了吧。
她还真以为主母为她说了几句好话,就将她放在眼里了?
主母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但为了套江子兮嘴里的话,还是尽可能温和的说道:
“你且先起来说话,有什么委屈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江子兮满脸泪水的起身: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奴婢跟那奸邪之人遇见的时候,他曾跟奴婢说了一些话。”
主母眼睛一亮:
“他说了什么?”
江子兮哭得不成样子,悲切万分的指着娇兰,将一个被命运死死摁住脖子的可怜女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说……说……说是娇兰姐姐让他来害我,想要毁了我的清誉,要将我赶出程家……”
若说这件事情是娇兰想陷害程昱,那娇兰必死无疑。
但是实话实说,却还能保住一条命。
因为在这些人眼中,她被调戏与否,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果然,主母听到这话恍然大悟,想明白了一切,面色倒好看了不少,眼中的怒火也消了不少。
倒是娇兰被拆穿了心思,又羞又气,来了一个否认三连:
“你胡说!我没有!我不是!”
既然事情跟程昱无关。主母也没有跟娇兰拉扯的心思了,只对几个嬷嬷招了招手:
“心肠如此歹毒的人,我们程家是留不得了,打她十个板子就丢出去吧。”
娇兰挣扎,哭吼道:
“太太不要啊太太,奴婢一心一意服侍少爷,半点都没有气害少爷的心思啊,求太太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主母只挥了挥手:
“还不快拉出去?”
娇兰见此,干脆破罐子破摔:
“太太,此事都是小茜姐姐的主意啊!都是她让我这样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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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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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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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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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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