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映入她的眸子,带着杀气,她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啊!大爷别杀我……”老嬷嬷害怕的跪在了地上,不敢动弹。
她恐慌无措的看着眼前身着铠甲的十几个侍卫,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许府怎么会来这么多奇怪的人?
看这架势,似乎是从京城来的。
为何她之前丝毫没有得到消息?
莫非是许府出什么事了么?
林护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嬷嬷颤抖着嗓子:“我……我是夫人房里的嬷嬷……”
“你们……你们又是何人?来此处……是要做什么?”
“我……我不曾犯什么事啊,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老嬷嬷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阵铃铛的声响。
“叮铃铃……”
伴随着铃铛的声音,一红衣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嬷嬷,许久不见啊。”
老嬷嬷低垂着脑袋,只能看到一双贵气的金缕鞋,往上看去,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红衣女子。
她的面容被精心装扮过,显得十分温婉大气,她年纪尚小,所以不显成熟,而是显得有些清丽。
很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许久之后,她才眼眸一颤:“夫……夫人?”
脖子上的剑泛着银光,似乎下一秒便会将她的脖子分家。
她吓得不轻,却谄媚一笑:“夫人……您总算是回来了。”
“不过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老奴……老奴不曾犯什么事啊……”
江子兮缓缓的走到老嬷嬷的身边:
“不曾犯什么事?那嬷嬷同我仔细说说,以往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吧。”
老嬷嬷战栗着身子:“老奴不知夫人什么意思。”
“老奴对夫人一直忠心耿耿,贴心伺候,从不敢有二心啊……”
江子兮挑眉:“如此说来,倒是我想得太多了?”
“那我且问你,我的吃食,是谁克扣的?”
“小小姐次次阴我害我,是谁为她做戏给许靖宇看,令他相信小小姐的?”
“又或者说,是谁日日在我耳边危言耸听,然后哄骗走我的嫁妆的?”
“莫非这些事情,嬷嬷都忘记了?”
老嬷嬷面色一白。
江子兮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她这么愚笨一个人,怎么会将这些事情悉数想通的?
“冤枉啊夫人,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情,老奴怎么可能敢去做啊……”
“老奴可是事事为夫人着想的啊……”
“必定是有人在夫人面前说了什么闲话,才叫夫人多想了。”
“可老奴跟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了,老奴是什么性子,难道夫人还不知道么?”
虽然她看不起江子兮,但如今江子兮身边有这么多侍卫。
她一旦反抗,说不定小命就丢在这里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待这些侍卫都回京城了,她定要江子兮好看。
江子兮挑眉:“天打雷劈这四个字可不敢随口说,若当真灵验了可怎么好?”
“再说了,我刚刚有说这些是你做的么?”
老嬷嬷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夫人……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奴刚刚……刚刚是吓到了,才胡言乱语的……”
“老奴就知道,夫人明察秋毫,必定不会冤枉老奴的。”
江子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回答老嬷嬷,而是坐到一旁的石凳子上,倒了杯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
老嬷嬷因为得不到江子兮的准信,吓得身子抖个不停,脑海中不停的想各种各样应付的对策。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焦急,所以额头上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滴。
“嬷嬷,你儿子的新房,可修好了?”江子兮突然说道。
老嬷嬷一愣,她儿子的新房同江子兮有什么干系?ωωω.χΙυΜЬ.Cǒm
但她还是带着讨好的笑脸朝江子兮点了点头:
“前几日刚刚完工的,让夫人费心了。”
江子兮:“你儿子的聘礼,也都准备好了吧。”
老嬷嬷越发迷茫,却依旧点头哈腰的说道:
“多谢夫人关怀,都准备好了,就等新娘子过门了。”
江子兮淡着眉眼看向老嬷嬷:“那你从我这里偷去的夜明珠,是不是也都卖光了?”
“是啊……”老嬷嬷自然的重复了刚刚的话,随即立马怔在了原地。
她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夫人,老奴不懂你刚刚的意思。”
“什么夜明珠?什么偷?什么卖?老奴统统都不知情啊……”
江子兮笑:“不知情?嬷嬷可真是谦虚了。”
“我嫁妆里面的那几颗夜明珠,不都是被你卖了给你儿子买新房筹聘礼么?”
“怎么,这房子才修好,你便统统都忘记了?”
老嬷嬷吓得脚一下子就软了,但脖子上的刀却叫她不敢动弹。
“误会啊,夫人,这些都是天大的误会。”
“老奴儿子的新房,是老奴那儿子争气才买回来的,同夫人的聘礼无关啊……”
江子兮:“无关?你那儿子日日沉迷于赌场,输得一身精光,哪里来的钱财买房子?”
“哦~这样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你儿子一身的赌债,也都用我的嫁妆给还完了是吗?”
老嬷嬷嘴角没有一丝血色:“夫人……夫人……这都是误会……”
江子兮:“误会?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误会?”
老嬷嬷支支吾吾半天,却什么词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只得垂下眸子,面如死灰。
江子兮:“你儿子娶妻是大事,你为他修新房也是好事。”
“但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你不该偷我的嫁妆去补贴你儿子,事后还在外头说我是愣头青,说我傻好蒙骗。”
“你这不是典型的过河拆桥么?”
老嬷嬷呜咽一声,却不敢搭话。
她完全想不到,自己在外口随口说的话,竟也能传到江子兮的耳中。
江子兮:“虽说宁拆一座桥,不拆一桩婚。”
“但是呢,你儿子这桩婚,暂时应该是结不成了。”
“来人,将嬷嬷送到官府,告她偷窃主子财物。”
嬷嬷猛的睁大眼睛:“不要啊……不要啊夫人……”
“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但见江子兮毫无反应,她便破口大骂:
“江子兮,我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江子兮手一顿,随即无奈的笑了。
她现在本就是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
也算是应了老嬷嬷这个诅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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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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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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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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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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