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穿越七五做衙役>第9章 骗人与猜测
  “回大人,草民姓彭名胜,乃一乡野村夫。”彭胜并不惊慌,这个问题是他是早就想到的,也已经决定好了应对方式,毕竟他穿过来二十余天,相熟的钱家村人无一人能说出他的姓名来历,彭家集还是他自己迷糊中听到的话语,是不是他这具身体来历他也并不能肯定。

  唯一知道点消息的田方平如今也没了下落,他若说自己就是梁彦,连钱家人都不会认可。可他若说自己是彭家集人,又连住址亲眷都说不清楚,与其落入到撒一个谎需要无数个谎来圆的境地,他还不如用真实来掩盖真实。

  “哦?可我看劳役名册上,并无彭胜此名,你在欺瞒本官?!”李升故作生气的拍了下身旁的案几,没把彭胜吓住,倒是把钱三串吓了一哆嗦。

  彭胜看此情形,明白不能让这位巡察使牵着鼻子走,否则事情还没说清,钱三串却要变得更严重了,他索性站起再施一礼,躬身道: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也请大人莫要虚妄,有话直说。还有我这位哥哥因一些过往,精神不佳,受不得惊吓,偏偏他又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还请大人斟酌。”

  话音刚落,任谁都能看出李升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彭胜心下一叹,终究一个是官一个是民,他不该如此直接,可能是展昭的出现让他对此间世界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是草民莽撞,请大人原宥。原不是草民不愿意说出实情,是草民确实不知实情。草民被带进役夫队时精神不好,有些混沌,所以并不记得是怎么来的这里,就连‘梁彦’这个身份,也是听当时的宿长钱勇所说。不过草民猜测草民当时的同屋田方平应该知晓些什么。”

  “唔。”可能是看彭胜服软,李升终究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不再提起此事,只换了个话题询问:“那你可知,你劳役期间的酬劳几何?”

  “每日六两米一枚铜板。不过因草民是雇役,那负责分发的书吏未允许草民领粮。”

  “那你可知你们按下手印的账册上写的是,每日两升米十枚铜钱?”

  “这......”彭胜默默咂舌,他原以为县衙最多贪墨一半,没想到是近乎所有,可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草民记得当时按印时,那本账册上只写有姓名,并无具体数目,所以草民不知。”

  李升点点头,又看向钱三串,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这个矮汉子,细看之下才知彭胜所言非虚,此人眼底发青,眼神涣散,两颊也微微凹陷,坐在胡椅上也如惊弓之鸟般四下偷望,一副异常模样。

  既如此李升也只能降低音调,摆出一副愈加和善的面容笑着问钱三串:“那你可知此地劳役酬劳?”

  钱三串勉强打起精神,先看了眼彭胜而后回答:“小人知道的与我这小兄弟并无区别。我们这里每年都会发些临时的劳役,大家都做惯了,毕竟做工时官老爷们供给一日三餐,还额外发些口粮,大家伙都觉得这差事还算不错。”

  “嗯。”李升有些失望,从前面的情报来看,钱三串和钱勇应该是知道些特殊的东西,他本以为今日一见,钱三串就会如实禀告,却不料他胆小至此,不敢多说一句不同,如此也只能作罢。

  “展护卫有什么要问的吗?”

  展昭沉吟片刻,还是以无事做结,李升见状挥手招来军士将彭胜二人带走安置。

  跟着军士越走越偏的彭胜,心里渐渐有些不安,他如今所有的选择都是基于对‘展昭’这个名字的信任,可若是他信错人了呢?

  这种疑虑在他和钱三串被带入一座破落小院后消失殆尽,院子不大,但围着院墙建有一排小屋,约莫七八间,从院子的情况和房屋的破旧程度来看像是粗使下人的居所。而打消彭胜疑虑的正是此刻聚集在院落中的人群,其中不光有钱家村十二个人,还有已经几天没见的王江与李发,当然也有那个早早离开的田方平,至于剩下的几个陌生面孔他不感兴趣。

  呵呵,看来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决定把他们关在一处玩场自爆是吗?

  军士的话也证实了彭胜的猜测,他们交代一句“无事不要拍门出院,恭桶每日都有人来收。”后就退出了院落,熟悉的关门落锁声还逗的彭胜笑了一笑。

  不过他并不打算按照那位巡察使和展昭的设想来,因为他没兴趣玩什么争吵群殴而后卸下心事双方吐露真相的把戏。

  不理会走过来七嘴八舌跟他搭话的钱家众人,彭胜在地上挑了块平整的木头摆好后一屁|股坐了上去:“都到这儿了,大家不妨坦率一些。说说自己都是怎么到这儿的吧。对了,记得交待清楚自己都知道些什么,免得遭罪。”

  “你算什么玩意儿?敢让你爷爷我交代?”第一个表达不满的是一个满脸疤痕的瘦小汉子,他不屑的看着彭胜,手里还拎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找到的烧火棍。

  彭胜没有理他,以现在院落里的实力对比而言,钱家村人占据了绝对上风,这个上风不单指人数,还代表着身份和对形势的判断。

  “为了公平起见,我先来,而后我这帮兄弟会跟上,再下来谁先说,我想你们尽快决定,我没什么耐心”

  “我说你小子聋了是吧,敢无视你爷爷!”疤痕男举着烧火棍就朝彭胜跑了过去,作势要打,彭胜不慌不忙地喊了一声‘串子哥。’,就见钱三串直接一个猛冲把疤痕男撞倒在地,钱二壮也冲上前去夺过棍子抬手就打。

  其他人看情况不妙刚想上去帮手,钱家村人就集体站了起来,这下子情势对比让所有明眼人都知道了该如何选择。

  王江赶忙向前几步,主动开口:“诸位兄弟怎么来的那还用说,你们被带去鬼头滩的事人人皆知,倒不如我先说下我与我那李发兄弟的遭遇,也好让诸位兄弟参详参详。”

  看彭胜没有制止,王江撇了眼还在挨打的赖疤子,咽口唾沫堆起笑容开始详述他和李发的经历:“当日听说钱老大背时抽到了鬼头滩,我兄弟二人嫌那地方不吉利,就去找了同镇的乡邻说项,本以为此事颇难,毕竟大伙都知道那边的活又难人手又不足,谁知不过半拉时辰,我们兄弟就得到通知可以跟着他们走。”

  说到这儿,王江还懊悔的拍了下自己大腿:“我们兄弟老实了二十多年,哪能知道官老爷们那么多.....那么多.....”

  “手段。”

  “嘿,就是手段。”王江又拍下大腿表示赞叹后才接着说了下去:“我们出发后不久,就被那个该死的许苍头骗了出去,而后被人蒙眼捆绑带到了一处地方,期间少吃少喝都是小事,关键那帮子人还不断问我们钱家村人有没有在宿屋说过些什么。苍老爷哦,我们哪里知道什么是他们想听的。”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发突然接了一句:“我和王家哥哥只差没把在宿屋时打过几次呼噜都说出来,就这他们还以我们不老实为由打了我们好几次。不过也因为那几次挨打,我发现打我们的人中,有一个是孙老爷府上的一名管事。”

  “哦?那你跟那位巡察使大人说了没有?还有你怎么肯定那是谁,王江不是说你们都被蒙着眼吗?”这个新消息让彭胜来了兴趣,他的脑海里瞬间划过了无数个官商勾结的版本,难不成这背后还藏着别的事?

  “唉,说了的,可问我的那位军爷说我胡说,问我有什么凭据,我哪里来的什么凭据,自然回答没有,那军爷就让我在别人面前不要胡说,否则可能会丢了性命,我一想也是,就没敢再告诉别人。至于为什么知道,我就是听声音像,那个管事曾经到我家收租,因为对我家小妹手脚不干净,让我治过,所以我对他的声音很熟。”

  “那你怎么愿意说给我?”

  “还不是小兄弟你让我们交代清楚都知道些什么嘛,我怕不说再被打......”

  “哦,好的,你继续。”彭胜哭笑不得的抹了一把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不知道王江李发说的对听墙根的那两位有用没有。

  当然有用。

  端坐在隔壁院落喝茶的巡察使李升,此刻已经收到了自己手下的墙根记录,他刚一看完,就气的踹了身边随从一脚,而后一边将记录递给站立一旁的展昭看,一边唤来自己的心腹悄悄嘱咐了一番。

  展昭眼看着院中的一名军士被捂嘴带走,心中默默一笑。这种刚到一地就被人收买了手下人的经历,他可是见过不少,如今人人都说开封府如铁桶一般针扎不进水泼不进,可又有几人知道这是他们经历过多少教训才取得的结果。

  隔壁院子发生的事情,彭胜当然不知道,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经验继续充当着一个推动事情快速发展的npc。

  如今在院中说话的已是那个挨打的赖疤子,之前王江他们还没说完,他就拼命示意自己愿意做下一个,彭胜自然满足了他。

  被压着跪在地上的赖疤子顶着鼻青脸肿的容貌,冲彭胜的方向讨好的笑了笑,而后才颤颤巍巍的开口:“这位爷爷,小人姓赖名山,因面容疤痕多,故被人叫一声赖疤子。小人是回家路上被人蒙头带来此地,并不知发生何事,若是爷爷能大发慈悲放小人回家,小人定会给爷爷立长生牌位,日日烧香,请爷爷开恩啊。”

  好一番唱念做打,彭胜冷着眼看了下赖疤子:“哼,都到这里了还耍小聪明,看你的样子怕是在那位巡察使大人面前,也是用这套说词糊弄的吧。二壮哥,烦你堵住他的嘴扔到一边,他既然自己不想活,我又何必与此等人物费口舌。”

  “好嘞!”钱二壮乐呵呵的解下赖疤子腰间的大带,团吧团吧塞到了他的口中,而后左右一看,用眼神逼着王江卸下了自己的大带做了捆绳。

  “未免大家再心存侥幸,下一个就让......田方平哥哥,您老来吧?”彭胜看到一直站在最后避着他的田方平,故意露出恶意的笑容冲他喊道:“也省的别人说我净挑软柿子捏。”

  田方平垂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彭胜等得不耐烦,让钱家村人去把他拎出来扔到地上,他才张口回话:“梁彦,你如此作为,就不怕我戳穿你吗?”

  “梁彦?”彭胜哈哈大笑,“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是那个任你们当猪狗一般买卖的人吗?”

  彭胜第一次离开木桩,走到田方平身边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以为我为什么能站在这里问你的话,你以为我是凭借什么活到现在的?”

  这番诈唬人的话用来骗见多识广的官员当然不行,可是骗骗几个喽啰的喽啰那是再好用不过的招数。

  “你......你休想骗我!那晚我要杀你,你都没有还手之力!”

  “哦?那你猜,为什么钱勇和钱三串会恰好在那个时候回来?你总不会以为是我运气好吧。”

  看田方平有所动摇,彭胜立刻趁热打铁:“你不愿意说,那我来说,不过你要记住一旦我说完了你就再也没了机会,明白吗?”

  “什......什么机会?”

  “你说呢?”彭胜不再与他废话,直接说了下去:“田方平,无原名,来历不详,六年前出现在安子镇内,以乞讨为生,后凭身强力壮加入了孙麻子一伙,成为孙麻子手下有名的百变金刚,人称五爷,通无有的无,对吧?对了,说到这儿,我告诉你一个你还不知道的消息,孙麻子跟你一样,如今都在这所宅院里。”

  看到田方平的身体瞬间一颤,彭胜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目的达到了一半:“至于你为什么会被叫做百变金刚,我想不必我多说,你也明白。再之后因为你的狠辣和能吃苦的性格,你成为孙麻子埋在役夫队中的一枚钉子,专门负责看管那些雇役,若有情况不对,就由你负责善后,那些钱三串发现的尸骨中有多少是你的功劳?”

  “不是......没有,那里没有,那些都是陈旧的骸骨,若真是我弄去的,怎么可能短短数月就褪去皮肉?”

  院中站着的人中,约有一半被彭胜的话惊的脸色大变。

  “什么?那些骸骨都是这小子杀的?”

  “闭嘴,都说了让咱们在他说话的时候不要出声,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我这不是吓了一跳嘛......若是真的,这五爷真够狠的。”

  钱家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实在太大,气的彭胜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但他又不好回身训斥,那会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气势荡然无存,最终他也只能装作没有听到继续与田方平掰扯。

  “呦,我看你挺懂的嘛,还能知道一具尸骸要多久才能白骨化,你说的没错,确实以咱们这边的环境,要想短时间成那个样子确实不容易。不过......你能告诉我,那个被你数月前弄死的可怜人如今埋在哪里吗?”

  看到田方平心神俱裂的看着自己,彭胜彻底满意了,他的目的完全达成,剩下的就是那些官员的事,总不能一个被诈出东西的人他们还搞不定吧?

  彭胜刚要喊人进来,就听到院门门锁响动,而后进来了两个带刀军士,他们默不作声地拖起瘫在地上的田方平就走,全程没有与彭胜做任何交流,院中唯一回响的就是田方平的喊声:“他诈我,那小子诈我,我没有杀人!我只掺和了雇役,没有杀人!!!”

  眼看自己不管怎么蹬地都不能延缓一点离开这里的速度,田方平终于怨毒的看向彭胜:“你也杀了人!你以为你就可以逃掉吗?!我会在地下等着你!”

  吓?!

  院中所有人都看向彭胜,钱运旺更是一个没忍住问了一句:“先生,您杀人了?”

  彭胜朝钱运旺翻了个白眼,而后看着马上就要再次落锁的院门,高喊了一句:“田方平!!三娃子会在地下等着你!”

  虽然不明白这种几棍下去就能得到的东西,那位巡察使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做,但是彭胜还是决定站好最后一班岗,他环视院中,轻轻问道:“还有谁要跟我说些什么吗?”

  ‘扑通’

  ‘扑通’

  连着两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引得彭胜好奇的看去,竟是两个不起眼的男子瘫倒在地,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咳咳,外面的军爷,再来一趟吧?”

  再次开门-拉人-关门-落锁,一切丝滑的让彭胜不由自主想起前世的那句广告词‘纵享丝滑’。

  看了看空了不少的院落,彭胜可惜的一叹,什么都没干人就没了,让他真是十分没有成就感,不过,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彭胜兴奋地跑到赖疤子旁边,蹲下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声言道:“我明白了,你知道的已经远超什么雇役杀人的范畴,所以你不能说不敢说,或者也是自恃有靠山不愿说。不过都没关系,那些官爷要的,我们不需要,你可以继续憋着,就是不知道你还能瞒多久,你不会真以为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吧?”

  看赖疤子的表情依然凶狠,彭胜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这诸县的劳役都让百姓干了,你说那些原本的杂役兵或者说厢军们都去了哪里呢?”

  而后无视赖疤子突然疯狂扭动的身体,他再次高喊:“军爷,这个赖疤子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我没辙了,来两位把他也带走吧!!”

  这次等的时间稍长了一些,约莫过了一盏茶,才有两名军士进来把赖疤子也拖了出去,不同的是,这次小院的门终于没人锁了,只在门口多了两个看守。

  彭胜耸耸肩适应良好,主动带头进屋收拾:“我说你们比我和串子哥早来这么久,有没有打扫一下啊。”

  “没敢。突然被带到这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又看到那些凶徒也在,我们就什么都没敢动。”

  “真是,我要是没来,你们打算就这么睡吗?看这屋里脏的。”

  “那什么......我们打扫就成,先生您去外头休息,别脏了手。”

  ‘啪’

  彭胜回手就打了钱运旺一巴掌:“你小子瞎喊什么,我就一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叫什么先生,不怕折我寿吗?”

  “那刚才......”

  “我刚才那都是胡编乱造,怎么你们没听过说书没看过官府升堂吗?行啦,我姓彭名胜,以后就叫我胜子就行,本来不想说的,怕你们实在不知道怎么叫我,临时取得名。记住了,我原名彭三娃子,现名彭胜。”

  “记住了。”

  “好,胜子兄弟,我们都记下了。”

  屋内一片欢声笑语也遮挡不住隔壁院落的肃杀气氛。

  “看来这个叫彭胜的真的知道一些东西,怎么才能撬开他的嘴?那个叫钱勇的找到没有?”

  “回大人,还没有。”李升的心腹跟班面有惭色的低下头去,他们是真没想到一个乡间农户这么能跑,自打他们从钱家村人口中得知钱勇是游水离开后,就立刻派人沿途寻找,可是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xǐυmь.℃òm

  “小的们商量了一下,怀疑这钱勇会不会是中途溺水......”

  “就是溺水死了,你们也要给我寻到尸首!”李升怒拍椅子扶手,强忍疼痛瞪着这些下属,要不是顾忌展昭在旁,他都想骂人了,朝廷旨意不日即到,他手中却无一个人证,难不成到时真让他一个堂堂四品巡察使听一个同品级的带刀护卫指挥吧?这让他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恩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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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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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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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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