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考完试了吧?考得怎么样?”
“还行,省队是没问题,但后面还有决赛呢。”
“没事,别有压力,考得好坏不重要,尽力了就行。”
“嗯,我知道。”
和林阵闲聊了一会就听到他说,“我们这边的事情很快就弄完了,已经定了下周末的机票,马上就能回来了。”
“对了,你妈妈正在给你装礼物呢。”
这话一出,旁边秦韵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你怎么直接说出来了,到时候都没惊喜了。”
“我这不是没说买的什么吗?一样有惊喜啊。”
“你可真会狡辩。”
听着电话里爸妈的斗嘴,林时溪笑了笑,算算时间,下周一过,九月也快结束了,那苏京墨和她的生日也快到了...
林阵和秦韵这些年不管多忙,也不管在哪,每逢林时溪的生日都会回来陪她一起过,所以他们赶在这个节骨点回来林时溪丝毫不意外。
苏京墨比她大了两天,生日是十月七号,国庆的最后一天,林时溪的是十月十号,所以她的微信名是一零。
为什么说苏京墨比她大两天而不是三天呢,因为苏京墨是七号晚上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出生的,而林时溪是十号那天凌晨零点出生的。
所以大家都说,他比她大了两天。
竞赛要十月十五号才完成复审和确定名单,林时溪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啃了许多题目。
一周时间眨眼就过,很快就到了林阵和秦韵回国的时间。
周六晚上八点,苏臻开着一辆七座商务车载着段婧,林时溪和苏京墨去机场接他们。
许是几个人颜值太高的原因,来来往往的人都爱往他们那里看一眼。
林时溪在机场出口安静地站着,等看到那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和那个儒雅随和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她竟然有一丝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虽然从小娇生惯养,在生活上有些娇气,但在感情上并不是个多么依赖父母的孩子,甚至理性到连林阵和秦韵都很惊讶。
许多小孩没有父母的陪伴可能心里都会有些不舒坦,那是再多金钱也弥补不了的,但林时溪不会。
她会支持秦韵跟着林阵一起出差或是出国,去监督林阵好好吃饭。
她也会告诉他们,自己上高中每天忙着搞学习,他们在不在她身边其实差别不大,所以让他们放心地出国。
她从小就习惯了聚少离多,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并且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或许她打心底里知道,他们是爱她的吧,所以不会觉得亲情缺失。
但此刻再见到他们,明明心里是开心的,但还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愫让她想要流泪,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苏京墨站在她旁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伸出的手指刚要碰到她的手臂,又移开了。
然后状似无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叔叔和阿姨还是那么年轻,你说他们是怎么保养的?”
林时溪瞟了苏京墨一眼,撇撇嘴,“段姨和叔叔保养得也很好,你不如去问问?”
此时林阵和秦韵已经出来了,他们一人提了个登机箱,苏京墨上前接过两个箱子提在了手里,然后回头就看见秦韵抱着林时溪哭了。
然后林时溪也没忍住哭了。
苏京墨摇了摇头,刚刚才哄好的......
段婧定了酒楼,几个人一直没吃东西就等着给他们接风洗尘。
这顿饭比起一年前的那顿可要融洽得多,吃完后林阵和苏臻在一起聊天,秦韵和段婧也坐在一起聊起了美容,只剩苏京墨和林时溪两个坐在包间的沙发角落里大眼瞪小眼。
这四个大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林时溪听着听着就觉得困了。
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枕到了什么东西,还挺舒服的,于是又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了过去。
几个大人聊着聊着就发现旁边沙发上的林时溪靠着苏京墨睡得正香,而苏京墨怕林时溪睡得不舒服还往旁边挪了下。
秦韵看着那两个小孩有些惊讶,然后附在段婧耳边问,“他俩这是好上了?”
段婧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回答,“还没呢,不过也快了。咱们做家长的就别操这个心了,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秦韵点了点头,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到底还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秦韵看着林时溪困成这个样子有些心疼,于是停下了话头走了过来,轻声叫了叫她,“安安,咱们回家睡吧。”
林时溪意识到有人在叫她,但就是不想睁眼,皱了皱眉,然后往苏京墨怀里又蹭了蹭,想继续睡。
苏京墨低头轻笑一声,看着她喊道,“林安安,起来回家了。”
叫了好几声,林时溪终于转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秦韵和段婧在她面前看着她。
她觉得这个氛围有些怪,然后一抬头,就对上苏京墨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后,林时溪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然后故作镇定地起身,又匆忙地离开包间。
苏京墨也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肩膀,秦韵走到他旁边拉着他说,“安安就是这样,有时候脸皮特别薄。”
苏京墨想起之前五一爬山时那只煮熟的小龙虾,低头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知道。”
苏臻开车把三人送回了碧湖,临走的时候秦韵叫住了他们,“今晚刚回来比较仓促,明天晚上你们过来吃个饭吧,安安托你们照顾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们。”
段婧听了赶紧拉着秦韵说不要这么客气,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
林时溪脑袋昏昏沉沉地只想睡觉,所以也没注意听她们在说什么。
目送着苏京墨一家走远,林时溪才打着哈欠进了屋,她是真的好困,她只想赶紧回房间洗洗睡觉,所以连段婧在后面喊她看礼物她没听到。
晚上林时溪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很舒服的东西舍不得撒手。在梦里,她很努力地想看清自己抱的是什么,但就是一片模糊。wWW.ΧìǔΜЬ.CǒΜ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清了,她抱着的是个人,那人还拥有一张她非常熟悉且俊美绝伦的脸。
林时溪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梦,她脸刷的一下又红了。跑去卧室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一出来就看到自己床头放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应该是林阵和段婧给她买的礼物。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一枚雕刻精致的黄色印章出现在她眼前。
这是一枚田黄石印章,颜色接近桔皮,重量很轻,脂润通透,用手摸起来像婴儿的肌肤,温润细嫩。
林时溪压下心底的激动,小心翼翼地把它收好。然后一下楼就看到苏臻和段婧在下面收拾行李,那是几个更大的行李箱,应该是从国外寄回来的。
“安安,醒了啊?礼物还喜欢吗?”
林时溪走到林阵和秦韵那里帮他们收拾,“喜欢是喜欢,但这也太贵重了吧,我都舍不得用,想拿个保险柜锁起来。”
林阵笑了笑,“可别锁起来了,该用就用,得发挥它的价值不是吗?”
秦韵也接着说,“就是,别舍不得。”
林时溪点了点头,和他们一起收拾到快中午才弄完。
她接了杯水正喝着,然后又看到餐桌上放着个长方形的黑色鎏金礼盒,以为是没收拾到的东西,于是走过去想要拿起来,但是刚一靠近就隐隐约约闻到有一股香味。
林时溪低头闻了闻,确实有香味,刚想拆开林阵就叫住了她,“那是阿墨的生日礼物,别给拆了。”
林时溪点了点头,苏京墨的生日要到了...那她该送什么好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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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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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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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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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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