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溪心想她老爸可真是神机妙算,连她和苏京墨出去玩都知道,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段姨说的,便嗯了一声。
“嗯,你和妈妈呢,在国外还好吗?”
“我们好着呢,你妈每天给我弄爱心餐,我还长胖了点。”
林时溪撇撇嘴,就知道炫妻。
“对了,听你段姨说阿墨会帮你补习生物是吧?”
“您老人家这不都知道了吗,还问我干嘛。”
电话那边的林阵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我是想说,既然阿墨帮你补习生物了,你周末就可以去他们家了,不用一个月去一次,像完成任务一样。”
“你段姨很喜欢你,把你当女儿一样,你多去陪陪她,我们不在你身边,你有个家长陪着我们也安心一些。”
林时溪知道林阵想表达什么,她和苏京墨之前定的亲事,双方已经默认不存在了。
但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如果当初林阵没有离开涞江市,那她和苏京墨将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算没有亲事这条线,也会是很要好的朋友。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多条人脉,永远比你单枪匹马走得更好。更何况,人家还对你很好,把你当女儿。
林时溪顿了顿,发觉自己其实并没有很抗拒,然后说道,“你不用说这么多,我知道的。”
似乎诧异林时溪答应得太快,林阵沉默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语气里带着些许愉悦,“那就好。”
两个人又唠嗑了一会,林时溪和苏京墨回到南湖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林时溪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回去周阿姨就把菜端了出来,林时溪没看到段婧人,问了句,“段姨还没回来吗?”
“和朋友打麻将呢,估计会晚点回来。”
林时溪点点头,段婧喜欢打麻将她是知道的,一般都打得很晚才回来。
吃完饭已经快九点了,林时溪很累,回到卧室洗完澡就倒在床上睡着了,一夜酣眠。
结果第二天一起床她就感觉自己腿废了。
屁股到小腿都很痛,尤其是大腿处,走路都费劲,明明昨天回来只感觉酸软,今天怎么这么痛了?腿痛就算了,怎么肩膀也痛?林时溪觉得不能好了,这爬山后遗症太凶了。
下楼的时候更加酸爽,林时溪差点要跪下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爬个山至于吗。
一瘸一拐下楼的时候,正在餐厅吃饭的苏京墨皱着眉看了她一会,然后开口,“你这是怎么了?”
林时溪走了过来,一边接豆浆一边说,“锻炼太少,爬山后遗症,难道你的腿不痛吗?”
苏京墨摇了摇头,林时溪拿过早餐吃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补习?”
冷不丁问出这么一句,苏京墨也反应了一秒,然后说道,“你把作业写完了就开始。”
林时溪点点头,吃完后就回房间写作业了,然后没多久就听到敲门声。
门口穿着居家服的苏京墨拿了杯水和药,怀里还抱了个热水袋,“一次一片,可以缓解腿痛。”
林时溪接过药和水放到桌上,苏京墨又递过热水袋,“没事的话可以敷一下腿。”
林时溪点点头,又接过热水袋,苏京墨还是没离开。
然后听见那人说,“作业不着急,你可以先卧床休息一下,腿尽量抬高一点,高于心脏就差不多了。”
林时溪有些诧异,这家伙知道自己遭受的疼痛是他带来的然后良心发现了?
不过她觉得自己没那么严重,语气也比较轻松,“这是正常的,我之前跑八百米跑完腿也痛,过几天就好了,不用像个病人一样看我。”
苏京墨抱着胳膊靠在门边,听了林时溪的话认同地点了点头,“你体能是有点差,不然以后早上起来和我一起跑步?”
林时溪一听直接把苏京墨推到门外,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家伙简直得寸进尺,跑步?想都别想。
林时溪并没有躺床上,而是做起了作业,在她这里,转移注意力的方法除了游戏还有做题。
直到五一假期第三天上午,林时溪把作业写完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表示下午就可以开始补习了。m.xiumb.com
苏京墨点了点头,“那去书房吧。”
苏家的书房在三楼最左边,有楼下两个房间那么大,有两面墙是书柜,里面放了形形色色的书,中间有一张楠木桌子,墙上还挂着一副名师的字画,上面写着四个字:天道酬勤。
苏京墨拿了几张卷子,递了一张林时溪,“先做这张”,然后把剩下几张放在旁边,“做完了按着我放的顺序做。”
林时溪看了眼卷子的题,并不是什么生物资料,没有任何标题,如果那个一不算标题的话。
她来回翻了翻,然后问,“这些题是你弄的?”
苏京墨点了点头,“卷子涵盖了我们现在学的所有知识重点,每张卷子难度不一样,你现在手里这张最简单,”他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你一张一张做,做完了我看看你到底哪个环节有问题。”
林时溪有些佩服苏京墨,他怎么有时间弄的题,然后也没忍住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弄的?”
“昨天写完作业后。”
苏京墨一说完林某人就震惊了,她一直觉得她做题算快的,但也是今天早上才写完,那家伙居然昨天就写完了,还给她整理了几张卷子,这是人吗?
不是人的苏京墨还不知道自己打击到林某人幼小而脆弱的心灵了,只看到林时溪像看变态一样看着他,不禁有些疑惑,这个男女年代同处一室应该不犯法吧,可她为什么像看变态一样看着自己?
林时溪张了张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定了时间,开始做第一张卷子。
没一会,书房里就静得只有纸张翻阅和写字的声音。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宽大的书桌上,对坐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神情专注,各自低头研究着手里的题目。
期间段婧进来送过一次水果,林时溪也只是简单地谢了一句又继续做题了,她一旦开始刷题,在没完成自己想达到的任务之前是不会停下来的。
一直到饭点,林时溪才写完六张卷子。
吃完饭两个人又到了书房,苏京墨花了些时间把卷子改了一遍,然后坐到了林时溪的左边,他一靠近,林时溪就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像夏日的橘子汽水,清清爽爽的。
林时溪在家里很少绑头发,直接别在耳后,此时左边的头发刚好掉了一截出来挡住视线,林时溪用手将它撩到耳后,发尾擦过苏京墨放在桌上的手臂,一阵酥麻。
六张卷子分成两排摆在两个人面前,林时溪看了一眼难度变大的卷子上有很多红圈,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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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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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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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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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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