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摇了摇头,先不着急,我想先看看何大人之前派人到会稽郡调查的卷宗。
何升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县丞去拿卷宗,三人在府衙后院落座后,王然直接打开卷宗看了起来,何升和扶苏则是坐在一旁等待着王然。
卷宗记得很详细,王然仔细的浏览着其中得内容,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然的眉头也缓缓皱了起来。
王然合上卷宗,沉思片刻,看向何升道:你派去调查的这些衙役此时在府衙吗?
何升点了点头:都在的,大人可是要见他们?
对,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他们,王然回答道。
不一会儿,三名衙役来到了三人面前,何升开口道:王大人有事情要问你们,把你们知道的皆如实说出来,不得隐瞒!
三人拱手称是,神色严肃,不敢怠慢。
王然露出一个笑脸,声音温和道:你们不用紧张,卷宗我都看了,你们办的很好,叫你们过来,就是问一些细节的东西。
三人听闻此言,神色倒是一松,其中一人道:大人想问什么?
王然看向仨人,你们当中谁去府衙调取此案卷宗的。
刚才开口那人接着说道:正是属下。
县令,县丞和县尉你都见到了吗?
没有,属下只见到了县丞,其他两位大人并未见到。
王然看向何升,没有县令的允许,县丞有调取卷宗的权力吗?
何升点了点头。
王然又看向衙役,这个县丞应该知道吴当归在咸阳状告他了吧,当时他有什么反应?
此人听闻此话陷入了回忆,当时我带着和大人的书信,找这位大人调取卷宗时,他看完书信冷笑一声,没有多说,直接让人把卷宗拿来给我,我确认卷宗无误后便直接赶回来了。
王然听到此处,眼中精光一闪,接着问道:你如何确认他是在冷笑而不是微笑?
听到王然的说法,此人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这位大人笑得时候冷哼了一声,所以小人认为是冷笑。
王然点了点头,你等卷宗等了多久。
等卷宗倒是没等多久,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送过来了,属下看着天色还早,所以没有停留,直接返程了。
王然点了点头,好了辛苦你了,本官没什么问的了,你先退下吧。
待那人退下后,王然又看向另外两人,就是你们两个去吴县暗中调查的。
两人点了点头。
说说你们的调查的结果。
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根据我们的暗中调查,村中认识吴当归的人,皆说自从他们那回上山采药后便再也没见过吴当归的身影,两年前的时候,他才突然出现。
王然看着二人,没了?
那人点了点头,那个村子我们去的时候,人已经很少了,尽是些年长之人,认识吴当归的已经不多了,几番走访下来,只能问到这些东西,而且这几人说的,也相差不多。
王然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但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王然让这两人退下后,何升急不可待的问道:怎么样他们说的有用吗。
王然笑道:多少还是有收获的。
何升一听当即问道:王大人发现了什么,快和我们说说。
扶苏这时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王然解释道:后面那两人话语,证明了吴当归确实消失了八年之久,只不过这八年到底是被关在牢房,还是消失了八年,这一点还有待查证。
扶苏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们不是要为吴当归翻案吗?你怎么又突然怀疑他了。
王然笑道:我不是怀疑吴当归,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我们之所以相信吴当归是被冤枉,是因为他状告会稽郡县丞和县尉,单纯是为了自己的妻子,没有任何利益夹杂在其中,所以看到最后对吴当归的判决,人们才觉得不公。
但现在我们是要审案子,按照何大人的话来说,万事万物都要有证据。Χiυmъ.cοΜ
所以现在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来看,只能证明吴当归确实消失了八年,但这八年在哪里,我们无法确认。
扶苏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何升则是眼中有些异样的看着王然。
当县令的,不能听风就是雨,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这就是何升,为何最后做出这种判决,虽然他知道吴当归很可能说的是真的,但没有证据什么事都办不了。
想到此处,何升真诚的称赞道:大人办案不掺杂私欲下官着实佩服。
王然摆了摆手,何大人先别急得夸我,这又不是已经破案了。
听闻此言何升也是一笑。
王然接着正色道:但最初之人给我的话语,让我想到了一些东西。
第一就是县丞的那一声冷笑。
第二就是调取卷宗的时间。
听闻此言,扶苏疑惑道:只是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对吗?
王然直接道:殿下,昨日有人和我说,看到你把一个宫女深夜带到了你的寝宫中。
扶苏一听这话,当即从椅子上弹起老高,当即大怒道:这是那个混账说的,居然敢污蔑本王,他活得不耐烦了吗。
王然笑着开口道:殿下莫生气,这是微臣瞎说的。
听到王然的话语,扶苏幽怨的看了王然一眼,最终只能没好气的坐回自己的座位。
看着扶苏这样,王然解释道:扶苏殿下,刚才您的样子,这才像一个被冤枉人该有的样子,但我们的这位县丞,听到自己被人冤枉,而且还涉及到命案,只是冷笑一声,难道不觉的奇怪吗。
扶苏也反应过来,越想越觉得王然说的有理,这才露出认同的表情。
这时何升也是目露精光,王然的一番话,仿佛给他查案打开了一所从未见过的大门,迫不及待道:那调取卷宗的时间又有何异常。
看着何升,王然笑道:何大人当县令多少年了,何升不假思索道:已经五年有余了,那大人还记得最初有人死亡的命案吗。
何升思索良久,有些不确认道:好像是一人被重物砸死的案件,年代有些久了,记不清了。
王然接着道:那劳烦何大人把这案件卷宗调一下,在下想看一眼。
何升不知道王然为何突然说这些,有些为难道:这案子有些久了,卷宗都堆在一起,一时间难以寻找,大人稍作歇息,下官这就多派些人前去寻找。
说着何升便往外走去,刚走了几步,何升身子一怔,急忙跑了回来,恍然大悟道:这时间不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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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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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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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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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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