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摇摇晃晃道:你不是抄的吗?那你是怎么写出来的!为什么我就写不出来。
王然看着连战都站不稳的景和,忽然一笑,开口道:你真聪明,这都被你看破了,这两首诗确实是我抄的。
此话一出扶苏和白仲二人当即对视一眼,心中十分疑惑,不明白王然为何要这样说,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张倩也是惊呼一声,她不是惊呼王然的诗是他抄别人的,而是惊呼王然为何这么傻,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
王然身边的人都是如此惊讶,更不要说周边的其他人了,大部分人都是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王然敢当场承认自己抄别人的诗,这可是自污声名啊,他这,这无异于自毁前程啊。
一些急性子的才子当场叫骂出来,说其不知廉耻,有辱斯文。
至于女眷那边更不用说了,叽叽喳喳的叫成一片了。
景和听到王然的回答也是醉醺醺的笑道:我就说嘛这么好的诗,我写不出来,凭什么你能写出来,这下让我猜对了,我要是抄,我也能写出来!
王然听着周边的叫骂声,看着景和接着道:我不仅上回抄了,今天我又抄了一首好诗,你想不想看啊!
说着不等景和反应过来,王然便走到一旁的纸墨桌边。
周边之人看到王然的举动皆惊叹道:他要作诗,一人有些无语道:他刚刚说他又抄了一首。
不管如何,周边的人一下子围了过来,都想要看看王然到底要干什么。
王然凝神提笔,片刻后一首诗便写完。
扶苏开口道:
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扶苏念完后,死死的盯着王然,他知道王然有诗才,但没想到王然的词也写得惊为天人。
旁边的司玉嘴中呢喃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朝朝暮暮。
念完后司玉脸上便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容,罔我自视清高,以为那两首诗只不过是王然讨了巧,现如今看来,我实在是令人可笑啊。
这时景和读着王然的这首诗痴迷道:好词,当真是好词啊,可惜是抄的。
这回大家没有再附和,各自心中想到,这词真的是抄的吗,那抄的又是谁的呢!
一首诗可以怀疑他抄别人的,两首也姑且算是,那么三首呢!而且这三首皆是佳作,此时周围的才子儒生皆都明了。
看着如同小丑般的景和皆是摇了摇头,又望向书桌前的那个男子,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倘若自己被人质疑,是否能像此人一样豁达,且是否一样能做出如此有力的反驳,事实胜于雄辩。
楼上,无数女眷嘴中都呢喃着这首词,一位少女不敢相信道:这么好的词居然是抄的。
旁边的女伴无语道:你是有多傻,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其他人根本不在意这女子的话语,像他们这种整日养在闺房的女子,即使有自己喜欢的情郎,也无法与其定下终身。
只能在无数个夜里,忍受相思之苦,这一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完全可以让她们在夜半之时,以诉相思之苦。
王然也是看着自己写的这首诗,当看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时,脑海中突然想起吴当归和他那未过门的妻子,他二人也算是有情了吧,但最终的结局却是......
想到此处,王然长叹一口气,一把抓起自己刚写的诗词,撕了个粉碎。琇書網
众人正沉浸在这首词的意境中,可王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皆向王然看来。
旁边的扶苏开口道:王然你这是干嘛,这么好的词,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给我啊,说着扶苏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王然没有搭理扶苏,而是看向众人,诸位可知吴当归这个名字。
众人互相打量,各自猜测,这吴当归莫非是哪位隐士的才子?
这时一个有些靠后位置的男子试探道:莫非这位兄台说的可是今日府衙被下判决的那个男子?
众人一听,当即反应过来,是说那个苦命的男子吗,自己上京告状,反被入狱的那桩冤案!
一时间众人便又谈论起这件案子,不知议论了多久,有一人开口道:王然兄此时谈起这件案子,莫非有什么见解?
王然淡淡一笑,王某人微言轻,敢有什么见解,只是此时此景,有感而发而已,既然诸位也是知道此事,那王某就接着献丑了。
旁边的司玉突然睁大眼睛失声道:莫非你还要效仿上回,再作一首诗词!
众人一听皆是哗然,上一首已是难得的佳句,此时若是再作一首,万一不如这首词,那不是徒增笑柄,莫非他有信心,能再做一首佳作不成!
听着众人诧异的话语,王然笑道:抄诗而已,王某在手的很。
周遭人一听这话当即一笑,那些之前骂过王然的皆是脸色一红。
王然提笔,暗叹一口气,心中感叹道:终究是过不了心中那关啊,不管结局如何,我王然至少为其努力过,说罢,便不再犹豫。
众人看着王然迟迟不肯落笔,脸上尽是疑惑之色,就在打算开口询问之时,王然提笔即写。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张倩读到最后,双眼已被泪水模糊,周围的才子也是神色黯然,屡屡叹息不已,楼上的诸多女眷,早已泪水打湿了衣襟。
王然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张倩,把她抱在怀中,看着原本热闹的庄园,此时坠泣声一片,王然摇了摇头,看向扶苏,白仲二人,小声道:走吧。
二人也是长叹一口气,往前走去,步子还没迈出,二人同时回首抓向王然写的那首词。
二人对视一眼,扶苏眼中发出危险的信号,白仲看着扶苏只能苦笑一声,松开了手掌。
扶苏拿好王然的这首词后,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急忙向王然和张倩的身影追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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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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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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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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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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