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看到王然的样子,急忙端过来一碗水来,王然连谢都没来的及说,直接喝了个精光。
过了一会儿,待到王然缓过来后张倩好奇道:宫中怎么样,大不大,皇帝是不是很威严。
看着张倩好奇的样子,王然解释道,宫里很大,也很漂亮,就是规矩有些多,至于皇帝嘛,你昨天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张倩一脸震惊,你是说昨天来的那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是当今的皇帝陛下。
王然点了点头,个子矮一点,眼睛亮亮的那个就是。
张倩一想到昨天吃饭的样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然看着一脸社死张倩笑了笑,转身开始收拾东西,一路南下路途遥远,要做好准备。
马车估计是没戏了,很可能骑马,从咸阳到岭南,路上那么辛苦,光是风吹日晒,王然就感到一阵绝望,所以在回来的路上,王然买了一些遮风的布料,又买了几身换洗的衣裳,要不要再做一些肉干,万一军中的吃食无法下咽,王然怕还没到岭南,自己就活生生的饿死在路上。
张倩看到收拾行李的王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他这是要走了吗?想到此处,张倩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自从王然来后,家里也热闹起来,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比之前要好太多了,况且王然总是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张倩多次都在想,他不是傻了吗,脑袋里怎么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更何况这些东西放到菜里真的好好吃。m.χIùmЬ.CǒM
想着想着,张倩忍不住道:你要走了吗?
王然头也没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是啊,这次路途这么远,东西可要带全了。
张倩苦笑一声,没想到这几天的朝夕相处,王然还是这般满不在乎的心态,难道他没有丝毫不舍吗?
想到此处张倩眼眶有些微红。
这时王然突然想到了什么,爬到床下取出一个包袱,递给张倩:这次不知道要走多少天,这些银子可是我的全部家底了,你帮我照看一下。
张倩有些诧异,这些钱你不带走吗?
王然更是诧异,这么远的路,半路丢了怎么办。
张倩眼光一亮当即想到:你还回来!
王然一脸疑惑道:不回来我去哪?
张倩听闻此言,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王然搞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也顾不上这么多,拿出一些布料说道:帮我做一些口罩和眼罩,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吃多少土,这东西能救我命啊。
张倩一头雾水的看向王然,什么是口罩?
王然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拿出笔纸,画出口罩和眼罩的图形。
张倩看完这才点了点头,倒是不难,就是剪出几个形状,再用针线缝起来。
张倩问道:你要多少?
王然指着布料能做多少做多少,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
张倩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着急?
王然这才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倩小口微张,你当官了,那你现在算是多大的官。
王然也是反应过来,随军录事,应该不高吧,听上去像个文职。
张倩可不这么认为,这个年代,官就是官,哪怕再小的官,也和百姓不同。张倩装模作样道:老爷稍等,小女子这就前去完成您的吩咐。
翌日,清晨的一束阳光洒向大地,一阵阵悦耳的鸟鸣声在树林中此起彼伏,王然身后背着一个大的夸张的包袱向咸阳城门口走去。
咸阳城外,一队三千人精骑站在门口,黑压压的一片,王然走上前去,高声道:随军录事王然,前来报道。
话音刚落,军队从中间分开,一辆宽大的马车映入眼帘,车帘掀开,一位大约在十一二岁的少年,从马车中走了出来,面容白净,透着稚气,但举手投足间,端庄典雅,让人赏心悦目,丝毫挑不出毛病,一看就是严于律己之人。
男孩下车,看到王然背了如此大的包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还是脸色一正道:昨日听父皇谈起阁下,可是赞不绝口,今日一见,阁下当真是不同凡响之人。
王然心中了然,这应当就是公子扶苏了,的确长得一副好皮囊,可是明明就是个小屁孩,但言谈举止间却显老气,他的老师一定是古板之人。
王然心中暗自打量,但表面上却不漏痕迹,既然是皇帝的儿子,礼数当然不能有失,说着王然便撩袍便跪。
扶苏本来说的好好的,哪知王然突然来了这一幕,脸上终于绷不住了,急忙小跑几步,就在王然快要跪下去的时候,一把扶住了王然。
王然看向扶苏,殿下这是何意?
扶苏双手用力,待王然站好后反问道:王大人这是何意。
王然看着扶苏:草....下官给殿下行礼啊!
扶苏急忙说道:大秦凡是有官位在身,无论官职大小,见了陛下,都只需躬身行礼即可,王大人此时向本王行此大礼,当真是害了本王啊。
王然一脸讪笑,那个下官第一次当官,不懂礼数,还请殿下海涵。
扶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恢复之前的老成,不自然的笑道:不碍事。
二人寒暄过后,王然这才看到领兵的将领。于是看向扶苏,扶苏介绍道:这便是此行将领任嚣,为南海郡尉,岭南一战,任郡尉大放光彩,是我大秦不可多得猛将。
任嚣下马对着扶苏躬身行礼:殿下谬赞了。
王然也是对着任嚣行礼:下官随军录事王然,见过任郡尉。
任嚣只是看了王然一眼并未多言。
王然看到这一幕心中暗道:这是明显看不起我啊,不过想想也对,人家纵横战场的时候,自己还不知道在哪玩尿泥。惹不起,当真惹不起。
这时任嚣对着扶苏道:殿下时辰不早了。
扶苏点了点头,既然人齐了,那就出发吧。
王然这时看向周围问道:不知下官骑乘哪一匹马呢?
扶苏拍了拍手,就在军队中间又出现一辆马车。
王然有些不解的看向扶苏:殿下这是?
扶苏解释道:这是父皇嘱咐的,说是你大病初愈,为了减少此行的奔波,特意给你准备的。
说着扶苏看向任嚣,父皇还说,此番路途,行军之事,以任郡尉为主,岭南灾情以王大人为主,让扶苏,多学,多听,多看,还望二位大人不吝赐教,说完便对王然和任嚣,行了个学生礼。
王然二人高呼不敢,急忙回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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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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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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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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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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