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附和的那就更多了，一时间两人被噎的无话可说，毕竟也不能说“我们是个体户，连个集体企业都算不上。”
“姜援朝，姜援朝，进来！”坐了两小时刚抽了几口烟就听见前台小姑娘开始叫名字，刘钢蛋姜援朝二人赶紧站起来跟着前台往里走。
“卧槽，你们俩人还真有外汇，有多的没，匀我一点啊！”大叔站起来就喊，整个大厅的人都伸着脖子的看热闹。
“老张，咋的，那俩小年轻有外汇啊？”一个旁边的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应该有吧，我听说他俩是集体企业，我寻思来碰运气呢，没想到还真有外汇。”老张一拍脑门一脸愁色，“早知道我应该更客气点了，用不完的外汇给我换点也好，我都在这呆了快一个月了，老孙，你说他们不记仇吧！”
“哈哈，等着吧，我不都来两月了嘛，我前面就一家了，没事你再等等吧。”老孙打了个哈哈
两人一进办公室，里面坐着三个年轻人，正在吞云吐雾，还有一个一手端起来一杯红酒。
“这是我们吴经理，刘经理，张秘书。”介绍完前台就出门去了。
“喝茶还是咖啡？”吴经理先开口了。
“绿茶就行”刘钢蛋也有点拘束，第一次参加商业谈判。
“你们手里有外汇？美金还是日元还是港币？”吴经理亲手泡了两杯茶上来。
“港币，您打听清楚翻录机什么价格？”刘钢蛋也是说话直接。
“港城新的一拖八翻录机，一万五一台，二手的八千。一拖四的新的一万，二手四千。复印机新的一万八，旧的五千。6万份的耗材五千”
“都要二手的，多久能到货？”姜援朝一听眼睛一亮，“怎么付款。”
“付一半定金，剩下的钱货到付款！”刘经理也开了口。
“那要是不付定金，货到付款可以吗？”姜援朝又接着问。
“可以呀，货到付款提价三成！”张秘书脸色不大好看。
“那有点太贵了，这样吧定金能少一点吗？你看负三成可以吗？”刘钢蛋喝了一口茶，“这只是我们第一批订货，翻录机先各订五台，复印机2台加2份耗材。咱们也是第一次合作，下一次货到的时候，我们当场追加！”
“可以，就给你个面子。”吴经理沉思了一会，“准备合同，交了钱三天内就能到货。”
也就是傍晚醉醺醺的几个人聚在了烧烤摊上，一起商谈办工厂的事宜。
“雷哥，房子找好了，在城郊，房子都不太大，我找个连在一起的院子，加起来有四百平左右。”赵平安喝了一口啤酒。
“那就行，你们那机器联系的怎么样？”曹雷对着刘钢蛋说道。
“八万港币，一拖八和一拖四各五台，两台复印机，还有12万份复印纸等耗材。交了两万四的定金，说的三天内到货，交钱就能提货。”姜援朝掏出了本子看了看
“嗯，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我这边空白磁带也搞定了，明天咱们把那边的租的房子电线再布置一下，添置点东西。”
“平安，找你大伯让他从香港带唱歌的磁带回来，多买点，让他买正版的别贪便宜，给他钱。”曹雷想了想又说道，“还得联系几个人，你们开始写信给首都和魔都附近的战友。咱们沿着铁路线，不停地往北走，等做大一些，小亮和援朝去魔都，钢蛋自己去首都。没事干的战友都摆摊卖磁带去，咱们生产出来，一盒九块的卖，让他们卖12，不想自己卖的就赚点差价，往下使劲发展下线，金字塔式的层层加价，沿铁路所有城市都得有我们的人，让战友都成批发商。让他们合伙往咱们这拿货，从大学旁边开始卖，都是年轻人容易接受新事物。就做一年磁带，这一年里面还得开发新品，赚了钱去香江注册公司，最多后年我们就要去香江搞一搞。”
曹雷酒喝的有点多，越说越兴奋，“新时代就要启航了，先通知愿意来鹏城的战友，这都是咱的班底，回头我再仔细想想，你们先联系人来。”
第二天曹亮依依不舍的退了房，几个人包了个面包车去了城郊，被褥凉席风扇什么都是买买买。忙碌的一天开始了结束了，终于有一种回到两千年的感觉了，生活节奏明显比中部地区快上很多。
第三天晚上两千盒空白磁带和机器都到齐了，几个人在家里开伙庆祝了一下，小酌了几杯，曹雷没敢喝太多，这几天都在思考怎么调整计划书的问题。
还好机器不难使用，调整了几趟就行了，技术含量很低，小南粤守着复印机复印歌词和封面，再把复印好的封面沾到磁带上。曹亮和姜援朝负责翻录磁带，翻录完成把磁带装箱子送到小南粤那。
都是快录，一台一拖八的一小时能搞两回就是十六盘，一上午就搞了五百多盘，这还是因为刚开始试验加上不熟练，影响了速度。到下午三点多钟一千盘就录完了，天太热了，也让机器歇一歇，要不然过热着火不是闹着玩的。
四点钟早早的吃罢晚饭分两波去摆摊，好占个好位置，正好到地方是下班时间，人也比较多，这会深圳大学才办学第一年刚刚招生还没开学呢。
到地方一看，聪明的人不少呢，真勤劳，位置都快满了，就余下一个角落还没有人。
“看一看，瞧一瞧，外国歌星香江著名歌星磁带了，都来看一看，错过再等一年啊。”曹雷也是做过生意的人，吆喝是张口就来，一边把收录机打开，放的是谭咏麟的专辑迟来的春天。
没有翻录国内的明星专辑，都是国外的专辑，十种专辑，这年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很多人没有听过这些歌，要说在国内基本都不出名，也就是随着八九十年代盗版磁带和录像带传入国内带起来的，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的多的是。说起来这会谁能火过李谷一，买有崇洋媚外的，有想尝尝鲜的，更多的是跟朋友显摆一下，你看我有国外的磁带，物资匮乏，精神娱乐项目少之又少。xǐυmь.℃òm
“确定是外国的嘛，谭咏麟厉害吗？”很快听到有外国磁带的声音，摊子前就聚了一大帮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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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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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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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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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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