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厉跟在兵部尚书身后,在池边停下,前院和后院有一池之隔,所以只要不越过池子,就不会对闺秀名声有碍。

  冷凝霜运起轻功来到沈厉旁边,拽着他的衣袖哭泣道:“将军,人家好怕怕~那个女人说是我主母,还说我把她惹哭了。”

  沈厉非常不适应,还是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冷凝霜的肩膀,薄唇轻启:“别怕,霜儿如此善良,本将相信你。”

  兰莲当即看不下去了:“沈将军,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是她把尚小姐惹哭的!”

  沈厉没有理会兰莲的话,看向兵部尚书:“父亲,如此爱哭的女子岂不堕了沈府名声?”

  冷凝霜道:“兰小姐,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也不用这样子,正主还没说话呢!”你算哪根葱?

  兵部尚书微微皱眉,看向礼部郎中:“让你女儿别哭了,有什么冤情说出来。”

  礼部郎中颔首:“女儿,你说你为什么哭?”

  尚小姐:“呜呜呜……”

  “女儿别怕,跟父亲说,兵部尚书大人在,一定会为你做主。”

  尚小姐:“呜呜呜……”

  礼部郎中:“……”他深吸一口气:“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呜……”尚小姐哭的声泪俱下,心中恐慌不已,她不想哭啊!怎么停不下来呢?还说不出话。

  想到这,她是真哭了,太吓人了。

  礼部郎中仍然不死心,继续问,然而并没什么用,尚小姐就是用哭的态度表示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要哭。

  所有人都无语了,包括兰莲。

  沈厉冷笑:“礼部郎中真是有个好女儿,就这样的人想嫁给本将?本将不会同意的!”

  兵部尚书被哭声搅得脑瓜子疼,但是不得不出声:“厉儿,为父觉得尚小姐尚可,与你……”

  冷凝霜“噗嗤”一笑:“兵部尚书,你不会想说,与将军很搭配吧?你眉毛下的两个窟窿眼是用来喘气的?”

  “放肆!”兵部尚书怒瞪冷凝霜:“这有你说话的份?”

  “嘴长在姑奶奶嘴上,你管的了?”她轻笑一声,突然把声音放柔:“沈将军,人家害怕,嘤嘤嘤~人家就是说了实话而已。”

  沈厉咬着牙忍下恶心,又害怕冷凝霜再说出言不逊的话,让父亲把不孝的罪名扣在他头上,只能道:“别哭,父亲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父亲关心本将,自然也会关心你。”

  “沈厉,不要偷换概念!”兵部尚书怒目横对:“你的婚事……”

  冷凝霜:“兵部尚书大人小心。”

  只见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黑衣人,拔剑朝着兵部尚书刺去。

  冷凝霜挡在兵部尚书面前,用身体挡剑。

  刺客拔出剑,鲜血洒在地上,染红了众人眼。

  冷凝霜捂着胸口缓缓倒下。

  沈厉下意识把女人接住,但是他只是惊慌了一瞬间,深邃的瞳眸就染上了怀疑之色。

  黑衣人见一击不中,继续朝着兵部尚书袭击。

  兵部尚书早年也带兵打过仗,武功虽然一般,但是也会拳脚功夫。

  他朝着左面躲避刺客的剑,右肩膀的衣服被刮开;他朝着左边躲避,左腰的衣服被划了个大口子。

  他弯腰躲避,头发被斩了一段;他后退躲避,衣服直接被挑了起来,露出里面暧昧的痕迹。

  此时,侍卫终于打退其余刺客,前来保护兵部尚书,黑衣人这才摇了摇头,下了撤退命令。

  所有刺客走后,场面一时安静下来,直到一声尖叫引来无数人的尖叫。

  后院的闺秀们看着兵部尚书大人赤身的样子,连连转身,但是脑海里的场景挥之不去。

  她们很疑惑,兵部尚书大人身上为什么会有鞭痕?鞭痕还有的地方颜色更红一些。

  沈厉把冷凝霜抱了起来,好心提醒:“父亲,您回去更衣吧,孩儿去找大夫,霜儿毕竟帮您挡了一剑。”

  兵部尚书只能放人离开,随即落荒而逃。

  他离开后,众人面面相觑,忍着笑意。

  哪里还能记得刚刚惊险的场景?只记得:原来你是这样的兵部尚书,真野!

  沈厉运起轻功把冷凝霜抱进冷府,这才道:“别装了。”

  冷凝霜睁开双眼,美眸含笑,刚想离开他的怀抱,听到男人轻轻吐息,心跳变得平稳,伸手勾上沈厉的脖颈。

  她没想到男人竟然明知道她没事,还会担心她。Χiυmъ.cοΜ

  那她就应该奖励他。

  手微微用力,身体垂直,直视男人:“弟弟,姐姐很满意,等着的!”让姐姐想想怎么奖励你。

  沈厉看着与他只有一拳之隔的女人,喉结不自禁滚动了几下。

  女人长得极美,长睫如蝶翼,面红若桃花,一颦一笑勾人心弦。

  她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梅花香,与他喜欢的松柏味相得益彰。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道:“你身上有血,先洗……”他话语顿住,有血为什么没有血腥味而是梅花香?

  冷凝霜:“这不是血啊!是胭脂,血那么臭,我才不要涂身上,反正露馅也无所谓。”但是没想到竟然没人发现。

  沈厉:“……你这是想气死本将父亲。”

  怪不得他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血就撒在了地上?

  这是让父亲知道这是一出假刺杀,却偏偏得承认她这个救命恩人。

  毕竟,其余人都没发现,兵部尚书府的下人作证,也可以是父亲的命令。

  冷凝霜连连冷笑:“就他那样,气不死的。”

  沈厉沉默了,当着他的面说他父亲坏话真的好吗?

  不过,他还是挺喜欢听的。

  不能接她的话,他转移话题:“今日的刺杀是你早就计划好了的?”

  冷凝霜怎么可能告诉男人,她就是不想男人跟别人定下名分,临时通知龟孙子去找人演的这一出戏。

  万一男人问怎么通知的怎么办?她可是一直在后院里,没有与任何能出府的人交流。

  于是她就点了点头,随意找了个借口:“上次兰莲用这种手段对付你,我就觉得挺好用的。”

  沈厉:“……”真是会活学活用。

  此时一阵微风吹来,让女人的梅花香不断钻入他的鼻间,他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女人的柔软。

  女人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脑海里浮现女人说让他等着的话。

  他是正常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自是控制不了蠢蠢欲动。

  他不得不承认,已经习惯了与女人的房事,把她抱入房间,放到床上,垂眸看她:“要开始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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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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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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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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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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