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出声打断沈锦离那些天马行空的计划和想法,“沈锦离,我结婚了!”
“我知道啊,离婚不就好了。”沈锦离一本正经的说,“离婚也不麻烦,很简单的。”
“哦……”沈锦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呼,“你是不是觉得财产不好划分?没关系,懒得要乔家的东西,我把沈家的财产都给你,到时候你就是九城的首富,咱们不稀罕乔家的东西。”
“你有病吧!”楚容忍无可忍!
“我没病啊。”沈锦离道,“再说,就算我有病,你也有药,我不怕。”
“啪”的一声响,是楚容狠狠一巴掌排在了饭桌上。
沈锦离脖子一缩,定定的看着楚容,笑容在嘴边渐渐凝固。
他小声问,“你怎么生气了?”
“我说最后一遍,我结婚了,并且,暂时没打算离婚。”楚容的声音,已经不见了半分友好。
沈锦离听后默了几秒,恍然大悟。
他问,“你是不是介意你离婚后就是二婚?”
楚容,“……”
忽然就明白了对牛弹琴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这个意思。
你说这个饼子又大又香,沈锦离说这个月亮又圆又亮。
这特么还怎么聊天?琇書蛧
总算是明白乔西冽平日说的“心好累”时的心情了。
沈锦离见楚容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猜对了,连忙说,“我是新时代的男人,我对你如此认真,又怎么会介意你是二婚?”
“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这个,就算你是三婚四婚,我都不会介意,只要你嫁给我,我保证这辈子都对你好,沈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容,你看我以前对你投怀送抱那么多次,为了勾引你都不要脸的往那你床上爬了,你应该也知道我有多认真,你就扔了乔西冽把我收了吧。”
楚容,“……”
谁来告诉她,她还要怎么说,沈锦离才会明白她的意思?
想了半天,楚容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最后,楚容起身,直接离开。
沈锦离见状,赶紧起身追上去。
眼看楚容已经到了门口,伸手就要去拉门,沈锦离加快步伐。
楚容当然知道沈锦离追了过来,却是忽然之间,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就在沈锦离追上来的同时,楚容悠然一个转身,纤细的手上抬着,停在沈锦离的颈边。
同时,还有她沉凉冰冷的命令,“不许动!”
沈锦离站定,动也不动。
他的身手是不错的,当然能感觉到脖子上的那一抹冰凉和寒意。
而且,楚容眼中的杀意也不能忽视。
他已经明确的感觉到,楚容是动了怒的。
“容,你生气了?”沈锦离问。
楚容面无表情,十分无情,横在沈锦离脖子边的手上握着自己惯用的那把手术刀。
手术刀的尖端,正好落在沈锦离的脖子上,而且就抵在动脉血管的那一处。
只要她稍稍用力,锋利的手术刀,就会割破他颈边的动脉。
楚容懒得废话,直接说,“听好了,我对你没有兴趣,别来缠着我,否则,我不介意对你下手。”
“你怎么能……”
沈锦离心头被刺了一下。
他知道楚容是这种言出必行的女人,行动力也一向很强。
但他做梦都没想到,楚容这把救人又杀人的手术刀,有一天会横在他的脖子上。
就算她不愿意嫁给他,也不至于要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沈锦离第一次尝到了被情感刺伤的疼痛。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满身的毛孔也都张开了,那种感觉简直不能言说。
仿佛心脏在承受千刀万剐的极刑。
也是这一刻,沈锦离知道什么叫情伤。
沈锦离的表情,已经严肃起来,还透着一抹不甘心和痛苦。
他绷着情绪,问楚容,“容,我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我曾跟你说过,在大事大非上,我从不儿戏。”
“对我来说,婚姻是大事,我也不会儿戏。”
“对你说的那些,也从来不是玩笑。”
“我知道,但不需要。”楚容冷漠的说,“对于现在这个老公,我暂时没打算要换,我好好跟你说要是你听不明白,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下手了。”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嫌麻烦,但也从来不怕处理麻烦。”
“你我之间恩情都还清了,别再来打扰我,明白?”
楚容无情的话语,宛若是穿肠的利剑,就那么毫不犹豫的刺穿了沈锦离初生爱情的这条命。
他的后槽牙紧紧咬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回应。
楚容目光如刀,睨了一眼后便收回,也撤回了手术刀。
没再多看他一眼,楚容转身拉开门,就要离开。
沈锦离哪里甘心,他喊了一声楚容的名字,还要伸手去拉。
楚容只感觉他的手伸了过来,再次转身。
这一次,手中的匕首已经成为了致命的凶器,在转身的同时便毫不犹豫朝伸来的手划过去。
沈锦离的本意是想拉住楚容,他还有话要说。
但楚容没有给他机会。
在她手起手落的同时,沈锦离感觉到自己手心里传来刺伤的疼痛。
等到他惯性般猛然将手收回的时候后,手心已经被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鲜血流了一地,触目惊心。
看着手心里被血液填满的口子,沈锦离感觉被划伤的不是手心,而是心脏。
楚容不过是冷漠的睨了一眼,留了一句“你自找的”便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这一次,沈锦离没有再追。
楚容的冷漠,他此刻才真正的领教到。
她是真的生气了,她也是真的很喜欢乔西冽吧。
虽然,她从未说过。
否则,她也不会为了不跟乔西冽离婚,而伤了他。
沈锦离站在原地,在楚容背影消失的时候,也深呼吸的闭上了眼。
或许,从当初他对楚容万般讨好却被她连番拒绝的时候,她就注定不会跟他好。
他跟她之间,只有那段时间她辅佐帮他的时间,再多,就没有了。
以后也没有了。
沈锦离的手垂下,也顾不上手心在滴血。
手上的疼,哪有心上的疼更令他难以忍受。
饭店的服务员过来,发现了地上一大滩血迹和沈锦离手心伤口,慌张的惊呼,“先生,您的手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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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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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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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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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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