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拉楚婉妍,但是对方避开来。
楚婉妍说,“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我看在你们是我生父生母的份儿上,以后我给你们养老,但你们休想利用我从楚家套得什么。”
“要么,从今以后,别来找我,你们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么一个女儿。”
楚英一听这苗头不对,“妍妍不是的,要是启言不出来,周家就断后了……”
“周启言的事情,我帮不了忙!”楚婉妍再次拒绝。
难怪楚容不帮忙,换谁这个忙也帮不了。
周林忠看得出楚婉妍已经彻底厌恶了他们,他拉住楚英,说,“算了吧,别害了妍妍,她现在生活得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儿子都要坐牢了!”楚英气得不行,可是楚婉妍态度坚决。
她想了想,觉得是事发突然,应该给楚婉妍一点接受事情的时间。
所以她又说,“妍妍,那我们不打扰你,我知道事发突然你难以接受,但是我们是你父母是事实,这个改变不了。”
“不过妍妍,你一定不要去问楚敬和孟清薇,一旦问了,你就在楚家待不下去了,他们不会留你的。”
“我也没有骗你,是我跪下来求楚敬和孟清薇,让他们看在养了你二十多年有感情的份儿上才不揭露这件事情,要是你离开楚家,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楚婉妍想,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恶毒的话了。
她要继续过自己江洋大盗的人生吗?
楚英想要楚婉妍的电话,但是楚婉妍没有给。
楚英只得报了自己的号码,也不知道楚婉妍记住了没。
这才周三,晚上还有课程。
楚婉妍思绪乱如麻,没敢回楚家,更不敢联系宋斯楠,就回了学校。
和她分别后,周林忠也没有了办法,他问楚英,“现在妍妍不愿意帮忙,启言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楚英没好气的反问,并且恨恨的说,“真是白生她了,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忤逆自己的父母,楚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都怪孟清薇,没有教好我的女儿!”
“楚英你就不要怪妍妍了……”
“你还护着她,她连你儿子都不救!”楚英又吼周林忠,“早知道她这么不孝,当年我就是生个畜生都不生她!”
周林忠无可奈何的摇头,他忽然后悔当年听从楚英建议,掉包孩子了。
他们犯了很大的错。
……
下午,乔西冽下班就去了半山别墅。
付承一个人在。
看到乔西冽过来,他说,“老大一个小时前走了。”
乔西冽,“……”
再给楚容打电话,还是关机。
于是问,“你知道楚容她去了哪里吗?”
付承摇头,“不太清楚,可能回去流云府邸了吧。”
乔西冽又掉头,开车下山。
他到流云府邸的时候了,都黄昏了。
一进去就看到角雕馒头在外面院子里溜达,乔西冽吓得赶紧退出门外。
这个大家伙平日都在最里面固定范围内活动,今天为什么会跑出来?
乔西冽站在大门外面,十分犯难。
这要是干不过一只雕,丢人。
要是干过了这只雕,好像也没有光彩到哪里去。
偏偏馒头发现了他,扇了扇翅膀,摇摇摆摆走过来
为了以防和这只雕干起来,乔西冽重新钻上了车。
还把车门锁死了。
他打了流云府邸大厅的电话,是福伯接的。
十分钟后,福伯从宅子里出来,“乔先生你可以进来了,馒头回去了。”
乔西冽从车上下来,走过去果然没有看到馒头,才放心大胆进了门。
他好奇的问福伯,“之前馒头不是在后面吗?为什么会来前面?”
“馒头今天心情好,自己飞出来的。”福伯解释。
因此他和福婶都躲在屋子里没有出来,因为这只雕除了楚容,谁也不认。
“哦。”
乔西冽应了一声,忽又问,“福伯,楚容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实验室。”
“谢谢福伯。”
乔西冽进入大厅后,直奔三楼。
楚容的实验室里,之前满满当当的药材被搬走大部分,因此房间显得十分空旷。
乔西冽一进去就闻到了一阵舒适的味道。
好像是柠檬味,却又不单单是,有清凉的薄荷味道。
混合交织的味道,厚重但是不腻,闻着很清新怡人。
乔西冽走过去,问,“早上你那么不舒服,怎么不休息?”
“我没事。”楚容淡淡的回,抬头睨了一眼,问,“你怎么样?”
“我挺好,除了伤口有点轻微的肉皮痛外,没什么别的感觉。”乔西冽如实说。
看楚容这个状态,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他也松了一口气。
见锅里熬着黏糊浓稠的东西,还挺香,好奇问,“你这是在熬什么药?”
“不是药。”
“那是什么?”xǐυmь.℃òm
楚容没再回答。
晚饭后,楚容又来实验室里捣鼓。
乔西冽洗了澡跑过来,发现她已经弄好了。
一个偏古风的白瓷罐子,只有手心那么大,她之前熬制出来的浆糊已经凝固在罐子里,是奶白色。
乔西冽正要问这是什么,楚容就将罐子递给他。
一想到这是第一次接到楚容亲手做的礼物,乔西冽顿时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接过罐子闻了闻,就是他之前闻到的味道。
“你这是专门为我熬的吗?”乔西冽惊喜的问,其实也没有期待楚容会回答。
但楚容却破天荒的回了一句,“你身上的味道还可以。”
她说的是乔西冽身上的香水味。
昨晚在厂房里好一阵都被乔西冽护在怀里,她也是第一次那么认真的体会他身上的香水味。
所以她就按照记忆中闻到的味道,调配出了这款香膏。
不然乔西冽替她挡下毒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虽然一个小小的香膏还不了那么大的恩情,但就这样吧。
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过,乔西冽误会了。
他盖上香膏罐子的盖子,跟在楚容身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可能是小时候我妈老是让我泡牛奶浴花草浴吧,我妈总是说,男人身上味道不能臭,不然成了臭男人就不讨女孩子喜欢,以后结了婚老婆也会嫌弃……”
楚容止步盯着乔西冽,欲言又止。
乔西冽不解,“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没洗干净吗?”
楚容一言难尽的摇头,“没事。”
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这男人刚刚一口一个“我妈”,跟妈宝男好像没啥两样。
而且,谁跟他说他的体味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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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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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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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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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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