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胡子都糊成这样了,他还能认出来?眼真尖……,可是,他眼尖却看不出我是女的?……算了没功夫想这些。
时玥飞身上楼,推开一间房门,冲了进去,打算从窗户上跳出去逃走。
跑到窗口时,她回头扫眼,展天义已经跟丢了。
时玥得意,手指在鼻子上一摸,“哼!论逃跑,可没人是我的对手。你这只笨猫,又被我甩了……”
说时,时玥纵身跳下,落地时,面前黑压压好似一赌墙挡着,她抬眼一看,这哪儿是什么墙,分明是展天义。
时玥此时再想跑,那是来不及了。
展天义抬手绕过她的脖子,紧抓着她的后脖子,嘴角微挑,嘲弄道:“你跑的快,这倒不假,可要说笨……,我看你才是只笨老鼠吧?”
“心机男……居然绕道堵我!”时玥耷拉着眼皮,愤懑的小声嘟囔。xǐυmь.℃òm
“还粘了胡子?”展天义对时玥眼前的造型非常感兴趣,不由得伸手揪起一根假胡子往下揪。
时玥为了逼真,那些假胡子粘的很紧,被展天义一揪,撕得皮疼,不觉一哆嗦,“哎呦~!你轻点儿啊,疼啊。”
展天义揪下来一根胡子,捏在手里端详,“真毛发?你易容的可以呀。”
时玥搓着刚才被揪疼的下巴,了无生趣的道:“当然要逼真了,可就是这样,还是被你一眼就认出来了……,哎你能不能放开我脖子啊。”
展天义没松手,冷不防的又揪了一根下来。
“哎呦,你干嘛呀,这样很疼的。”
展天义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看这个小贼呲牙咧嘴的样子,好像整个人都身心愉悦了。“别喊,堂堂一派掌门,连这点疼都受不住,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我不怕笑话,就怕疼,哎呦……”
展天义一撮撮的往下揪胡子,疼得时玥哇哇怪叫,时不时喊几声“疼”。
此时负责配合展天义包抄的杨勋,跑进时玥跳下去的房子,没到窗口就听见从窗户楼下传上来的声音,不觉心跳加速,眉头皱了起来,脚下的步子也慢了。
“疼~”,“轻点儿~”,“别喊!”……
杨勋站在离窗口一步的位置,停步不前,听着楼下的怪声,不由得回想起当初与那个小贼同行时,在客栈里见到的那一幕:他们的堂堂的头儿,半夜趴在好像被侵犯了的小贼身上……
杨勋心里直打鼓。
这声音……,头儿在干什么?
两个大男人之间……不可能不可能……
可话说回来了,头儿一直不近女色,会不会他真的有那个断……
就算有断袖分桃之癖,也不能对一个大胡子……,更何况还是大白天。
不不不!
杨勋使劲摇头,赶走他对领导的怀疑,并往前迈了一步,但转念再想,又退了回来。
万一……看到不该看见的……以后还怎么相处?
该不该过去呢?
杨勋在楼上兀自琢磨,同样在客房里的罗武也闻声隔窗向外窥视。
罗武急得直搓手,义愤填膺的胸脯起起伏伏,“居然敢揪我老大的胡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是铁定不能露面的,要怎么救掌门呢?
想了一会儿,罗武开门,摸墙溜到沈夺的房里,见沈夺正靠坐在窗口,抱着胳膊往外看,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神变得柔和了很多,似乎心情很好。
罗武进门,沈夺朝他瞥了一眼,继续看戏。
关起房门,罗武急道:“你还看啊,快想想,怎么救小玥出猫爪吧。”
沈夺从窗户上跳下来,淡淡的道:“放心吧,姓展的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谁说不会呀,你没听见小玥撕心裂肺的喊吗?”
沈夺难得的嘴角勾了勾,“没听出来。”
“你这人……”
“想她没事,你最好老实坐着,别自找麻烦。”
罗武心里虽然不安,但他除了等,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一会儿的功夫,时玥脸上的胡子被拔了个干净,下巴和嘴周围弄了一圈儿红。展天义越看她,越觉得有意思,“下次易容,最好别让我看出来。”说时,伸手将最后一根胡茬摘下来,手指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肌肤,不觉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有些窒息,有些烦躁。
时玥脸上已经被揪的麻木了,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下次?这么说,你这次不抓我啊?”
展天义:……(我刚才为什么会这么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深吸一口气后,展天义松开时玥的脖子,道:“有没有下次,要看你配不配合?”
时玥泄了气,“配合……,我还怎么配合你呀?你都把我胡子拔光了。”
展天义绷着笑意,故作冷漠道:“黄家的后人都死了,线索断了,你还知道什么,就说吧。”
时玥翻了个白眼,“哎,你拿我当什么?线人啊?知不知道线人是要收线人费的?”
展天义眉头微动,“只要消息有用,我可以给你钱。”
时玥瞥他一眼,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觉好笑,“算了算了,跟你说笑的,条子的钱,我可不敢要。”顿了顿,“嗯……,消息到是有一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听了,你可能会失望?”
“失望?何意?”展天义诧然看着时玥。
“就是说,即便知道凶手是谁,你都未必能抓到。”
“呵~”展天义不以为然,“且说来听听吧。”
时玥背手在展天义眼前晃了几步,“前几日,我收到最新消息,镖局灭门案的前几天,有人在梅陵县城外发现一个……”时玥忽然想不起那个杀手行会的名称,迟疑了一会儿,“什么行会……”
展天义心头一紧,“伏地行会?”
“对对,就是伏地行会的人的踪迹,而且不止一个人,是很多人。所以,灭门案很可能是伏地行会的杀手所为。”时玥摆着一张煞有介事的脸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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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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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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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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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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