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半晌,才给身边的人示意,“你去把包袱拿来。”
旁边的山贼颠颠跑过去,迟疑了一下,才将包袱接下。
山贼接过来时,双臂向下一沉,“哟,这么沉呀。”
等他转头将包袱交给他们头儿,山贼头儿将包袱打开一个洞这么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原以为最好的可能就是放着些银两,没想到竟然是金子。
“哇~!”旁边偷窥的山贼们不禁两眼放光。
那山贼头子眨巴了两下眼睛,嘴角猛的一扯,露出狰狞的笑容。“呵,呵呵,呵呵呵……,原来是只肥羊。”
时玥道:“我是看大哥威武,所以便倾囊相赠,说不定改日无路可走了,还能到大哥手下投靠。”
山贼头子也并非那么好糊弄,不屑道:“哼,说得倒是好听,你这个……”掂了掂那包袱,“该不会是贼赃吧?”
“怎么会呢?”时玥顿了顿,“再说就算是贼赃,也已经是过了追捕期限的。不然大哥可曾听说过哪里有失窃这么多金子的案子呀?”xǐυmь.℃òm
山贼愣了愣,“也是啊。”
“大哥,这么大包金子,可够咱们花好一阵子啦。”旁边一个小山贼低声道。
山贼头子得意的笑了。
时玥道:“大哥,我与大哥有缘,以金相赠,只是想表个诚意。不过,小弟我还有别的事,大哥可否行个方便,放小弟我先行一步啊。”
那大哥得了这么大一包金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这瘦不拉几的小子又挺会说。亲自走到时玥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手一挥,“行了,本来我是连人带马都要劫的,不过看你小子挺会来事儿,今日就破个例。你们走吧。”
“诶,好勒。多谢大哥。”时玥满脸堆笑,并双手在那包袱上拍了几拍,叮咛道:“大哥,这些金子,千万保管好。别让其他人,起了贪念。”
山贼头子闻言一怔,当即将包袱在自己怀里紧了紧,“嗯,对。小兄弟提醒的对,大哥我记着啦。”
时玥冲他一抱拳,拉了罗武上车。
罗武愤愤然,不甘心地被时玥拉上车。上了车,他别扭道:“小玥,凭什么把金子给他们。”
时玥没多说废话,瞥他一眼,“你能打得过他们吗?”
罗武不吭声了。
“行了,快去前边儿赶车。”
罗武虽心里不悦,可没法子,打不过,只能认怂。
目送马车离开,山贼头子得意洋洋,哼着小调,带了山贼们回山寨去了。一路上,小贼们想瞄一眼那包袱,都被山贼头子大骂一顿。那包袱一直在他怀里紧紧抱着,直到回了山寨,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窗,他才坐在床头,将包袱打开,兴奋的往里这么一看,不禁愣了。
“我的金子呢?我的金子呢?!”
眼前的,哪里是什么金子,分明是一堆石头块儿。
山贼头子再次揉揉眼睛,石头还是石头,根本不是闪闪发光的金子。
山贼头子气得暴怒,心中怀疑是他身边的人,在回来的路上,趁他不备,偷偷调了包。他立刻大喝一声,将寨子里的小贼全叫到了房里。
“大哥,什么事啊?是不是要分金子啊?”小贼们贪婪的搓手。
“分个屁!”
山贼头子一声怒吼,吓的小贼们一哆嗦。个个皱眉,不知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使他们的头子,情绪变化的如此之快。
山贼头子情绪失控,指着床上的石头块儿浑身哆嗦道:“这,这谁干的?!!!”
众小贼往床上一看,有胆子大的小声嘟囔,“大哥,你哪儿弄这么多石头块儿?”
“是啊,要石头干嘛用?墙漏了吗?”
“漏你娘!”山贼头子上来就是一巴掌,抽得那多嘴的小贼两眼冒金星。
小贼们吓得后退,“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谁惹您不高兴了?”
山贼头子指扫众小贼,“说!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干的?谁把金子调的包?”
“调包?!”众贼闻言皆惊,相互对望,“有人把金子调包啦?”
小贼们是义愤填膺,岂有此理,调包这种事,怎么不算我一个?
“赶紧,是谁干的,赶紧自己站出来,把金子交出来,我或许还能给你留一具全尸。要是被我查出来,老子把你剁成肉泥!活着剁!”
“谁呀,究竟是谁呀?”小贼之中也渐渐响起质问的声音,可就是没人站出来。
山贼头子越发气愤,开始一个个的盘问。
“是不是你!?”
摇头……
“是不是你!”
摇头……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把整个山寨的人都问了个遍,没有一个人承认。更令山贼头子愤懑的是,甚至连一个有可疑的都没有。
这时候,山寨里脑子稍微灵光一点的山贼想到了端倪,眯着眼睛跟头子道:“大哥,我怎么觉得,那金子不是被咱们自家弟兄调的包呢。”
“嗯?”山贼头子怒目。
小贼道:“您别急,您听我说呀。您想,这一路上,那金子一直都在您怀里抱着呢,咱们弟兄哪有那个本事从您怀里调包呢?”
山贼头子眉头一颤,徐徐抬手,抠了抠鼻子,好像是有点儿道理,我手下的人,我还不知道他们几斤几两吗?谁能有这个胆子和本事呢?
“那你说!金子怎么没啦?”
那贼道:“大哥,先别说金子怎么没了。您想想,今天咱们碰见的那俩小子,您不觉得他们很奇怪吗?”
“他们?……有什么奇怪的?”
“您想啊,正常人,谁会那么轻易,就把这么大包金子拱手奉上呢?还一点怨言都没有。”
咝……
山贼头子心里“咯噔”一下子,顿时胀紫了脸,一拍桌子,“好啊!我说呢!原来是他们调了包!”顿了一下,他又一头雾水,“可是,他们又是什么时候调的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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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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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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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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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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