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哥哥,快躲开!她已经不是小鱼姐姐了,她是江虞!江虞!北冥杀手江虞!她没有了关于小鱼姐姐的任何记忆,她心心念念杀了你!不会放过你的!”盼儿远远朝着云时和长轩喊着。
江虞?ωωω.χΙυΜЬ.Cǒm
云时突然耳边闪过江小鱼之前的玩笑话
【你说要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死了,江虞会不会……】
【真被人架去一把火烧了怎么办?那没准就真的把江虞给烧回来了,然后好好地揍他们一顿哼!】
每次江小鱼遇到危险,都会感叹——不如闭着眼睛受死,没准就变回江虞,然后好好教训那些想欺负自己的人。
难道真的是一语成谶?
他的江小鱼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真的,永远失去她了吗?
一阵风席卷而至,云时衣带和长发飘起,眼神依然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眼前所谓的江虞。
他说过。
若是江小鱼想要他的命,只管来取就是。
反倒是长轩一听那是追杀掌门的江虞,立马拔剑就冲了过来。
“一个个的,干嘛不一起上?分开来,多浪费时间。”江虞只一声冷哼,完全不正视长轩一眼,只是抬手一挥,几招快剑如风,便打落了长轩手上的兵器。
“不自量力的家伙。”江虞转身过去,将手上的剑一挥,长轩的胸口便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未致死,倒也是一顿重伤。
江虞飞起一脚,长轩便往墙角飞去,重重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她正要举起剑对准长轩刺下去,只听得小夏一阵呼唤,冲过来紧紧抱住长轩:
“师姐,就算你不记得云掌门,不记得吴庄主,不记得长轩,难道不记得小夏了吗?如果你今天要杀了长轩,就先把我杀了!”
“小夏……”长轩伸出手握住小夏的手,嘴里还喷溅着鲜血,对着江虞用尽全力大喊:“小夏跟随你那么多年,我不信你那么冷血无情,只要有我长轩一口气在,我不许你伤害她!”
江虞的记忆里肯定是有小夏的,她看着血泊中抱在一起的小夏和长轩,摇摇头:“小夏,枉我苦心教导你,你竟然叛逃师门,和这南夕的无名之辈厮混在一起。”
趁着江虞看向小夏和长轩,吴予子坐在轮椅上暗暗发出了几针,直击江虞。
江虞只觉得大腿一阵酥麻,低头看见了几根银针正精准扎中自己的穴位,麻痹的感觉逐渐攀升。
吴予子没想要江虞的命,事发突然,他试图生擒,问个明白。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白鹤山庄庄主,只可惜你的白鹤神针,我自有破解之法。”江虞眉头一挑,凝神用力,腿上的银针竟悉数飞出,落在地上。
她拿起剑,在自己的大腿上割了一刀,鲜血如注而面不改色:“必要的疼痛刺激,这白鹤神针不过就是,雕虫小技。话说回来,我江虞还没杀过年纪这么大的,是不是该试试手?”
“你不是从三月潜入我府邸,就想要我的命吗?只管冲我一个人来就是,放过他们。”
此时的云时终于出了声。
江虞收了原本准备进攻吴予子的剑势,冲着云时投来冷峻但钦佩的目光:“云掌门果然是义薄云天的好儿郎。我以为我死了,但没想到我又活了过来,那日没能伤你分毫,就让我们今日,做个了结。”
说着便脚下一动,凌空掠出,冰寒的剑气卷起六月飞霜,朝着他毫不客气地刺去。
剑尖毫无一丝迟疑地,刺进了云时的心口。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银白色的长衫,肆意淌了下来……
云时岿然不动,眼神复杂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感到震惊的,是江虞:
“你……为什么不躲?”
云时竟微微一笑:“为什么要躲?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命你要,便拿去。”
“你何时跟我说过?这样胜之不武有什么意思?为何不跟我光明正大打一场?”
“这是我对江小鱼的承诺。”云时伸手握住了剑,手掌立马被锋利的剑刃割开,血流不止,“还说是北冥第一冷面高手江虞呢,刺得如此浅,如何要我的命?”
说着,便拉着剑往身体里又刺进了几寸,顿时鲜血喷涌……
“堂堂南夕门派掌门……竟是个疯子不成?”江虞用力握住了剑柄,想要将剑拔出。
云时却紧紧握住剑刃,不顾手掌鲜血直流,不顾伤口越刺越深,不顾自己逐渐面无血色、苍白如纸,只是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里已经逐渐慌乱的江虞:
“若是有幸,你能看见江小鱼,请帮我转告她,我很想她。”
“我……啊……”
正当江虞有些方寸大乱时,感觉一阵五内翻滚,应该是盼儿给她喂食的独门虫蛊毒起了药效。未等她脸上浮现痛苦神色,突然一阵后脑剧痛、天旋地转,她便晕了过去。
盼儿正举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瑟瑟发抖。
不知道的,以为是她为了救云时,趁江虞毫无防备砸晕她,反倒还把自己吓了一跳。
只有她自己清楚,算准了药效时间,要不是她现在让江虞晕倒,她服食独门虫蛊毒的事情就要拆穿了。
【不会武功又护心上人心切的大家闺秀大小姐,顺手操起木棍就打,恰好将人一闷棍蛮力打晕】这件事,是当下可操作性最强的、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江虞猝不及防挨了一闷棍晕过去后,山庄门口突然涌现出成批的女弟子,拖走地上的江虞,为首的女弟子向着盼儿一跪:“大小姐,弟子们救援来迟,还请大小姐恕罪!”
云时原本想阻拦,但胸口剑伤太重,口吐鲜血,无力瘫倒在地……
毕竟他这几日都没合眼,这一伤,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恢复。
盼儿连忙吩咐着弟子们:“我没事,你们几个还不快把云掌门扶到屋内,去请最好的大夫,拿最好的药来!”
“那这江虞……怎么处理?”
“先带回天姬,给云掌门治伤要紧。”
“弟子遵命!”
云时强撑着眼,却口腔里尽是鲜血喷涌,说不出完整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天姬的弟子把江虞拖走。
“小鱼……小鱼……”
他坚持喊着小鱼的名字,就像试图把江小鱼从江虞的身体里唤醒一样。
当江虞的身躯消失在山庄的大门前,云时也同时重重地合眼,彻底晕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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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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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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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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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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