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姣姣脚步一顿,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直直地闯进去有些失礼。
这么赤裸裸地盯着他看,也有些失礼。
她停在门口,目光收敛了几分,直截了当地问屋里的男人:“那些锻体改造的上族人跟你有关吗?”
男人看上去十分心虚,见到陈姣姣时,不但变了脸色,身形不稳,甚至紧张地发抖。
他越是这样,陈姣姣觉得他的嫌疑越重。
“我……我不知道……”男人语无伦次地推脱,不敢看陈姣姣的眼睛。
不知道?不知道会紧张成这样?陈姣姣上下打量着他,用内力试探出,这个男人内力深厚,表面上却装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果真有问题。
陈姣姣脚步飞驰,如幻影一般,突然逼近男子。出手如电,用力擒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危险地问:“那些戕害无辜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她眼神肃杀,气息骇人。手像铁钳一般抓着徐五的手。
徐五战战兢兢地往后退,脚步踉跄。陈姣姣步步紧逼,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不是,”徐五被陈姣姣压迫得,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张了几次嘴,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十年不见,家主不认识他了。
可他,一见到家主,一颗死寂的心,竟死而复生一般,疯狂地跳动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不是?你如何证明你……”陈姣姣捉住他另一只手,手指却碰到了一个让她震惊不已的东西。
是一个黄金素圈……是她送给徐五的那个镯子。
“这个镯子……你从哪得来的?你把徐五怎么样了?”陈姣姣失控地将徐五抵到墙上,怒目圆睁,眼眶赤红。
徐五看她如此紧张自己,也红了眼眶:“是我的……是你送给我的,家主……我就是徐五,你不认识我了吗?”
徐五话语里带了哭腔,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哈?”陈姣姣整个人都懵掉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家主,好久不见,”徐五泪眼朦胧地看着陈姣姣,痴痴地说。
他看陈姣姣的眼神,还跟十年前一样,克制压抑,小心翼翼。
确实有几分熟悉。
陈姣姣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美得不像凡人的男人,会是徐五。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真的是徐五?”陈姣姣莫名地有些局促,听说他是徐五,竟无法自然地触碰他,手倏地收了回来,放开了徐五的双手。
徐五看着她往后退了又退,心像刀割一样疼。
家主还跟以前一样,时时刻刻,都要跟他保持距离。
这十年的相思之苦,十年的煎熬,等来的就是这个结果?
徐五眼里的光消失了一大半,无力地垂下手,苍白地自述:“我修炼了复生族神术里的修容术,把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家主不喜欢吗?”
陈姣姣微微红了脸:“很好看,只是修容术修炼起来极为痛苦,你这又是何必呢?”
徐五无力地笑了笑:“是很痛苦,每次修炼的时候,就像在受凌迟之刑。可是只要一想到,我变好看了,家主就会喜欢我。再疼再难受,我都能承受得住。”
陈姣姣心虚地转身,不敢跟他对视。她嘿嘿地傻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给徐五解释,她已经跟苏郁成婚了。
“家主,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徐五很敏感,其实他能感受得到,陈姣姣对他的态度,跟十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他不甘心,这十年如地狱般的日子,支撑着他走过来的,不过就是再见陈姣姣时,陈姣姣会喜欢上他的妄念罢了。
他的妄念,是他挣扎着活到现在的唯一的甜头。他能承受折磨,能把苦痛尽数吞下。
可是这点甜,他不能失去。
“家主,我好看吗?你喜欢吗?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这次换徐五朝陈姣姣走了过去,一步一问。
陈姣姣连连后退,徐五现在连声音都变得低沉磁性了。容貌和嗓音,跟以前截然不同。如果不是他对待陈姣姣时,那些熟悉的感觉,和他跟以前相近的身形,陈姣姣还真不敢肯定是他。
只是现在认出他了,她又该怎么办呢?
他们分开的时候,在后山的温泉里……做过了。那他们现在的关系……算怎么回事?
“徐五,我、我……其实我跟苏郁已经成亲了,我们的孩子都大了。以前的事……就是……就……就都过去了……我们都应该朝前看……你说是不是?”陈姣姣边退边说,尴尬地笑着。
“成亲?你为啥能跟他成亲,能对他好,能对他们每一个人好,就是看不上我呢?我现在已经变好看了,我比他们差哪了?”徐五眼神逐渐痴狂。
陈姣姣后背抵到墙上,退无可退。
此时天色渐黑,徐五挥手间,点燃了房间里所有的蜡烛。陈姣姣注意到,这屋里的蜡烛,竟都是红色的喜烛。
烛火照映在徐五精致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柔情。
他脆弱地追逐着陈姣姣,哀伤满面,身姿羸弱,好似一揉就碎。
陈姣姣感到一阵窒息,竟无法直视他。
这样的徐五,比最棘手的上族人,更让她头疼。
“徐五……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容易见面,我们……”
“是啊,好不容易见面,我们不该聊这些……”
徐五打断她的话,突然凑上前,气息缠绵地紧紧的抱住了她。
他饱满性感的嘴唇,在陈姣姣的脸庞游移,好像随时都会亲下去。
陈姣姣惊慌地抬手隔开跟他之间的距离,像个被霸总壁咚的小媳妇,欲拒还迎地说:“徐五……你别这样……”
她是真的做不到,一下把徐五推开,因为徐五对她的感情和执着,真的让她十分动容。
她现在这种软绵绵的拒绝,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婊。
到底要怎样?现在的气氛,好怪。徐五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这样下去……不能这样……
陈姣姣眼一闭,加重手上的力道,把徐五推开了。
徐五凄凄苦笑,差点被陈姣姣推倒在地。
他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干了,脚步虚浮地左摇右摆,绝望地问陈姣姣:“家主,你为何就不能疼疼我?就一次,一次也不行吗?”
陈姣姣不忍心看他,硬着头皮靠在墙上不出声。
徐五等不到她的答案,双膝一软,摔倒在地,双眼神采尽失。
已经初冬了,地上特别凉。
徐五身上的温度在飞快的流失,他木楞地坐在地上,丝毫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陈姣姣左等右等,一直没等到他起身。她做不到视而不见,走过去扶他起来。
“徐五,我一直把你当家人,我们还跟以前一样……”陈姣姣突然住了嘴,徐五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了她的心口。
陈姣姣不解地看向他。
只见徐五疯魔的笑着把匕首调转过来,把刀柄递到陈姣姣手上,又用匕首抵着自己的心口。
陈姣姣不懂他这是要干嘛。刚要询问,就听见徐五喃喃地说道:“这十年,我日日夜夜都在想家主。我们分开的时候,家主要了我,那一夜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我还想要……家主如果不愿意……就杀了我吧。”
话音一落,徐五搂着陈姣姣的脖子,迷醉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他贪婪、疯狂,吻得十分投入,把所有的思念和爱意都化成了实质,用力的索取陈姣姣的滋味。
陈姣姣手里握着刀,正抵着他的心口。
他没打算停下来,陈姣姣只能用刀刺穿他的心脏,才能让他住手。
陈姣姣慌张地后退,手里的刀仍旧抵着徐五的心口。
徐五不怕死地缠抱住她,一刻也不愿放过她的嘴唇。强取豪夺,把陈姣姣推倒在床上。
他好似看不到陈姣姣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压了下去。刀尖划破他的衣服,血珠随着刀刃滴落。
陈姣姣偏头躲开他的吻,语气凝重地警告他:“徐五,你住手!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徐五勾唇一笑:“杀吧,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陈姣姣……
徐五迎着刀锋,毫不迟疑地贴了上去。陈姣姣立刻收手,把刀尖偏移了徐五的身体。
她不可能真的伤他。
可是不伤他,徐五就会得寸进尺。
徐五不但得寸进尺了,他还一做到底,直接进入主题,坐到了陈姣姣身上。
陈姣姣身子一软,该有的不该有的反应,全都有了。
她哑着嗓子叫:“徐五……别这样。”
徐五不但没有停手,手下的动作更直接了。
当他俯身下去时,陈姣姣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手一松,匕首落了地。
她一直处于被动,所有的事都是徐五在主导。徐五真的太会了,把陈姣姣一次次的送上巅峰。
他根本就不顾自己的感受,一味地讨好陈姣姣,用他能用的所有办法,取悦陈姣姣。
陈姣姣跟任何人做,都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他就像一个工具,让人能无限满足,达到巅峰的工具。
他怎么能连做的时候,都只想着陈姣姣?
陈姣姣爽够了,神志回笼,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去他的是非对错,应不应该,都已经这样了。更何况十年前就已经把徐五要了,现在又还拒绝个鬼。
看他这么痛苦,良心不会痛吗?
陈姣姣突然想开了,脚一勾,把徐五的身子勾下来,眼神赤裸的盯着他看。
现在的徐五真的好帅好俊美,一双水盈盈的含情眼,性感丰腴的嘴唇,挺翘的鼻子……
长得就像苏郁、狐影、于景行他们的结合体……
特别是他的身材,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腹肌完美,胸肌看着就让人想上手摸。
腰还很细……
双腿笔直修长……
陈姣姣目光像有实质一般,在徐五身上来回游走。徐五被她看得呼吸不稳,喘息声一声比一声大。
“只是看看你就受不了了?”陈姣姣坏起来,连她自己都怕。
徐五不知所措,目光瑟瑟发抖:“家主……”
陈姣姣摸上他的大腿,突然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眼神恐怖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吃了:“是你想要的,别后悔。”
徐五乖巧的点头,呼吸更加急促了。
陈姣姣心里的恶魔被释放出来,情欲熏灼,嘴、双手同时在徐五身上掠夺。
她的亲吻太过霸道,徐五无法呼吸,几次都差点昏厥过去。
吻痕遍体,白皙的皮肤就像遭受了什么霸凌似的,没有一块是完好的。
陈姣姣力气太大,要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撞碎了,从里到外,处处都染上了陈姣姣的气息,彻彻底底的把自己献给她了。
在徐五晕死过去的时候,陈姣姣咬着他的嘴唇,把人唤醒:“不准睡,我们继续。”xiumb.com
徐五嗓音沙哑:“家主……我好痛。”
陈姣姣餍足的笑道:“是你非要招惹我的,现在满意了吗?”
徐五睁开迷茫的眼睛,迷恋的亲了亲她的嘴,疲惫的抱着她不撒手:“感觉……真好。”
陈姣姣叹气:“你是不是傻?女人都好色,你真当我是什么好人?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徐五摇头,抓着她的手,接贴着她:“不苦,是甜的,很甜,比吃了蜜还甜。”
陈姣姣有些无奈,她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她对徐五的欲望远远超过喜欢,她就是个人渣。徐五可是连身心都交给她了,她该怎么做,才对得起他的这份深情。
“你怎么这么傻?你就不知道找个好人?我已经成亲了,给不了你想要的。”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姣姣都想扇自己两巴掌。
徐五仍旧执迷不悟,双眼亮晶晶的,笑的无比的甜:“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偶尔能想起我,看看我。”
陈姣姣坏笑着问他:“真的只是这些?”
徐五脸色一红,害羞的把脸埋在手臂里,声音含糊不清的追加了一句:“还要你睡我。”
陈姣姣噗嗤一乐,惊奇的发现,徐五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心里触动特别大,这男人,还真是……执著的爱着自己,让人无法拒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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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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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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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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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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