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问题陈姣姣还没考虑过,不过这种小事也没什么好考虑的:“我睡楼下门口的房间吧,进出方便。”
陈姣姣选择住在楼下,其实是想保护苏郁他们,如果有人闯入,她能第一时间发觉并阻止这些人。她没有明说,是不想苏郁他们有心理负担。
徐五:“那我这就把你的东西搬进去。”
“不急,你呢,你想住哪一个屋?”陈姣姣反问徐五。
徐五被问得一愣:“我一个下人,也能住新房吗?”
“可以呀,建的时候就预留了你的房间。”陈姣姣目光真挚,看向徐五的视线没有丁点轻视,就是这种眼神,这种尊重、平等的眼神,让徐五沉沦。
徐五仿佛看到了世间唯一的光,而他就是被光迷惑的飞蛾,死也要追逐进驻他心口的光影。
他一时无法压抑心口炙热的情愫,竟当着陈姣姣相公们的面,大着胆子抬头看了陈姣姣一眼,期待地说:“我想住你旁边。”
徐五这么说,陈姣姣原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当她发现苏郁他们的脸色同时变得很难看时,她才惊觉,徐五这么说,好像很容易引起误会。
“那个……”陈姣姣心里发毛,想解释两句。
徐五很聪明,意识到气氛不对,他不想陈姣姣为难,自己站出来解释:“我住在家主旁边,方便伺候家主。”
“哈哈,是这个理。”陈姣姣偷偷在心里给徐五点了个赞,这下苏郁他们就不会误会了。
可是她扫视了一眼大家,却发现他们的神情还是很凝重。
不会吧,这么好的气氛就这么没了?
“苏郁,你喜欢什么样的家具?洛水县的家具店新到了一批货……”陈姣姣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郁轻声细语地打断了。
“不用了,老式的家具就很好。”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陈姣姣讨了个没趣,又转头问何慕:“何慕,我记得你很喜欢水蓝色的布料,你房间的床幔要不就用水蓝色的吧?”
何慕比苏郁生气得更明显,他瘪着嘴,气呼呼的说:“门帘、被罩这些已经用的是水蓝色的了,别的东西不想再用水蓝色。”
陈姣姣又碰了个钉子,他们怎么能同时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生气?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害得陈姣姣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这春天刚露了个头,就又变成能冻死陈姣姣这个孤寡女青年的严冬了。
苏郁、何慕都问了,陈姣姣虽然被打击得不想再说话了,却还是不敢漏下于景行:“景行,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没?”
“我想要一套史书,最完整的那种。我们这买不到,家主你能找人从京都帮我买吗?”于景行逮着机会就要书,陈姣姣感觉自己还没有他一本书重要。这一看更没戏了。
“好,我找人帮你买。”陈姣姣有气无力地答应,她的春天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
陈姣姣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在矫情什么?上次何慕说孩子的事,她已经扪心自问过。她想要的,除了身体的互相慰藉,还有感情吧?
不是何慕不可以,是何慕为了一个孩子想跟她好的想法,让陈姣姣很排斥。她很确定为了生孩子而建立起的关系,就像没有基石的房子,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崩塌。
说到底,她想要的,不过是谈一场双向奔赴的恋爱。
只是不知道,谁会是那个满心欢喜奔向她的人,而她又会对谁一往情深。
不过陈姣姣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她想,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人这种事,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吧。
她的内心就是这么矛盾,也会想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不过大多数的时候,又想放纵自己,当一个游走在花丛中的风流富豪。
深情这种事,自古就是豪赌,世人屡屡赌输,或疯或痴。如果有人一辈子都能不为情所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陈姣姣收拾好心情,不再想这些,默默地起身,往新房里搬东西。
因为陈姣姣在家,晚饭徐五做得特别丰盛。他见陈姣姣喜欢吃河虾,每天洗衣服的时候都会在石头下面翻几只蚯蚓,用蚯蚓钓河虾。因为一次钓不了多少,他就每天钓一点,把河虾养在石臼里,等凑够了一大盘,他便会把河虾洗好,剥好壳,做给陈姣姣吃。
他做的河虾非常符合陈姣姣的口味,最难得的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习惯吃虾,虾对他们来说跟蝉蛹一样恶心。而且虾很难清理,肉又不多,更不受欢迎了。
陈姣姣爱吃虾,可是这里没人卖,她平时忙又没时间自己钓。这时候能吃到这么好吃的河虾,真的全靠徐五了。
吃饭的时候陈姣姣忍不住赞了一句:“徐五,你做的这个虾,比香满楼的大厨做的任何菜都好吃。”
徐五被夸的耳根都红了,他低头浅笑,笑意在脸上久久不散。
这一次,苏郁他们没有生气,于景行、苏郁和何慕对视一眼,三个人的神情都很复杂,他们对陈姣姣的心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长久以来,他们都以陈姣姣相公的身份自居。
可是,他们却从未想过,一个爱着妻子的相公应该是什么样的。
以前他们总以为陈姣姣喜欢外边的野男人,是因为她喜欢放浪、不知羞的男人,嫌他们无趣。
现在有了徐五这个陪衬,苏郁他们才发现他们做的还不够。
“家主,喝点汤吧,这是我亲手熬的绿豆汤,清热解暑的。”苏郁虽然不想跟于景行他们争宠,但是他也不想败给徐五。
毕竟徐五,是那般普通,而且还跟过别的女人。苏郁想着,就算自己再不济,也比徐五强上许多。
因为苏郁特意给自己盛汤,陈姣姣瞬间又觉得自己的春天回来了。她一时高兴的过了头,接过苏郁手里的汤,冒出一句:“我干了,你们随意。”
逗得满桌子人哈哈大笑,一家人的气氛又变得温馨起来。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晚饭过后,陈姣姣习惯性的要练连个时辰的武再睡觉。
陈祖的秘籍越往后面越难,每个招式都很刁钻,很多动作,陈姣姣甚至会怀疑,是人类能做出的动作吗?
她为了练会秘籍上的招式,身体被拉伸到了极致不说,身体的柔韧度也练到了极致,不过这么练,很容易闪到腰、拉伤筋骨。
今天就很不幸,陈姣姣练一个背后耍剑,同时单腿翻转的动作时,因为翻转的力气没控制好,闪到腰了。
她哎呦哎呦的回到自己房间,新房的家具还没到,她还住在一开始搭建的石头房子里。
徐五正在给苏郁他们准备洗漱的热水,听到陈姣姣的声音不对,他立刻丢下手里的水桶,闯进陈姣姣的房间。琇書網
“家主,你怎么了?”徐五忧心忡忡的问陈姣姣。
陈姣姣眉头紧皱,痛苦的说:“练那破功,闪到腰了。”
徐五看到陈姣姣正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在码头忙活的这段时间,陈姣姣又瘦了十六斤,现在她真的瘦到一百四十几斤了。现在的她,浑身上下已经看不到一丝赘肉了,除了胸和臀部异常的丰满,显得她很胖外,腰和小腿已经很细了。
她这种过于丰满的身材,白天穿着宽大的衣服,会很显胖。但是当她躺在床上,衣服服帖的贴服在身上,起伏的曲线不但不会让人觉得胖,反而会让人心跳陡增,浮想联翩。
徐五已经忘了自己进来是干什么的了,他无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眼神变得幽暗起来。
“你有什么办法吗?”陈姣姣现在连呼吸都是疼的,这痛疼虽然不致命,却能让人坐立难安。
“家主,我会推拿按摩,按了就不疼了。”徐五低着头,表情影藏在一片阴影之下。
“快给我按按,疼死了。”陈姣姣疼的倒吸冷气,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那你躺好,”徐五的声音异常低沉,好像压抑着什么。
他瘦瘦弱弱的,因为身材太过纤细,衣服总是显得空荡荡的。陈姣姣这么彪悍的女人,堤防谁都不可能堤防徐五。
她哎呦哎呦的在床上躺好,头枕在枕头上,因为腰疼,她一眼都没往后看。
徐五先是悄声的坐在她的床边,而后,他抬起头,视线慢慢移到陈姣姣的腰上。
因为陈姣姣看不见,他没有隐藏自己的疯狂。视线炙热的在陈娇娇身上扫射,手战栗着伸向了陈姣姣的腰。
他真的会推拿、按摩,是陈如梦以前逼他学的。可以前给陈如梦按摩的时候,他只会感到烦闷、厌恶。
这会给陈姣姣按摩,他却小心的跟触摸的是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样,重了怕陈姣姣疼,轻了怕没效果。
“疼吗?”徐五小心翼翼的按了几下,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克制着失控的情愫,压着嗓子问陈姣姣。
“还行,”陈姣姣忍着痛说。
最开始按的时候确实很疼,不过按着按着就舒服了。
按到最后,陈姣姣就像一只被主人顺毛的猫,呼噜呼噜的睡了过去。
徐五听到她的呼吸声变得绵长,身体也彻底放松下去,知道她睡着了,他却没有停手。
这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当一个奴才,用心伺候一个主子。
他的手很规矩,只在陈姣姣的腰上按摩。陈姣姣的身体,曲线绵延,腰相较于其他地方,虽然显得很细,但其实她的腰上还是有肉肉,正因为不是干瘦如材的身体,她的腰摸上去才会更软,手感绝佳。
徐五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的放纵。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现状了,他不敢打破……
理智分明还在,但是邪念却更胜一筹。
他不敢碰陈姣姣,头却忍不住一点一点朝陈姣姣的脖颈靠近,深嗅着陈姣姣身上的味道。
“你在干嘛?”就在徐五忘情的时刻,门口突然传来沈逸的声音。
徐五浑身一震,惊骇的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沈逸。见沈逸怒容满脸,他身子一软,从床上滑下来,双膝‘咚’的一声跪倒在地,目露哀求的看着沈逸。
沈逸心里很不舒服,他刚才看见徐五的双手放在陈姣姣的腰上,而陈姣姣不知道什么时候,腰已经变得这么细了。
“徐五,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家奴!”沈逸很少发脾气,就算对张芳和王守杰,他也没有这么厌恶过。
“我……我……沈逸……”徐五慌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沈逸也是你叫的?”
沈逸的声音很冷,音量也没有刻意压低。陈姣姣在睡梦中,被他们吵醒,她掀开睡眼迷离的双眼,看到沈逸站在门口:“你回来了?”
“你知道徐五刚才在对你做什么吗?他在摸你的腰!”沈逸恨不得陈姣姣能马上把徐五赶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何心胸突然变得如此狭窄,如此容不下一个人。
“我……我……”徐五想辩解,却心虚的满头大汗,一时不知道该扯什么谎。
陈姣姣这时候开口解释了一句:“我腰扭了,他在替我按摩。”
“按摩需要靠的这么近吗?整个人都贴上去了!”沈逸脸色仍旧很冷。
陈姣姣满脸茫然:“贴什么?”
徐五终于想好了托词:“我……我只是困了,打瞌睡……”
陈姣姣再次看向沈逸:“他只是困了,我刚才都困得睡着了。”
他们两人衣衫完整,而且门窗都开着,看起来确实不像在干什么苟且之事。可是沈逸的心里仍然堵得慌。
“你腰扭了?我帮你看看。”沈逸踏进陈姣姣的房间,徐五还跪在地上,沈逸却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陈姣姣看不出沈逸在气什么,竟私自让徐五起来,连声催促他,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沈逸的目光变了又变,阴恻恻的问很姣姣:“哪里疼?”
陈姣姣的腰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她还是指了指自己隐隐作疼的部位:“这儿疼。”
沈逸是大夫,下手自然有分寸。
不过不知道今晚是太累了还是怎么的,他按在陈姣姣腰上的手一压,陈姣姣疼的嗷呜一口咬住枕头,差点原地升天。
她刚才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骨头卡巴一声响。
“沈逸,你——”陈姣姣转头想责问沈逸几句,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腰一点都不疼了。
“哇!我的腰不疼了,沈逸,你也太厉害了。”陈姣姣立马改口道。
沈逸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知道就好,以后再有什么地方扭伤,等着我回来给你治,像那样摸来摸去,只会让伤势更严重。”
“不是摸来摸去,徐五真是在帮我按摩。”
“就算你要按摩,也要等我回来给你按!”
“你太忙了,等你回来我都疼死了。”
“陈姣姣!你是故意的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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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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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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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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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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