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骂得好!
江母笑不出来了,江怀阳暗暗握紧了拳头,脸上只觉火辣辣作痛。
尤其他看到沈依依一副看戏的模样,心里就更来气了。
“这年轻人火气大,年少轻狂,磕磕碰碰都是情有可原。当然,冲动归冲动,该认的错我们也不会抵赖。这不,我们可是连午饭都没吃,就赶着过来看赔礼道歉了!”江母隐忍着发作,强挤出一抹笑虚伪地道。
“渐远兄,当日我之所以会动手打你,那也是因为外界在传你挖了我的墙角!我是被怒气蒙蔽了双眼,才会动手打你的!但要真深究起来,我也是受害者,那些造谣的人才是该死!”江怀阳低声下气地冲高渐远道。
不得不说,他这话说得太不要脸了,轻易就把自己的责任给摘除。
“呵呵!造谣的人明明是你,江怀阳,跟人沾边的事情,你是一点也不会干呀!”高渐远气不过,怒瞪向江怀阳骂了回去。
江怀阳见他理会自己了,他不怒反笑道:“渐远兄你冷静些,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被别人煽动的情绪呀。”
“你这是掩耳盗铃,我三哥可是亲眼看着你到酒楼故意装醉,然后一路散播谣言。江怀阳我真是看不起你,打人就打人,敢做不敢认,怂货!”沈依依风药味十足地看向江怀阳挑衅道。
江怀阳一听,哪里忍得了,指着沈依依的鼻子就开骂。
“沈依依,你别以为你有多清高!你现在出现在高家,说你跟高渐远没点事都没人……”江怀阳的话还没有说完,被江母和婆子给按住了。
“怀阳,你冷静些,你忘了你爹的嘱咐了吗?”江母说着,暗暗瞪了眼沈依依,让她消停点别再刺激江怀阳。
江怀阳听到他爹,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只是他的眼神还是充满了怨气,仿佛随时都会向沈依依喷火一样。
“高夫人难道不打算帮我们说一两句公道话吗?”江母厚着脸皮看向高母问。
高母都要被她的无耻气笑了,她冷哼着道:“是你们先失了公道,现在想让我替你们说话?那这样好了,我儿挨了多少打,现在就让你儿也挨多少打,到时我们再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如何?”
“那自然是不妥,我都说得很清楚了,我们这次是来赔礼道歉的,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江母咬了咬牙道。
空手套白狼,是行不通了!
“渐远,你能接受他们的道歉吗?”高母故意看向儿子问。
高渐远咬牙切齿道:“不可能!要是道歉有用,那索性让我捅他一刀,再给他道歉!江怀阳要是能接受,那我就能接受!”
“什么,你要捅我儿,你怎生如此狠毒?”江母一听,叉腰就想开骂。
江怀阳见局势越发紧张,他倒是冷静了下来,伸手拉住了他娘。
“这不是狠毒,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毕竟站着说话的人腰不疼!”沈依依见高渐远看了过来,凉幽幽地帮腔道。
这话可是心到高渐远心坎去了,他激动地看向沈依依,不明白她这么好的姑娘,先前怎么会瞎了眼看上江怀阳这个孙子!
“依依,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再怎么说,你以前也跟怀阳好过。就算现在闹崩了,也不至于跟别人一起针对怀阳吧?”江母拧起眉,猛地扫向沈依依质问道。
“呵呵,依依代表的是沈家的态度!江夫人既然是带着儿子来道歉的,就该有道歉应有的态度!你们现在这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是来找高家麻烦!”高母伸手拍了一下桌子,怒骂道。
江母和儿子对视一眼,只能咬碎牙齿将怒气压了回去。
“哪里哪里?我们肯定是来道歉和求得渐远和解书的。只是依依毕竟跟怀阳好过,她一说话就会刺激到我们家怀阳!再说这本来就是我们江高两家的事,不如让她先回避一下?”江母沉吟了一下,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道。
“行了,不用再强调了。依依代表的是沈家的态度,你们亏欠了人家姑娘,还不准人家姑娘发声,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高母柳眉一竖,连带着沈依依都保护了。
“你!”江母气结!
“娘,多说无益!”江怀阳深吸了口气,他一脸仇视地对上高渐远的目光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给我和解书,你就直接说吧,给你多少银子才能买下你手里的和解书?”
“呵呵,我儿的命可是金贵得很,他掉了根头发丝我们都得给他吃颗人参补回来!你现在打得他这么伤,没有十万八万,休想我们给你和解书!”高母怕儿子报少了数,她赶在儿子面前道。
“什么?十万八万?你怎么不去抢?”江母听得气急败坏,十万八万那都可以开好几家商铺了!
“呵呵,嫌贵呀?那当时你儿子打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现在要赔偿了,就开始心疼,晚了!”高母提高音量嘲讽道,她是打心底瞧不起江家。
“你们分明就是想讹我们江家,你们怕是想钱想疯了!”江母激动地对骂。
“你、我两家向来势均力敌,我会想钱想疯了?你是看不起你自己,还是看不起你们江家的实力?”高母以退为进反驳道。
江母一脚踢掉身旁的凳子,她怒气冲冲地指着高母,又指着高渐远道:“好好好,这是你们逼我们江家的!既然你们想要赔偿,那好呀,我把官老爷请来,看看他是不是能给你们判这么多银子,到时你们要是连一百两都拿不到,你们可别后悔!”
“怀阳,我们走!”江母来势汹汹,离开也是恶狠狠。
江怀阳早就不想待在高家受辱了,走得都不知道有多快。
他临走的时候,可是强忍着没扫向沈依依。
因为他在书中看到过,女人就是那副德性,你不想理她她就会缠着你,等你想理她了,她就作天作地。
“气死我了,这江家母子哪来这么大的自信!”高母扯了几下手绢,气得都想摔杯子。
“阿姨,你别气了!她们还会来找你的,刚刚不过是想试一下你们的态度罢了!”沈依依怕她气出毛病来,赶紧安抚道。Χiυmъ.cοΜ
高母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
她又气又恨地道:“阿姨自然明白江怀阳想要和解书,是怕我们高家跟他对薄公堂,影响到他往后的仕途!”
“娘,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跟他对薄公堂到底好了!”高渐远脱口而出道。
话一出他就后悔了,因为有沈知府在,是不可能让他们对薄公堂成功的!
“呵呵,这话就可得问一问依依,看看她能不能说服她爹做个好官了!”高母说着,将矛头调转到了沈依依的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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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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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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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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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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