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刚挤进人群,就听到张母在地上边哭边拍地:“哎呦,我的鸡蛋哦~我可怜的鸡蛋哦,一顿都被那个没良心的黑心扫把星给吃了!一个都没给我留哇,遭天谴的小娼妇啊!……”
简言还想再听一会,可惜众人都看到了她,就开口,“婆婆,你这是在干嘛?”
张母一见简言来了,“噌”一下窜起来,拉着简言就要去见官,说她吃了自己的鸡蛋,简言暗中捏着张母的手,张母回想起来昨晚的事,也有些害怕,简言开口,“婆婆,你这是说什么话?家里的鸡蛋不是被你拿去换钱给子儒寄去了吗?”
围观的众人回想起昨晚张母好像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张母又说,“昨晚你当着我的面,一下子吃了六个鸡蛋!六个鸡蛋啊!我这辈子还没有一口气吃过六个鸡蛋啊!什么样的大户人家才养得起你这样的丧门星啊!”
简言又加了点劲捏着她的手,张母有些吃痛却甩不掉,简言又说:“婆婆,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我并未在家中吃饭,我是在隔壁许婆婆家吃的,回来后你也不许我吃饭,还打我,我给你烧了水洗脚后我就回屋了,哪来的吃六个鸡蛋呢,如果我有六个鸡蛋吃,就不会饿着肚子去挖野菜了。”
众人一看,果然见她篮子里都是一些野菜,有些明显是走进深山才挖的到的,能吃饱饭,谁愿意冒着送命的危险进山啊,众人又开始指责张母的刻薄。
张母以前对原主都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原主就像个包子,什么也不会说,每次都全盘收下,越发让张母得意膨胀起来。现在见简言不停的回嘴,气的要脑溢血,又被简言捏住了手不好发挥肢体语言,越发的生气。
突然,她想到昨晚简言用绳子勒着她。便扒开衣袖,把那一道勒痕露出来给大家看,“你们看呐,这个黑心肝的下流货色,昨晚竟然把我绑了,她这是犯了杀人罪,来人呀,快把她绑了去见官啊,这样烂心烂肝的人怎么能留在我家!”
众人一看她手上的痕迹,心里也都有着奇怪,于是都看着简言,简言装作吃惊的回答,“婆婆,这不是你昨晚想要打我,所以才自己绕在手上的吗?”简言一边说,一边拿了篮子里的草绳绕在手上,模拟了起来,有些人打人的时候喜欢把绳子的一头绕在手上,这样拿着才不会脱手。xǐυmь.℃òm
众人又联想到张家婆子确实经常打简言,而张母又开始瘫在地上放赖大哭,非要吵着把简言闹去送官,里正赵叔来了,一见是张母也有些头疼,直接就问简言怎么回事。
简言直接就哭了起来,“赵叔,我也不知怎么又惹了婆婆不开心,昨天我查出有孕,许婆婆就好心的收留我吃了顿饭,我回来后婆婆便拿了扫帚扔我,后来又拿起草绳要打我,我就躲起来了。今早我起来听婆婆说要把鸡蛋卖了给我家子儒换钱寄去,又让我去山里逮只山鸡回家来养着下蛋,我跑了一天也逮不到一只鸡,只好挖了一些野菜回来。”
简言说的真真假假的,旁边还有许多昨天看了热闹的给她作证,许婆婆也跳出来为简言说好话。
赵里正一看简言瘦的都要站不住了,而张母却肥硕油腻,平日里也知晓张母是怎么对简言的,于是便训斥了张母几句,张母还要不依不饶的把手伸出来,要拉简言去告官。
赵叔用眼神询问简言,简言眼泪如雨滴般落下,“既然婆母都不嫌家丑不可外扬,那我也就不帮您藏着掖着了,大家也别嫌我丢人,我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再不说就要被拉去见官了。”
简言伤心的捂着脸哭了起来,众人闻言都让她快说,把冤屈都说出来!
简言把胳膊上的衣袖拉起来,上面青青红红的没有一块好皮肤,原主被张母经常用扫帚打,竹锅刷打,藤条打,甚至上手拧,身上旧伤新伤一起,看着甚是恐怖,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简言开口,“赵叔,这只是一只胳膊上的,我全身上下除了露在外面的,其他没有一块好皮肤啊!”
赵叔也怒了,简言的爹是村里之前的教书先生,有很多人都是被他教出来的,连里正家的两个儿子也是,要不是张母下手的太快,里正本是想让简言到自己家当儿媳的,没想到自己那边得不到,这边得到的却当个草一样对待。
当即就下令要把张母带到祠堂去反省两天,简言连忙开口求情,说的情真意切的,但心里想的却是:你要是带走了我可怎么实行我的计划。
众人见简言为自己的婆母求情,也都称赞她有情有义,赵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其实他是想为她出气啊,简言这性格也太包子了!真是可惜了一个好女子,自家两个儿子没一个有福气的!
众人都散了,简言也搀着被吓到的张母起来,关祠堂可没听起来那么简单,祠堂里都是整个村里的牌位,关在那里两日不给吃,能把人吓疯,张母甩开简言,自己赶快跑回了家里。
简言甩甩手,要不是为了做样子自己才不想搀她呢!晦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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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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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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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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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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