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鹧鸪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看着这个还未长成的小女孩,摇摇头,骂道:“白眼狼,小姐把你当副小姐似的养着,那是看你年纪小,不想让你做活儿,却把你的心养大了。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用你笼络大少爷?你是家里长大的,你看不出来大少爷都不用小姐笼络的吗?”xǐυmь.℃òm
稻香被说得又羞又恼,干脆问道:“既然如此,小姐非要带着我做什么?”
鹧鸪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带着你就是为了固宠吗?这是什么蠢货玩意儿。
谁知稻香见她无话可说,又道:“如果不是你和喜鹊都上了年纪,我至于被戳到前头吗?”
“你还真会给你自己脸上贴金,”鹧鸪冷声道:“趁早收一收你这些可笑的想法,不然冒犯到大人手里,我救不了你。”
听到这话,稻香又伤心起来。
这时里面传来安溆的声音,“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在吵架吗?收拾好东西快点去睡。”
鹧鸪不想让稻香影响小姐的心情,扬声说道:“知道了小姐,我们这就好。”
端着碗盘离开前,鹧鸪看着稻香冷冷道:“不想在家里待了,你就求去,我也不管你喜欢谁不管你有多委屈,少在这儿恶心小姐。”
说完抱着那一摞子碗盘,走侧面去了船尾存放杂物做饭的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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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溆被宗徹压在身下,能清晰的感受他的呼吸起伏,说了外面的鹧鸪和稻香,感觉人亲下来,赶紧抬手挡住了。
担心他又跟那天一般生气闹别扭,又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下。
“这地方不隔音,你别胡闹。”她说道,后知后觉地有种哄小娇妻的感觉。
宗徹蹭了蹭她,声音沙哑,问道:“溆儿,你就从来没有对我欲罢不能的时候吗?”
安溆:我还算不欲罢不能吗?
“总之,这里不行。”
左右一边是两个小叔子,一边是丫鬟仆从,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轻轻咳嗽一声,隔壁都听得清清楚楚。
宗徹低下头在她脖子上慢慢吻着,说道:“我会小心一点。”
安溆:“不行、”
话没出口,唇就被他含住了。
安溆喜欢你情我愿,见他听不懂人话,顿生反感,和那天一样,甩手就他推到一边。
“结婚第二天晚上,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安溆问道。
宗徹想了想,一时无言。
“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赶你?”
宗徹翻身坐到床边,道:“我出去。”
然后安溆就见他穿上鞋起身,掀开帘幔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安溆便知道他也生气了,外间不是没有睡觉的地方,他竟然直接去了外面。
自己说话不算数,还生气。
安溆也生气呢,拉上被子翻身就睡。
宗徹在外面扶着栏杆站了会儿,吹吹冷风,冷静下来转身就要回去,这时船头火把没有照到的侧面,却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宗徹自小不爱管闲事,就算是自家船上有人受到欺负也不例外,看都没朝那个方向看一眼,迈步回了船舱。
一进去,就听到里间平稳的呼吸声。
宗徹走进去,钻到帐子里,蹲下来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子,平直的唇角就带了轻轻的笑意。
伸手撑在床上,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不过吻她是会上瘾的,不自觉就往下一点点亲,最后在软嫩的红唇上停留好一会儿。
他在帐子里待了会儿,最后还是去了外间。
第二天早晨,安溆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
“滚出去。”宗徹的怒声随之传来。
她问道:“什么事?”
穿鞋走出来,就看到稻香正端着一盆清水转身背对着窗边,脸色通红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听到声音,以为小姐和大人已经起来了。”
安溆看看正将被子拉到肩膀处的宗徹,再看看稻香,转瞬间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瞪宗徹一眼,对稻香道:“你出去吧。”
以后得跟她们说一声,不用晨起送洗脸水来了,碰见什么事儿,还不够尴尬的。
稻香一走,安溆就忍不住笑,看向宗徹道:“你不是身体有亏不能纵情女色吗?怎么让你休息一晚,还这么不老实?”
宗徹耳根通红,一面是气的,一面是尴尬的,低声吼道:“你别妄意揣测,我什么都没干。”
“那你怎么把小姑娘吓成那个样子?”安溆指了指外面。
宗徹猛地将被子掀开,只着一身单薄的里衣,身体的任何反应都不能遮掩,他说道:“我正做春、梦,怎么知道会有人闯进来。”
安溆不相信,“可是稻香说听到声音了。”
宗徹气恼:“我没忍住,喊你的名字了。”
安溆一听这话,脸也忍不住红了红。
宗徹起来就去打拳,本来是打算在这里吃过早饭的,他心情不好,就叫直接开船。
安溆便在船舱里煮了一砂锅粥,他们有带着咸菜,热几个饼子,早饭就可以了。
行进一段时间后,安溆问鹧鸪:“他还在外面打拳呢?”
鹧鸪点头,问道:“小姐,你和大人怎么吵架了?”
安溆笑道:“我们没吵架。”
不过让宗徹丢这么个人,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还是不要笑他了。
“我去喊他吃饭。”
她走出来时,宗徹正好收势,不远处看着的稻香赶紧跑过递上棉布巾。
宗徹面无表情地接了过去,安溆看稻香那垂着头看着脚尖的样子,不觉皱了皱眉。
这古代的小孩子,都情窦初开如此早吗?
之前还喜欢翀儿,现在在宗徹跟前又是这个样子。
宗徹擦了擦汗,棉巾直接搭在肩上,朝安溆走过来。
安溆说道:“吃饭了。”
宗徹伸手拉住她的手,安溆说道:“以后在稻香跟前,你收着点身上的魅力。”
宗徹听见这话,一早上都是阴云的脸终于放晴几分,侧头看着安溆道:“怎么,你吃醋了?”
什么跟什么?
“她还小,你是处于主导地位的人,在言行上就要注意。”
好比后世的师生恋,不管学生是不是自愿的,教师都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些在法律上,统一被称为诱骗。
宗徹是主子,要是自己不归束言行,惹得小丫鬟春心乱动,那他的责任也是不可推卸的。
“知道了。”宗徹点头,他们做过鬼的,奇奇怪怪的规矩就那么多吗?
二三里的水路很快,安溆和宗徹还没刚端上碗喝两口粥,侍卫就来禀报,“大人,河丰集到了,后面的戴家护卫问,要不要停下来补充一些食水。”
他们这样的船,基本上备的够一船人吃的东西能有五六天的,但是水却需要天天补。
要不然就得喝河里的水了。
宗徹道:“河丰集?略停停,”随后跟安溆道:“如果猜的没错,要咱们捎带的东西就在这里了,快喝粥,完了我们去外面看看。”
夏天天亮得早,这时候虽然才刚刚出太阳,这个小小的码头已经是人来人往的了,有许多小小的乌篷船从南北的方向驶过来,然后停在渡口,从船上下来一批批穿着粗布细棉衣裳的汉子、妇人、老人、小孩。
两艘大船停靠在这里,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仰头看一看。
还有那卖饼的,专门撑起小船过来兜售。
安溆听到有人说,今天是集上的大集,想吃红烧肉的她就跟宗徹道:“叫人去里面买一些五花肉吧。”
宗徹自无不应,遣了个侍卫去了。
他们在船头又等好一会儿,还是不见像是二皇子妃府上的人,安溆问宗徹:“二皇子妃是不是不送东西了?”
宗徹看着岸边,道:“再等等。”
一会儿,有个装着一船莲藕的小船驶过来,船上的老头向上喊道:“夫人,今年的第一茬藕,脆甜,您要不要?”
安溆想说下去看看,就听宗徹问道:“有多少?”
船上老头道:“大约二百斤。”
宗徹道:“都运上来吧,我们全要了。”
遇见大主顾,老头儿高兴地露出上排牙的两块黑窟窿。
“要这么多?”安溆看宗徹。
“你看他腰上的绣花。”宗徹低声说道:“那是二皇子府上采买玉佩的花纹。”
安溆:怎么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你怎么知道?”
“查得多自然就知道了。”宗徹说道,二皇子妃联系上溆儿的时候,他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送个东西都这么偷偷摸摸的,问题不小啊。
侍卫下去抬上来三大筐还带着新鲜河泥的藕,对面的戴纶看见了,喊了一声:“哎,宗夫人,你们买这么多藕,是又要做什么好吃的吗?”
安溆都不认识这个人,没想到人这么自来熟,面对具有社交牛逼症的人,不理是不行的。
“中午炸藕夹藕圆,做好了送你们一些。”她说道。
戴纶忙笑道:“那就多谢了。昨晚上吃了你们的辣子鸡,还没有回礼呢。我家船上有鹿肉干,我让人给你们一袋子。”
船舱里的戴继听到这蠢弟弟的声音,向外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而那个刚刚交付了鲜藕的老头,这才僵硬地转过身体,收好钱,驾船离开。
鹿肉干?
安溆还没吃过这个,笑道:“那就多谢了。”
等到了船舱里,侍卫提着五花肉和一捆子的新鲜蔬菜回来,船开动了,安溆才和宗徹将藕都倒出来。
里面也没放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油纸包裹得非常结实的两身衣衫,还有两封火漆都没封的信。
那这是表明不怕被人看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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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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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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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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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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