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铲除晋远伯府的机会,不管张家对二皇子有多大的用处,能剪他的一根枝就剪一根。
何况皇上还念着先太傅的恩情,仅这一点二皇子就不舍得轻易放弃,所以他才不想叫人知道跟柳安瑶私-通的是谁。
八皇子府
门房是新选的奴才,所以不认识阿蛮,见到她求见八皇子,顿时露出一脸不的屑,暗道又是哪家小姐派婢女来在他家殿下面前刷好感了,不过其中一人还是乖乖的去禀报了。
令人震惊的是,盛闲亲自跟着出来接人了。
于是门房就傻愣愣的看着阿蛮跟着盛闲走了。
“进……进去了?”
“有没有问问是哪家小姐身边的婢女啊?”
“没有。”
“咱们来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个能进府里的丫环吧?她家小姐会不会是咱们以后的八皇妃?”
“嘘,没影的事别瞎说。”
“殿下赶紧娶皇妃吧,其他皇子府里婢女一个赛一个的貌美,怎么八殿下这么奇怪,不是太监就是嬷嬷,连个长相丑的年轻丫环都没有?”
“你再大声点,议论殿下私事,也不怕掉脑袋。”
“我就跟你们说说,嘿嘿。”
如果阿蛮听到门房的对话,定要给他们解下疑惑。
殿下身边不是没有年轻貌美的婢女,而是能被殿下器重的都被殿下扔进军营去了,他就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冰人啊,在殿下眼中,女人只有两种区别,一种是有用的,一种是没用的。
就算这样,能被殿下所用的女子也五指可数。
当然,阿蛮自认自己是最有本事的那一个,否则也不会被派到小姐身边。
不接受反驳。
八皇子府的前院修整的很简单,楚今宴也没有单独给建个院落给自己住,就在书房旁边叫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当做寝室,但是整个后院却是花了心思大动工的,尤其是主院。
这将是日后他与陆襄的住处,必须要精致华美叫她住的心花怒放。
春日的夜晚寒气依旧很重。
阿蛮跟着盛闲往书房去,忽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不远处躺在柔软的垫子上正悠闲晃着尾巴的白虎,双眸一亮立即朝白虎扑了过去。
“嗷,大白呀大白,几个月不见你长的更肥了。”
一边说,阿蛮一边伸手摸它的头。
大白龇了龇牙,浅蓝色的兽瞳迸射出凶狠的光芒,一副“不要拿你的爪子还玷污本大王的脑袋”的傲娇模样。
阿蛮咧着嘴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大掌毫不客气的拍上了它的脑袋,狠狠的一顿蹂躏。
寂静的夜里响起大白烦燥又恼火的撕吼。
楚今宴从书房出来,站在阿蛮身后道:“你大晚上的只是来摸老虎?”
声音很淡,明明没有情绪,却叫阿蛮闻言面此一紧。
她连忙收手,颠颠的跑了过去跪地行礼:“奴婢参见殿下。”
一名小太监伶俐的搬了张椅子到楚今宴身后,楚今宴顺势坐下,神色懒怠的看着她:“如果不是关于你家小姐的事,你把嘴闭上可以走了。”
阿蛮鼓着腮邦子:“殿下,奴婢能起来说话吗?”
“恩。”
阿蛮起身,在楚今宴强势的威严下也不敢多费话,开门见山的就说了陆襄交待的话。
“……张孝文亲口承认他是假的,真正的张孝文是个傻子,所以张家犯了欺君之罪,而且晋远伯府与二皇子早有勾结,三小姐说这是个剪除二皇子党羽的机会。”
楚今宴拧眉,没有接阿蛮的话,反而关注了另一件事:“陆襄为何会在苏府逼问这些事?”
他今天有事所以没有去苏家赴宴。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说到这个,阿蛮顿时来劲了,捏着拳头就把柳安瑶联手楚承礼要算计陆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楚今宴闻言,目光蓦的森寒如剑。
“晋-远-伯,楚-承-礼!”
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透着阴冷嗜血。
阿蛮愤愤的一击掌:“所以殿下可千万不能放过张家,这种人渣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月下,飞檐怪兽,庭院雕窗,浓重的黑影投在很大很空旷的花园里,有一种叫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今晚的晋远伯府一阵人心惶惶,因为二皇子命人来传话,“张孝文”没能毁了陆襄的清白,反而与柳安瑶赤裸睡在一起被苏府参加寿宴的宾客看见,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柳相大怒。
正当晋远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下人急急忙忙的来报:“伯爷,伯爷不好了,三少爷不见了。”
晋远伯一惊,拎着下人的衣领就怒道:“什么叫三少爷不见了?”
下人慌乱不已:“刚刚有人突然闯了进来打晕了院里的所有人,等奴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三少爷不在屋里。”
晋远伯身子一晃,眼前阵阵发黑,勃然怒道:“蠢货,连个人都看不了,还不快去找。”
晋远伯夫人听说了这件事,呜呜哭着来找晋远伯,晋远伯正在气头上,把人给骂回去了。
不多时,又见总管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晋远伯眉头狠狠的一跳,有种不佯的预感,不等总管说话先惊叫道:“又出什么事了?”
“伯爷,宫里来人……皇上传诏,让您速速进宫。”
晋远伯:“没说什么事?”
“没有。”总管抖着胡子道:“传旨的太监在门口等着伯爷一起进宫。”
晋远伯急得额头憋出一脑门子的冷汗,不敢耽搁的走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连他家的大门都不进了。
晋远伯觉得事情有点脱离他的掌控了。
整个皇宫都笼在淡淡的水华之中,站在城墙极目远望,连绵的宫阙楼台如山峦重叠,起伏不绝。
乾清宫内烛火通明,楚今宴坐在一旁,手边的小桌上摆着霄夜,他端着一碗燕窝粥,勺子轻轻的搅拌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你说你有事不能明早再说吗?这大半夜的折腾,不累?”成德帝也端着一碗粥,一边吃一边看着楚今宴道。
楚今宴眼中寒光闪烁,语气冷冽的道:“不能,今晚不治他的罪,我睡不着。”
敢动陆襄,千刀万刮都难消他心头之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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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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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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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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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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