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慧的问题让很多人摸不到头脑,虽然大夫人感觉慧姐来者不善,但是单单是这一个问题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故此就没有阻止。
二夫人徐氏也想知道答案,一脸好奇的望着凌嬷嬷,想知道她会如何回答!
凌嬷嬷几十年的奴婢生活了,自然是对这个问题堪称是了如指掌。
看着大夫人鼓励的眼神极为自信的答道:“为人奴婢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伺候好主子,必须恪尽本分忠心耿耿,既然已经卖身给了主子,曾经的一切都不存在,奴婢的眼里自然都是主子,”
“自然是想主子之所想,急主子之所急,以主子为中心,主子的命令大过一切,主子的衣食住行用方方面面都要打点好,万不能让主子操心!”
“好,凌嬷嬷说得好!”
凌嬷嬷的回答,许多人都有同感,好些人都鼓起掌来,凌嬷嬷激动的老脸通红。
大夫人也是一副有此忠仆足以的架势,忽然间这松竹厅喜气洋洋了起来。
就连爱挑刺的徐氏这会子点点头,也得承认凌嬷嬷这老货说的在理。
大夫人范氏紧跟着道:“凌嬷嬷说的很对,这个月凌嬷嬷多奖励半个月的月例,以表彰凌嬷嬷这么多年的恪尽职守。”
底下的人不少为了凌嬷嬷高兴,纷纷的恭喜,沁慧忽然感觉有点开员工表彰大会似的,就是不知道一会子自己说出退货的原因,这些人还会不会如此了。
当然也有许多人暗恨凌嬷嬷好运气,在范家就的得到大夫人的赏识,既而成了陪嫁大丫头,后来又嫁给了卢家的大管事卢凌。
后来又生了几个好儿女,又成了内院的一等管事嬷嬷,这运气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凌嬷嬷还不忘了使命笑呵呵的道:“不知叶表姑娘是否赞同老奴的话?”
沁慧站起来走到凌嬷嬷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凌嬷嬷。
不知道为何,凌嬷嬷被叶表姑娘漆黑的眼神一看,有些紧张的道:“难道叶表姑娘还有其他高见?”
沁慧慢悠悠的走动几步道:“本姑娘是有些问题不清楚,今个要问问你这内院的一等管事嬷嬷,既然你也说了奴婢们的职责就是伺候好自己的主子,”
“可是本姑娘住的清花阁两年零十个月的时间,名义上有将近三十人当值,可是实际上只有从叶家跟过来的秀雁和青杏伺候,”
“就好像今个大雪封路,其他院子奴婢都是积极的扫雪,清花阁的懒奴婢们秀雁亲自去请都没来,你说本姑娘将这些人退货给卢家可有错?”
“这,这个没有叶表姑娘说的那般严重,今个很多院子的人手不够,许是,许是都去别的院子帮忙了。”
凌嬷嬷就快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一脸惊奇的看着沁慧,不知道往日从来不管俗事俗务的叶表姑娘今个是吃错了什么药,跑到这里来计较起这些了?
就连大夫人范氏也是一脸的纳闷,但是本能的感觉有些不自在,要坏事的感觉,想阻止不知道从哪开始打断的好,暗恨慧姐醒过来之后,越来越难以掌控了。
沁慧将手里的一个册子,递给青杏道:“来,青杏,今个正好人多,你声音好听,给大伙都念念,让大家都听听清花阁三十四个月这些懒奴才当值的情况,给姑娘我大声点念!”
“哎,好嘞!”随后青杏谁也不看谁也不管的大声念起来,“清花阁奴婢春花一年只有一次当值,半路就不见踪影,守门林婆子,三年只有两回当值......”
如此林林总总的,因为这些人本来就不当值,所以念起来还是很快的,不到三刻钟的时间就全部念完了。
沁慧看着下面站着的奴婢都要石化了,也许从来没有人想到,叶表姑娘这什么都不管的人,能记得这么清楚。
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唰的一下就撕开了这层窗户纸,来的如此犀利,如此措不及防,让大家都没有了脸面。
尤其点到名字的将近三十人,脸上就跟煮熟的虾子似的,通红通红的,很多不得在大家面前打个地洞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的好。
此刻不单单是这些奴婢,就是一向强势的大夫人范氏都有些感觉脸上烧得慌,纷纷看着名字上的懒东西们,将这些人都记住!
回头在好好的收拾,这些人让慧姐抓到这么多的把柄,这要是让叶大人知道了......
大夫人范氏用帕子擦擦额角的汗渍,有些心虚,强自撑着!
即使范氏诸多不承认,而且卢馨曾经说过不会跟卢家有任何联姻的可能,这也是范氏往死里磋磨沁慧,却又让卢俊辉骗了沁慧的原因。
说起来也是齐心歹毒了,若是能活下来,将来心里有个人,嫁给谁也越不过她儿子去,保不齐将来到了婆家怎么被收拾呢。
若是活不下去,正好这些东西都归了卢家了,叶铎在原城来回一趟至少半个月二十天的,远水解不了近渴,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他能怎么办。
虽然对叶铎的武力值畏惧,但利益至上的心有抱有侥幸,这就是范氏的复杂心理。
沁慧正色的道:“往日本姑娘不出声不代表不计较,本姑娘最讨厌欺人太甚之辈,为人奴婢又懒又馋又奸诈又滑头,这样的人谁能用?买卖还讲究一个顺心意呢,“”
谁也没见生意场上有强买强卖的事情,卖方的货物已出,并不代表买方必须要欣然接受,所以本姑娘要退货,”琇書蛧
“这些人一天都没有好好伺候过本姑娘,但是月例银子依然按照最高的标准本姑娘出着,这样的冤大头谁愿意来当,有愿意的举手!”
下面的人已经被一波波的重磅的信息给震晕了,二夫人徐氏极为配合的道:“谁愿意谁就是傻子!”
沁慧就势走到大夫人范氏的跟前道:“大舅母这些人不管是清花阁的,还是大舅母所谓的庄子上铺子上的,我一个都不要,大舅母全部自己享用吧,”
“我们主仆三人每个月支付卢家一百两的银子足以,目前住了三十四个月就是三千四百两银子,这些给卢家我没有意见。”
范氏直觉不好,准备打断,可没等她出声,沁慧就高声继续说了起来。
“一直有人说本姑娘在卢家是寄人篱下,白吃白喝,正好今天有些事情也应该摊开了算一算才是,卢家每月购买吃食五百两,三十四个月一共是一万七千两,”
“还有主子们的饰品布料的每个月三百两,三十四个月是一万零二百两,给奴婢们发月例银子每个月两百五十两左右,一共是八千五百两,合在一起一共是三万五千七百两,”
“除去我们主仆三人的三千四百两,还有三万两千三百两,承蒙卢家照顾这些日子,也要顾念一些,那就零头抹去,一共是三万两千两,大舅母还银子吧!”
“没得整个卢家的生存,需要叶家来养活,这名声传出去了,对谁都不好,也许旁人会说我无能,这名声我也认了,毕竟曾经的确如此,但是大舅母的名声和卢家的名声传出去了,我也不敢保证什么了?”
沁慧看着大夫人要气死的表情,别提有多么的爽快了,继续道:“听说代蓉表姐定了一门非常好的亲事,大舅母要好好考虑了,今个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大舅母的银票!大舅母莫要在晕过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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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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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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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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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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