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b超报告上的这四个字,陆惜晚愣了一瞬,紧接着眼底涌出浓烈的狂喜。
结婚三年,她终于有了傅司爵的孩子了。
当初她拖着傅司爵在大雪里走了三天,因此患上宫寒,她还以为这辈子她都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
没想到,她居然有了这个孩子!
陆惜晚迫不及待地想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傅司爵。
她让司机开车去了恒山公馆。这些天,傅司爵因为公司的事都住在公馆,没有回家。
她很想他。
如果他知道了这个消息,应该会回傅家陪着她一起待产吧……
想到这,陆惜晚的心里满是甜蜜。
不一会。
车在恒山公馆前停下,陆惜晚满怀期待地下了车,她刚推开公馆的门,看见客厅内男人挺拔俊美的身影,陆惜晚欣喜地开口:“傅司爵,我……”
然而话音未落,她这才看清傅司爵的身边还有个漂亮的女人。
也同样穿着宽松的衣裳,腹部微挺。
而傅司爵的手正亲密地搀扶着她,两人般配的一塌糊涂。
顾清梦……傅司爵曾经的白月光。
陆惜晚的心像是被狠狠抓了下,直到傅司爵冷淡的声音将她惊醒:
“你来干什么?”
陆惜晚这才对上他的目光,哑着嗓子问:“她怎么会在这?”
“这与你无关。”
傅司爵皱了皱眉,目光掠过她,体贴地护着顾清梦的腹部越过她的身边,问着助理:“都准备好了吗?”
“傅总,车在外面等着,医院那边也已经打好招呼了。”
陆惜晚这才明白过来,傅司爵是要陪顾清梦去做产检……
想到她方才的欢喜,陆惜晚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当初傅司爵是在傅老爷子逼迫下才娶她的,也因此对她这些年,她用尽心力当好她的傅太太,想挽回她丈夫的心,她满心以为有了这个孩子,两人冰冷的关系能有一丝丝回转。
却原来,是她的一厢情愿。
泪水微微将她的眼眸打湿,她伸出手抓住傅司爵,卑微地想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傅司爵,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
傅司爵审视着她的神情,眸色微沉,掠过一丝迟疑和动容,这时一旁的顾清梦也抓着他的衣袖,咬着唇哀求:“司爵,我现在好不舒服,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我肚子里的可是傅家的长孙……”
长孙——
顾清梦的话如针般刺痛着她的心。
陆惜晚嗓子像是被堵住,她凝着傅司爵泪眼朦胧:“她说的是真的吗?”
傅司爵薄唇一动,刚要开口,身边的顾清梦的脸色似乎因痛苦变得越发惨白。
他当机立断地弯下腰将顾清梦打横抱起,幽深的墨眸深深看了眼陆惜晚,语气微沉:“我先送她去医院,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说。”
他大步掠过陆惜晚,朝车边走去,脚下的空气也随之一空。
陆惜晚的心瞬间像是跌落寒潭,绝望与痛苦瞬间将她淹没。
她闭着眼定定立在原地,直到助理沈书小心地将她唤醒:“夫人,我送您回家吧……”
陆惜晚擦干眼泪,苦涩地拒绝:“不用了。”
她随手招了出租车回了家,空荡荡的卧室是一如既往的黑白色调,没有半分暖意。
她苦苦经营的家,最终还是少了它的主人。
她静静坐在房间里,等着傅司爵的“之后再说”,然而一整晚傅司爵都没有出现,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这就是她的婚姻。
陆惜晚顿时心如刀绞,也许是时候该结束这段荒唐的感情了。
她准备好离婚协议书,麻木地流着泪签下自己的名字,悄悄放在抽屉里,然后给傅司爵发了条短信:
“傅司爵,我们离婚吧。”
三年的傅太太,也够了。
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嘴角微涩,只是可惜,她的宝宝没有父亲了。
她收拾好行李,踏出了呆了三年的傅家,穿过幽深的小巷,她的背影刚消失在傅家别墅附近,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几个黑衣大汉骤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陆惜晚眼底露出几分惶恐:“你们是谁……”
伴随着几人逼近,陆惜晚张口忍不住呼叫:“救命!”
然而这声音瞬间被堵着,面目狰狞的男人一把敲晕她的后颈,将她塞进车厢。
陆惜晚合上眼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货车行驶在隐蔽的山路上,车内逼仄的空气里,陆惜晚的头脑昏昏沉沉,耳边响起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呸!傅司爵这个王八羔子说随我们便,压根不在意这女人的死活!不是说这是他老婆吗?怎么三千万都不舍得?”
“一会把她拖出来,等老子爽完了,卖到山沟里去!别怪老子狠,谁让她是傅司爵的女人。”
陆惜晚眼底的泪水已经干涸,绝望与失望、恐惧不断席卷着她,她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原来,对于傅司爵而言,她连三千万都不配。
第一次,她的心里添了几分对傅司爵的恨意……她恨透了傅司爵的无情!
然而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她的宝宝,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她要带着宝宝活下来!
浓烈的求生欲涌了上来,她压下心底的恨意,试图镇定下来。
……
而此时医院的病房里。
顾清梦挂断对方的电话,删掉通话记录,重新躺回床上。
眼底掠过得逞阴毒的笑意。
陆惜晚,下辈子再见吧。
……
车厢门被打开,一缕光线照了进来,陆惜晚飞快合上眼,假装晕过去。
两个大汉随手将她从车上扯下来,即便合着眼也能感受到男人淫邪的目光。
“傅司爵的这个女人倒是长的不错……”
眼见男人俯下身准备上下其手,陆惜晚猛地睁开眼,一脚踹到对方的小腹上,趁着对方错愣期间,拼命朝山下小路跑去。
耳边是不断逼近的脚步声。
陆惜晚拼命忍住眼泪想要逃离,粗重的喘息越来越近:“臭婊子,还敢跑?”
恐惧拢上心头,她的脚下忽地一个趔趄,整个人身体向后栽去。xǐυmь.℃òm
陆惜晚下意识护着腹部,随即整个人身体从斜坡滚落……
咚的一声,她的额头撞上了巨石,秾稠的鲜血缓缓流出,下身也传来剧烈的阵痛。
失去意识前陆惜晚艰难地撑着眼皮,喃喃地轻唤着:“我的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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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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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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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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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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