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佳丽说:“你去吧,好像挺着急的,我跟小陈师傅是同学,他不会为难我的。”
仿佛为了验证魏佳丽说的是对的,陈立新很适时的冲魏世友点头微笑道:“有事就去吧,叔。”
好,魏世友终于犹犹豫豫的离开了家。
魏佳丽看着陈立新杯子里的剩下一半的水,问:“陈师傅,给你加点水吧?”
陈立新轻轻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不喝了。”
魏佳丽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双大眼睛冷幽幽的看着陈立新:“钱反正是给不上,你看着办吧!”
此时的魏佳丽完全是一副泼皮无赖样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陈立新是欠了她的钱呢。
陈立新:“我不知道咋办,要不,你给出个主意?”
“我出主意?”
魏佳丽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跟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气愤的质问道:
“陈立新,我可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不早都跟你说好了要赊账的吗,那时答应的那么爽快,我还以为我遇到了贵人能帮我家渡过这个难关呢。”
魏佳丽在气头上,真想一口气将话说完,但奈何肺活力达不到,只好停下换口气儿。
然后接着说:“可没想到,你一转头便开始催账了。你说,你那时那么好说话是不是因为之前看上了我堂姐,想要留好感?”
“哼,”魏佳丽忍不住冷哼一下,“谁知道你后来又勾搭上了谁,咋的又瞧不上我堂姐了,便开始逼债,白瞎我以前还觉得你人品多好,都是狗屁!”
陈立新静静的看着她,认真听她数落,等她终于停下来,他才开口说:“这么激动啊?”
魏佳丽没好气的瞪着他,“搁你身上试试。”琇書蛧
陈立新歪了下头,皱眉道:“那你可真冤枉我了。”
魏佳丽:“冤枉你啥了?”
“全部。”
陈立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并问魏佳丽:“要给你来一杯么?”
魏佳丽看他那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麻烦你搞搞清楚,这是我家。”
喝,当债主心情就能这么好,啥时候自己也得体验一下。
“魏佳丽,你为啥这么生气?因为我来要账?”陈立新突然来这么一句。
魏佳丽脱口而出:“当然了,那不然还能因为啥。”
陈立新哼笑一声,“我可是从进你家门到现在都没提过要钱的事。”
魏佳丽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那你来我家不是要钱是干啥来的,”
“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拒绝我堂姐又后悔了吧,”魏佳丽的表情挺夸张的,好像她真的猜对了似的。
陈立新不理会她,只是直直的盯着她看。
魏佳丽被他看的有些心虚,说话开始支支吾吾,“你,你,看我干啥,我跟你说,我堂姐她,她,”
“魏佳丽,为啥你对我跟你堂姐相亲这事反应这么大?关心我,还是关心你堂姐啊。”
不知为啥,魏佳丽觉得此时的陈立新跟换了个人似的,说话语气还有看她的眼神都特奇怪。
明明之前他是一个特正经古板的人啊,这会儿咋有些痞里痞气的感觉呢。
魏佳丽突然不敢跟他对视了,眼神开始左右飘闪,“我咋就对你跟我堂姐的事上心了,谁关心你了。”
“你仔细回想下,刚才提了多少次跟你堂姐相亲的事。”陈立新突然也站了起来。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近了些。
被他这么一提醒,再加上他语气笃定,魏佳丽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将啥事都扯上了魏佳春。
这样一想,她便没了之前的气势,心虚的更厉害。
但也不能装哑巴是吧。
当你在一个问题上处于下风时,转移话题或是将问题抛给对方,是解救自己的最佳途径。
魏佳丽眼珠子转了转,“所以啊,你到底来我家是干啥来的啊?”
陈立新突然又认真起来,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过来看看,但你爹你哥他们以为我是来要钱的,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能说得通的来由。”
他在路上也是这么想的,如果魏家人问他来干啥,那他就是来要钱的。
可没想到的是,魏佳明带着媳妇逃了,魏世友也被女儿支开了。
陈立新的话,让魏佳丽暗衬这人是有毛病吧。
她说:“我看,就是快过年了,闲的!”
陈立新:“嗯,你要这么说也行。”
“还有啊,跟你堂姐相亲的事,纯属误会。顺便给你提个醒,不要随便相亲,不是对的人,成不了的。”
魏佳丽:“那不见见,咋知道是不是对的人?”
“还有啊,你跟我堂姐咋的就是误会了,相亲这种事还能有误会,听我堂姐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你不会是以为相亲的人是你喜欢的那个吧。”
魏佳丽说完后,看陈立新的脸色变了变,她有些失落道:“呵,看来是真的被我猜中了。”
有那么一刻,陈立新真有直接表白的冲动,直接跟她说:“对,那个人就是你。”
可他不敢赌。
就算魏佳丽对他有意思,但那喜欢到底有多少呢,能抵得过他目前的贫困潦倒吗?
即使她能过自己那关,可她能过亲人亲戚那关吗?
他不确定。
他觉得,也许等他情况好转一些后,才更适合向她表白。
他告诉自己,这么做,只是想让她得到更完美的爱情,其实说到底,还是他的自私。
他害怕失败,害怕失去。
其实,陈立新昨天跟魏佳春见面聊了那么久,聊的最多的话题都是魏佳丽。
两个不熟悉的人单独在一起其实只有尴尬,当陈立新找到魏佳丽这个两人都熟悉的共同话题后,气氛一下子轻松了好多。
所以,他刚好就着这个机会打听了很多关于魏佳丽家里的事情。
他状似无意的说:“魏佳丽在我们那一届同学中挺出名的,学习好,长得也不错,当初好多男同学都暗恋她。”
然后魏佳春就说:“丽丽,一直都这么优秀,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每年得奖状,我妈都快羡慕死了。”
陈立新又说:“她这也开始工作了,家里的门槛快被媒人踩断了吧。”
魏佳春说:“这点倒挺奇怪的,给她说亲的人并不多,除了她嫂子。可能人家觉得她条件好,不敢随便开口吧。”
听她这么说,陈立新心里稍稍放心了点儿。
可不敢随便开口的都是条件不好的吧,真要有条件差不多的,人家还是会勇敢尝试的。
所以,当他今天在河边看到那些相亲的人时,就忍不住跑了过来。
两人彼此都有意思,见一面也怪难,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聊着,就说了好一会儿。
直到魏世友回来,陈立新才提:“我该回去了。”
魏佳丽说:“我送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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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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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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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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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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