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想法有了证实,他感觉自己顿时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凉水,冻了个透。
他不敢再多做停留,拔了充电线出了小卖部往后尾巷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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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尾巷第八盏灯,宋逸勉到达的时候,空无一人。
他刚准备给那个陌生人发消息,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宋逸勉盯着自己的影子半晌,等脚步声近了,他猛地转身,同时摆出防御姿势。
“哎呀妈,吓我一跳。”那人好似真的被宋逸勉忽然的动作吓到,拍着自己胸脯一阵深呼吸。
宋逸勉站在灯光下,放下双手,却没有放下警惕心,打量着面前这个穿着马甲,胸口挂着‘大炮’式的相机,像个狗仔。
“照片呢?”宋逸勉直奔主题。
那人拍了拍口袋,听声音像是很厚一沓,但他没着急拿出来,而是摆起了聊天的架势。
宋逸勉可没这个心情,伸手再次冷声道,“照片!”
这样子还有些气势,那人被唬住一秒,转念又笑了笑,“你个小毛孩儿,还挺有架势,聊聊天而已,聊完了自然就给你了。”
“照片!”宋逸勉只重复这两个字,不想跟这人多做纠缠。
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阵警铃声。
那人震惊地回头瞧了眼,再回头看向宋逸勉的时候,终于暴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你报警了!”
“傻子才不报警!赶紧把照片给我!这件事就算了!”
“算了?”那人念叨了一下,伸手放进口袋,好似要把照片拿出来。
可随即,一道银光闪进宋逸勉眼帘,他猛地往旁边一闪,胳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伤。
同时,那人被赶来的警察制止,利落铐上手铐。
“是你报的警吗?”警察从他衣服兜里拿出一叠照片,递给宋逸勉,“是这些照片吗?”
宋逸勉接过,在路灯下大致翻看,面色越来越凝重。
因为照片上的主角全是陶幽,有个人的,有多人的,角度基本上都是偷拍。想想一个人,跟踪偷拍了他们整整三年,他们却几乎没有一点察觉,着实可怕。
宋逸勉把照片递到那人面前,质问,“谁让你来的?谁给你的照片?”
那人本来就怂,现在被警察抓了,被烤得难受,便全盘托出,“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给我寄的快递,里面就一张纸条和一个联系方式。联系方式是你的,纸条上写的就是让我今天约你来后尾巷第八盏灯下面,给你这些照片,但主要目的是要拖延时间。”
“事成之后,他会把尾款打给我。”那人呲着牙忍痛道,“警察叔叔,我真的全说了,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见钱眼开,一时迷了眼,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是不是真的等我们调查了就知道了!小伙子,你也跟我们回去笔录。”警察接过照片,对宋逸勉道。
宋逸勉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她是否安全。”宋逸勉刚想打电话出去,就接到了宋妈妈的电话。
“喂,妈。”
“阿宋啊,你······你赶紧,赶紧来派出所啊······啊!你快点过来。”宋妈妈痛哭流涕,慌张地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还是一旁的宋爸爸接过电话,沉声道,“阿宋,你赶紧来东街派出所,小安······出事了。”
宋逸勉大脑‘嗡’得一片空白,电话滑落在地,整个人僵硬得好似忘了该怎么走路。
“怎么了?”警察捡起手机。
“我,我要先去东街派出所,我妹妹出事了。”
警察点头招呼,“我们就是东街派出所的,正好一起回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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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天真的黑,天上除了云什么也看不见。
陶幽在家里等得焦急,晚饭也没心情吃了,扒拉两口就一直坐在客厅盯着手机等消息。陶爸爸去给陶妈妈送夜宵了,还没回来。
等了大半夜,等来的不是宋逸勉的电话,而是陶妈妈打来的电话。
是个噩耗。
“小幽,我们去东街派出所,小安去世了。”陶妈妈声音异常沉重。
“谁?小安?去世了?!”陶幽惊呼,几个小时前还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站在自己面前,笑得开心的小女孩儿,怎么突然就去世了,“妈妈,你是不是说错了?”
陶幽震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好像知道为什么宋逸勉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了。
她不知所措地跑到门口穿鞋,泪水不自觉地夺眶而出,“我现在就下楼,我现在就去!”膝盖在半开的鞋柜门上磕了好几下都没感觉。
“这鞋子怎么那么难穿啊!”她用力拔着鞋跟,眼前模糊。
陶爸爸担忧的声音也传来,“小幽,别着急,我们在地下车库等你。我们一起去啊。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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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陶幽和爸妈赶到派出所,宋妈妈已经哭昏过去一次了,双眼红肿,整个人发愣地坐在长椅上。
平日里不管什么时候都光鲜亮丽的宋妈妈,这会儿整个人都颓了。
宋逸勉和宋爸爸沉默地坐在一旁,等初步调查的消息。
“婷晚,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陶妈妈上前抱住宋妈妈。
而宋妈妈就像是失了魂,双眼没有焦距地盯着地面,没有任何反应。
宋爸爸回答,“初步调查,是他杀,具体的,还要等解剖结果。”
“小安那么乖的孩子,不会惹上麻烦的啊,怎么会他杀?”陶妈妈不敢相信这个结果,把浑身发冷的宋妈妈抱得更紧了。
“在老巷的一个废旧支路上发现的。是个喝醉走错路的发现的。”宋爸爸疲惫地搓了搓脸,“被发现的时候,才去世一个多小时。相当于刚被······就发现了。”
陶爸爸上前用力拍了拍宋爸爸肩膀,没有多说什么,一切安慰都在动作里。
陶幽步伐呆滞地上前,在宋逸勉边上坐下,不敢去看他,眼眶通红,“小安······跟晚上的事有关吗?”她总有种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是有某种关系的。
“我今天晚上见她了,她来找我了。我说你让我赶紧回家,还问她回不回家,她说,她要跟朋友去买漫画,还不回家。”她说着,大滴的泪珠落下,砸在攥紧裤子的手背上,自责不已,“如果,我当时再警觉一点,坚持把她一起带回家,她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
“你别自责,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宋逸勉双手也紧握成拳,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谁是宋小安家属?”
“我们是!”
“宋逸勉,这些照片,你打算怎么处理?”宋逸勉报警的那个警察带着照片过来。
“什么照片?”陶幽看到照片上的人,“照片上为什么有我?!”
她率先接过照片,一张张看过去,好像落入了冷窖,这些照片,从她高一到高三,整整三年,每一张照片的场景都是那么熟悉,“你今晚是去处理这个了?这些都是谁拍的?”
“不知道。”宋逸勉双手捂头,思绪杂乱。
“尸体后脖上被刺了一个标志,经过对比,跟我们最近重新开封的‘七号连环案’有关,正式并入这个案件进行调查。”
“连,连环?”宋妈妈双眼一翻,身体失力再次要昏厥过去。
宋爸爸及时掐住她人中,“需要我们做什么?”
“受害者今晚出去干什么,见什么人,你们了解吗?”
陶幽立马上前,“我今天晚上见她了,她说要跟朋友去买漫画。如果是在后巷的话,应该就是剑兰轩了!她经常去那边买漫画!但是跟谁去的就不知道了。”
警察得到这个重要信息,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对陶幽道,“你进来做一下笔录。”
陶幽跟着警察进了房间,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希望能帮上忙。
“这个外套,你今晚见过吗?”警察在电脑上记完,把一张照片推到陶幽面前。
上面是一张被不知道用什么工具撕碎的外套,被警察拼好。
“这是,我的外套!”陶幽看到上面的污渍,惊呼,“我在签证处对面的赵家便利店喝牛奶,一个小孩儿弄翻了热巧克力,一半都撒在了我外套上,但是我走的时候匆忙,忘记拿了。可能是后来店员发现了出来给她的。”
“你为什么着急走?”
陶幽递上手里的照片,再次抖着声解释。
警察一一查看照片,了解情况后送陶幽出去。
“情况我们有一定了解了,你们先回去吧。有新进展了我们再通知你们。”
此时,宋逸勉他们已经在另一个房间配合接受完调查。
陶妈妈柔声拍着宋妈妈肩膀,“婷晚,我们先回家。”
“警察会调查清楚,抓到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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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星期了,有进展,但不多。
这件事也早就在网上传开,引发热议。班级群里早就传遍了,不少同学好奇八卦的,但也没敢过分地问。
陶幽没见到宋小安尸体,但从宋爸爸的忍痛描述中,也知道一定很惨。
虽然宋逸勉他们都说跟陶幽没关系,可她还是陷入深深的自责,每天晚上睡觉,做梦都是宋小安哭着对她说好痛,脸上好痛。
她觉得宋小安的死,跟自己有着重大关系,如果自己当时带宋小安回家,一定不会是这个结果了。”想着想着,泪水再次滑落脸颊,在枕头上留下一摊深渍。
“小幽,起来吃点东西。”陶爸爸敲门进入,看着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瘦了一大圈的陶幽很是心疼,“小幽,这件事真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要把责任全部都往自己身上揽噢。”
“······”陶幽没有一点反应。
陶爸爸没办法,起身出去轻手带上门。
分数线在一周前已经出了,今年燕医大的分数线只比陶幽的成绩高了一分,可也就是这一分,打消了陶幽的所以期待。志愿也是在陶爸爸的帮助下一起填的。
那叠照片是从一个虚拟地址寄出的,可最终追踪下去,发现是从剑兰轩发出的。
一切都指向剑兰轩,可偏偏那边什么都查不出来,干净得像一片白纸。
可就是这样才让人生疑。
经过警察日夜不间断的调查追踪,终于在剑兰轩的杂物间发现了不对劲,找到了一道暗门。
最终,锁定凶手是剑兰轩原来的老板——仝老板。
三周后,在苇城南边的一座荒山上,找到了胡子拉碴,浑身臭烘烘,不知道吃了多少天野草树皮的仝老板。
逃了十五年的凶手终于落案,所有人都在感叹凶手会是这样一个在顾客中评分这么高,长相敦厚老实的人。
所有人都在庆幸的时候,陶幽才知道,仝老板原本的目标是她,又提前查到陶幽可能会出国读书,才着急把计划提前,看到了那件外套,就以为是她,等迷晕了才发现不是陶幽。
气愤上脑,觉得自己被骗了,杀红了眼。
“所以,小安真的是因为我,才去世的。真的是我害了她。”
“宋逸勉让我回家,他保护了我,我却让宋小安落难······我真的好傻······我就是个傻子!我怎么那么笨啊,怎么就想不到啊!”
可明明她才跟那个仝老板见过一面,他为什么就盯上自己了呢。
三年,整整三年。
陶幽剧烈耳鸣,身边的人在说什么都听不见了,脑海中只剩下这一句话,喉咙跟哑了一样说不出话。
陶妈妈担心地急出好些白发,放下手里的工作陪了陶幽好些天,都不见她转好,晚上陪她睡觉,半夜都能听见她做噩梦说胡话,一会儿喊着‘不要杀我’,一会儿哭着喃喃‘对不起’,还怎么都叫不醒,泪水哗哗地往下流。
宋小安的尸体被接回来,没两天就火化下葬。下葬那天,现场到了好多她的朋友。
这也是陶幽这些天来第一次出门,却只是远远地站在树后边,不敢上前。
这些天她不敢跟宋逸勉他们任何一个人联系,她怕。
真的很怕,宋逸勉和婷晚阿姨会讨厌她。
等所有人走了,她才抱着一束向日葵上前,可墓碑前已经放满了向日葵。
她愣神一会儿,才放下花,盯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许久,才嚅动着嘴唇,“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她垂下头,慢慢跪下,哭得浑身颤抖,只重复那三个字。
再没过多久,宋逸勉一家就搬走了。离开了苇城,不知道去了哪儿。
走之前,宋妈妈特意来找了陶幽,告诉她不要太自责了,这件事他们谁也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凶手。
虽然宋小安不是她亲生的,但也是按照亲生的养了这么多年,感情甚至比宋逸勉还要深。她也是缓了大半个月,才看上去稍稍好点,但家里所有跟宋小安有关的东西都不让人碰。
后来,宋逸勉他们走了,陶幽还是没走出来。精气神越来越差。
陶妈妈跟一个心理医生咨询,带着陶幽去检查了,才发现心理上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心理医生的建议,是换个环境生活,或许会有所帮助,主要还是要靠陶幽自己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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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诶,你是来旅游的?”
“算······是吧。”
“我们这边好啊,正是好天气,后巷是最老的巷子之一,也是我们那个年代的时代象征······”大爷热情介绍。
带着帽子的短发女生耐心听完,神色复杂。
待大爷说完,继续往里走,走到那扇熟悉的大门前停下脚步。
大门紧闭,落了锁,锁上落了灰,爬满墙的爬山虎没了人照料还是依旧长得茂盛,有种要爬到隔壁邻居墙内去的趋势。
几个月前,唐奶奶被女儿一家接走了,这边便无人再打扫,成了空院。
巷子里多了几家手工店铺。
剑兰轩已经转手改成了一家咖啡店,大家好像都忘了一个多月前的事,人流不断。
店门口摆了一些摊位供客人做手工活动。
那个位置,是她回苇城后第一次遇到宋逸勉的时候站的,那个时候的她被雨淋得那么狼狈,跟宋逸勉擦肩而过,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今天这般······
陶幽在巷子里慢慢走了一圈,记忆涌上心头,一切都物是人非。
“小幽,快回来收拾东西。你表舅妈那边来消息了······”
“妈,我说了,不去那边。我就在国内。”我怎么配好好生活呢,我怎么敢呢。
“·····刚才收拾你房间,你抽屉最底下有个红色手链,断了,还要吗?”
红色手链?
陶幽细细回忆,依稀想起那是她去净灵寺的时候,那个古里古怪的老和尚给的,“断了就扔了吧。”
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陶幽挂了电话。站在巷子口望着河水哗啦啦流,河边柳树垂下,扫过发梢。她缓缓闭上酸涩胀痛的眼眶。
花开花落,车来车往,这三年的一切好像一场梦,至于现在是在梦内还是梦外,她也不知道。
那天过后,她给宋逸勉发了一句‘对不起’。
之后,宋逸勉和她便彻底失去了联系,两人的关系好像就默认地止步于此。
就连洪熙淇找她的时候,都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她也不知道宋逸勉最后会去哪个大学。
应该还是燕大吧。m.xiumb.com
婷晚阿姨又怎么样了,有没有走出来。
她放下长袖,掩去胳膊上的疤痕,阳光正好,却背影萧条,好像永远照暖不了她。
等她上了车,巷子口的角落,才走出一个人影,盯着远去的车子,红了眼眶,手指抠着老旧掉漆的墙,望着已经看不见车影的路口,迟迟不愿离去。
他不是没有尝试着联系过陶幽,可陶妈妈说她那段时间整天浑浑噩噩,念念叨叨,导致精神衰弱,把所有责任都加到了她自己身上走不出来,现在需要静养,医生说最好换个环境重新开始,暂时还是先不要联系了。就算是从洪熙淇那儿拿到了陶幽的新联系方式,也不敢多做打扰。
最终的最终,夕阳西沉,万家万户开了灯,乒铃乓啷,吵吵闹闹,空气中有了饭香,男生还是转身离去······
正文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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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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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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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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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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