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噗通”一声跪地,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老爷!大小姐!是我猪油蒙了心,求老爷别赶我走!都是她——”
他疯了似的拉扯云摘。
“是她逼我奸污大小姐!说是坐实了苟合之事,我就能入赘宋家!二小姐还要大大的赏赐我!”
“住口!”宋宛儿慌乱的大喝。
“是云摘迷晕了大小姐,给我下药,还想把我和大小姐关起来,却被大小姐逃脱了!这都是二小姐的指使!”
矛头直指宋宛儿。
宋宛儿站立不稳,娇柔的身子晃了晃,“你是什么东西,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污蔑我!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啊!我,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宋宛儿说话间,眼中便噙起泪水,肩膀抽动哭出声来,豆大的泪滴一颗一颗往下掉。
“姐姐,我好心帮你说话,你为什么要指示这个贱奴污蔑我?你总不能为了洗白自己,就拉上自己的亲妹妹垫背啊。”
宋秋錞冷笑。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
宋宛儿睁大眼睛,好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姐姐在说什么啊,妹妹听不明白。”宋宛儿捂着心口,哭的梨花带雨,“都是妹妹的错,姐姐是嫡出,是要做王妃的人,我只是个庶出,怎么配在姐姐身边,可是姐姐,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宋宛儿泪流满面。
前世,宋秋錞被宋宛儿这做戏的功夫骗的团团转。
看她哭得这般伤心,大概只会一心想着解释辩白。
现在再次观看她的“表演”,只觉得厌烦。
她字里行间都在暗示所有人,她是无辜的,做姐姐的为了洗脱通奸的污名,硬是制造了被妹妹嫁祸的假象。可惜她前世太傻,被骗到家破人亡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宋秋錞冷冷的发问,“谁先发现祠堂有声音?”
云露低下头,身体颤抖起来。
“又是谁告诉所有人,我去了祠堂?”
宋宛儿哭不出来了。
宋秋錞一步一步走近。
“是谁不顾今天是祖母寿辰,执意要掀开家丑,带着众人来祠堂看一看?”
宋秋錞站在她面前,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
“宋宛儿,我劝过你,不要来,是你自己非要给自己难看,给我们宋家难堪。”
宋宛儿被打的踉跄了两步,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她。
她知道?她在故意设计她!
林氏哭着上前扶住自己的女儿,“大小姐!我叫你一声大小姐!你明知这是家丑,还让自己的妹妹来揭开这层遮羞布。为了羞辱我们母女,你竟这样至宋家的颜面于不顾吗?”
这对母女,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一脉相传。
宋秋錞皱眉。
她顾着宋家的颜面,本不愿意把事情闹大,现在林氏这么一闹,看来是很难简单收场了。
宋宛儿见水被搅浑,当下大哭一声,晕了过去。
“宛儿!宛儿!我苦命的女儿啊,是娘对不起你!”林氏哭哭啼啼,使眼色招来两个婢女就要把人转移走。
“慢着——”宋秋錞喝止。
“大小姐,宛儿都被你吓晕了,你还要怎么样?”林氏护在宋宛儿身前。
宋秋錞没有理会林氏,遥遥对着宋宛儿道,“宋宛儿,你设计害我,不顾宋家颜面,今天丢脸至此是你咎由自取!你晕不晕倒,今天这事所有人都看到了,你赖不掉!”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想不到这娇滴滴的二小姐,背地里竟是个如此蛇蝎心肠的姑娘。
假使这家仆真的奸污了宋家大小姐,又被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来抓奸。
好好的清白姑娘,哪能忍受一辈子背负这样的羞辱,怕不得要以死明志了。
以庶欺嫡,以幼欺长。宋家这个二女儿真是好恶毒的心计!
宋宛儿也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忍了又忍,气的手都抖了。
“既然醒着,就别装了。你能装得了一时,还能装得了一世吗!”宋秋錞冷冷的说。
宋宛儿眼皮颤了颤,一动不动。
“小姐——”丹青推开人群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丹青哭得泪流满面,不断的责备自己。
“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姐。二小姐,你好狠的心!你竟然这样害我们小姐!”丹青恨恨的指向宋宛儿。
向着空地跪行,涕泪交加,在夜王和宋远德面前狠狠叩首。
“请王爷和老爷为我们小姐做主啊!我与小姐本来已经到了前厅,二小姐硬是拉走了我们小姐,说是要去找老太君拜寿。可是她们前脚刚走,后脚我就见着了老太君,二小姐这是故意要带走我们小姐的!”
“我急忙去寻我家小姐,却硬是被二小姐的下人缠住,不许我离开!那些人正推搡着我,我便听到人人都传言我家小姐在祠堂与人……呜呜……”丹青悲从中来,呜咽着不能自已。
“我只怕是小姐出了事!幸好!幸好!小姐福泽深厚,有老天庇佑!求王爷老爷给小姐做主啊!”
丹青重重的叩首,额头都磕破了,哭着一跪不起。
宋宛儿装不下去了,颤颤巍巍装作是刚醒过来,迷茫的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看着我?今天是祖母的寿宴啊,咱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宋远德气的一甩袖子,上前左右开弓给了她两个响亮的巴掌。
“你可给我闭嘴吧!还嫌不够丢人吗!”
林氏慌忙上前,“老爷!这怎么能怪宛儿!宛儿最是心地良善,最敬爱她的大姐姐了。那是平日里在街上看到乞儿都要垂泪布施的菩萨心肠啊!她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定是这些恶奴联合起来污蔑我们宛儿!”
宋远德一个转身,巴掌结结实实掴在林氏脸上,打得她一个趔趄。
“你也给我闭嘴!这不孝女使毒计意图奸污长姐,辱我宋家门楣,都是你这个无知妇人没有教导好!给我带着你的女儿滚回去思过!一个月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且慢——”老太君中气十足。
宋宛儿看到了希望,眼睛都亮了,连滚带爬的扑过去,“祖母——”
“滚开!”老太君用拐杖狠狠戳在她身上。
“林氏管教无法,方才养出这样的孽畜!德不配位,何以服众?依我看,这掌家权,也不必交给她了。”老太太气势十足,话语铿锵有力。
林氏面如土色,惊慌的跪在地上,“母亲!儿媳知错了!”她哭着连连磕头,“儿媳掌家以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每天兢兢业业,不敢差错分毫。可是掌家权……母亲是要为夫君再立正妻吗?”xiumb.com
她凄惨的瘫坐在地上,用目光向宋远德求救。
到底是多年夫妻,虽然对女儿的行为恼怒,宋远德看着枕边人顷刻间落到如此下场,到底也动了恻隐之心。
宋远德皱眉,“林氏掌家已久,虽有管教不严之过,到底是这府上的女主人。且一时半会,儿子也找不到更适合的人了,母亲不如再给林氏个机会吧。”
老太君冷冷的看着林氏,自己的儿子天性宽厚,要不是被这母女二人撺掇,何至于多年来没有续弦,让一个妾室霸占着妻位,嫡女和庶女平起平坐!
“你怕不是忘了,这府上最有身份的女主人是你的大女儿,你正妻所生的嫡女——宋秋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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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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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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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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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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