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沈亦一不是何贵妃,她不需要等。
她想要偏爱,你若给便给,你若不给,那就抢来。
乔故心揉着沈亦一的头发,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太子对沈亦一多是有点那意思,不然当日也不会等上大半夜,不然沈秋河为何只单单看不惯太子送的东西?
只是感情这种事,旁人总也不好替本人下定论。
情爱是劫,只有自个能渡的劫。
看乔故心沉默不语,沈亦一却笑了,“母亲放心,我都有数的。”
纵然她在皇宫里闹又如何,今日她在继后跟前表明了立场,大家都会当做,儿女私情闹脾气罢了。
这是沈亦一早就想好的后路,她可不是贸贸然的就在这发脾气。
“可是母亲,什么是爱?”她心有不解,随即问了句。
这一句却让乔故心沉默了。
什么是爱?她不知道,心里又想起了那个明媚的少年,死了许久的少年,可也只是一瞬间,满心满眼又都是沈亦一。
这个,她同沈秋河的孩子。
这份姻缘是她权衡之后要的,过的,顺风顺水。
若是有旁的姻缘与她换,乔故心思量再三,还是觉得,沈秋河千金不换。
正因为她们成亲,才有这般优秀出色的女儿,有这么美满的家。
乔故心笑了,大约爱便是,陪伴,合适,无悔。
沈亦一看乔故心笑,她也笑了,“母亲说的极妙。”
所以,太子并非良配。
他不愿意给的偏爱,沈亦一不会再想要了。
宫里的事,沈秋河晚些也知道了,当时便是一声冷笑。
乔故心怕他闹事,将人看的紧紧的,不让他出门。
“你不是一直没瞧上太子,这不正好,俩人也不会有以后了。”乔故心只想着安慰沈秋河。
“我瞧不上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每一个都能惹我女儿生气?”沈秋河随口便呛了乔故心一句。
乔故心原也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的,看着沈秋河这么说话,气也不打一处来,整的就好像自己是后娘一样。
“你的意思是,是我错了呗?是我纵容那些人欺负我女儿的?”乔故心当下也来了火气,谁还不会吵个架了?
沈秋河一看乔故心上火,立马怂了,赶紧凑在乔故心跟前,扯了扯乔故心的衣角,“你明白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乔故心被他扯的也有些烦了,用力的甩开沈秋河的手,口气却还是没有缓和,“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明白,我是你肚里的蛔虫吗?”
沈秋河看人哄不了,干脆直接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
床榻上一扔,到底谁错谁对,稀里糊涂的也讲不清楚了。
沈秋河其实是不重这房事的,就好像当初他从扶麻回来以后,因为刚施完针便出发,冲开了穴位,便又重新施了许久的针。
这期间,沈秋河愣是能忍住,即便夜夜同塌而眠,也绝不会碰乔故心。
他说不让乔故心受生子之苦,便就说到做到!
乔故心其实说错了,爱情不仅是合适才在一起,而是,至少有一个人,满心满眼的都是另一个人。
一夜荒唐,乔故心睡的极沉,一睁眼天边都大亮了。
乔故心揉了揉眼,很自然的往旁边靠了靠。
爱与不爱的这么大年岁了,不说这矫情的话了,总是在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对方,感受对方的温度。
手环在沈秋河的腰间,头往他颈间蹭了蹭,却突然睁开眼。
不对啊,沈秋河怎么还在这躺着?
赶紧用力的推了推沈秋河,“赶紧起身,误了时辰了。”
说起来也羞人,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因为房事,耽误了上朝的时辰。
沈秋河揉了揉眼睛,大手将乔故心一环,腿接着往乔故心身上一压,“我病了。”
乔故心被揽的都冒汗了,“别胡说八道了。”
昨个还生龙活虎的,今个怎么就病了?
“朝堂上,也不止我一个人病了。”沈秋河随口说了句。
不是要商量着运送粮草,沈秋河看中的人自然也病了,太子不是有主意吗,不然让太子亲自押送粮草就是了。
沈秋河都不需要做什么,就往家里这么一躺,便就能使绊子。
乔故心这才反应,沈秋河这是因为太子的事赌气呢,不由笑到,“同个晚辈一般见识。”
“晚辈又如何,他是君。”为君着,做什么决定都要三思而后行。
就因为一个妇人的胡言乱语,便可以私下去查朝廷重臣?
沈秋河为了皇家卖命这么多年,换来的就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让太子怀疑自己的小舅子?
还说什么,若是查不出乔文柄有违律法的事,那便只能依律处事乔文柄的夫人?
呸!
乔家血脉还在那妇人肚子里,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倒是没半分顾忌。
不是说乔沈二家居功自傲,是这两家太忠心了,以至于动人的时候,都没让太子有半分忌惮?
沈秋河一撂挑子不干,就指望顾相,顾相能干的有多好?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想的倒是美。
沈秋河说完后,低头看着乔故心,夫人在怀,这么多年了,休沐都没个清静日子,哪里有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只感受这温情时刻。wWW.ΧìǔΜЬ.CǒΜ
头微微的低下,印在乔故心嘴角,而后一点点的往下。
被子重新乱颤,偶尔也只是传来,乔故心想要拒绝的话。
可今日,沈秋河难得放纵一次,绝对不会依乔故心的。
哪怕下头的人禀报,太子过来探病来了,乔故心都腿软的起不了身。
沈秋河倒是穿戴整齐,“今个我同闺女去钓鱼,你在这好生的歇息。”
太子来探病,他就得要见了?想的倒美。
太子在前厅候着,沈秋河带着沈亦一从后门离开了。
垂钓可是需要耐性静心的,遇事静坐半日,心中愁闷便会豁然开朗。
沈亦一其实不觉得自己需要在这静心,可是看沈秋河担心自己,她只能佯装欢喜的跟着沈秋河过去了。
在沈亦一心里,只当是尽孝了。
另一边,太子坐了许久,茶都凉透了,也不见沈秋河过来,亦不见下人来添茶。
太子苦笑一声,这冷板凳冷茶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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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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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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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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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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