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好说的别的,只是帮着乔故心顺了顺打湿的发丝,“总算是熬出来了,月子里重要,可一定要养好身子。”

  乔故心点了点头,“放心母亲,我这身子硬朗的。”

  人家周茗月子里都能出征打仗,她不能跟周茗比了,总也不至于差的太厉害。

  再说下头人又尽心照顾,这个月子坐的极好的。

  “你跟母亲先聊着,我去看看小丫头去。”沈秋河虽然也想跟乔故心黏在一起,可是总要给人家母女说话的机会。

  再说了,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他还没看过一眼。

  乔故心嗯了一声,在沈秋河起身的时候,不自觉的看了沈秋河一眼,恰这个时候沈秋河回头,四目相对,乔故心的脸总是有些发红。

  这一切顾氏都收在眼底,不管怎么说,女儿喜欢她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何氏抱着小孙女乐呵呵的笑着,她怎么能不高兴,这可是她盼了好几个月在佛前求来的。

  一看沈秋河过来了,何氏抱着小丫头往沈秋河跟前挪了挪,“我瞧着跟着你小时候,可是一个模样。”

  作为祖母,想来所有人看见孙子辈的,都得跟自己的儿子像。

  沈秋河倒不知道他自己是什么样的,只是看着现在,他怎么打量也看不出像谁来。

  他俩都是双眼皮,瞧着孩子好像是个单眼皮。

  还有这脸上红白红白的,头发也端端的,耳朵上怎么还有那么长的汗毛?

  还有还有,连牙都没有,嘴巴瘪瘪的。

  小时候,怎么这么丑?

  沈秋河有些嫌弃的想,只是手放了过来,点了点小家伙的手,软的不可思议,沈秋河嘴角勾起,其实仔细的端量,也没有那么丑不是?

  “你要不抱抱?”看着沈秋河小心翼翼的样子,何氏笑了起来,想起了自己夫君当时,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努力的想着,可是时间太久,她似乎有些记不清了。

  难得,母子俩好声好气的说话。

  “可给孩子起名字了?”何氏抱着有些累了,岁月不饶人,这会儿个功夫胳膊便痛的厉害。将孩子递给乳娘,侧头询问沈秋河。

  沈秋河的视线还在孩子身上粘着,“尚未,等夫人得空给孩子寻个好听的字。”

  名字多是有父亲或者祖父赐的,何氏抿了抿嘴多少有些不高兴,不过却也没关系,孙女而已,反正迟早要嫁人的,爱叫啥叫啥吧。

  “故心今个可是辛苦了,你得好生照顾着。”何氏看了床榻一眼,瞧着顾氏那红的眼眶,她想了想还是不过去了。

  省的,还要演戏。

  “嗯,知道了母亲。”沈秋河点了点头,此刻小丫头睁开了眼,沈秋河觉得她肯定在打量自己这个当父亲的,立刻板正了脸。

  可一思量,可莫要吓到小丫头,赶紧又换上笑脸。

  “这生孩子就跟过鬼门关一样,伤身的厉害,你俩还都年轻,修养个一年半载的,再打算要老二。”何氏试探的问了一句。

  毕竟头一次是丫头,谁都会想再生个儿子出来。

  “再说吧。”沈秋河跟本就没听仔细何氏说的什么,随口应承了句,试探的伸出手,想跟乳娘要出孩子来,他,他也想抱抱。

  “二爷放轻松,孩子掉不下来了。”孩子放在沈秋河手上后,乳娘忍不住嘱咐。

  主要是沈秋河莫要说胳膊了,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僵硬起来。

  这是个孩子,又不是端了个油盆,还能怕溅出来撒在身上吗?

  不管沈秋河做什么,何氏却只揣摩刚才沈秋河的意思,什么叫再说吗?这是不同意?已经开始打算要老二了吗?

  若是要了老二,神佛还会如自己想的那般,再生个女儿吗?xǐυmь.℃òm

  一瞬间,得了孙女的喜悦消散了去,满腹的惆怅。

  乔故心到底生了孩子,乏累的很,再加上现在夜深了,等着乔故心歇息后,沈秋河安排人先伺候着顾氏她们去厢房歇息。

  今个天晚,没必要再回侯府了。

  何氏这边,还能勉强的打着精神,招待顾氏。

  无论过程如何,反正结果是好的,国公府的态度,让侯府是满意的。

  三更天的时候,四周一切都安静了。

  乔故心沉沉的睡去,孩子也被乳娘照顾着了,只有沈秋河精神的怎么也睡不着。

  他怕在屋里打扰到乔故心,便在院子里坐着。

  初夏的风,不冷不热的刚刚好。

  沈秋河环顾四周,突然有一种想要打一套拳的冲动。

  主要是,满身的力气,无处发泄一样。

  “主子。”王四去了扶麻,代替王四伺候沈秋河的小厮进来,低声禀报了几句,只说大房那边异常。

  之前因为乔故心生孩子,沈秋河没空管下头的事,一直到现在下头的人才有机会禀报。

  “这是何意?”沈秋河皱眉,不明白什么叫所谓的异常。

  虽说现在何氏变好了,可是乔故心怀有身孕,沈秋河半分都不敢冒险,尤其是他现在在朝堂上忙的很,对府里无暇顾及,所以无论何氏那边也都有人帮着沈秋河盯着。

  今日,乔故心有了动静后,顾氏派人给何氏送了两次话,何氏都没有出门,而且还在屋里发脾气将佛堂砸了的事都告诉了沈秋河。

  何氏在府里,根本没有人得罪。

  乔故心这个人,其实并不爱赶尽杀绝,只要何氏不凑到乔故心跟前找事,她是不会寻何氏的晦气的。

  可以说,何氏在国公府这个老夫人当的体体面面的。

  而且现在沈崇远也爱学了,省心了,有什么事能让何氏气的将佛堂给砸了?

  沈秋河眯着眼睛,手轻轻的敲打着旁边的石头桌面,“将陆嬷嬷带来。”

  母亲那边心思如何,想来陆嬷嬷也是知道的。

  这大半夜的,陆嬷嬷年岁也大了,熬夜之后睡觉困难,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睡着,结果下头送消息的人就来了。

  陆嬷嬷揉了揉眼睛,只觉得满肚子的火气,可是一听是二爷唤她。

  当时打了个激灵。

  她还记得,上次半夜起身还乔故心折腾人,那阴损的招她可是到现在还记得。

  陆嬷嬷不敢耽搁,披上外衣,一路小跑的到了二房。

  即便如此,见礼的时候,脸还是白的,尤其是看到沈秋河脸色不对,即便起身后,腿都是抖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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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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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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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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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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