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时辰差不多了,乔故心她们便起身告退,冯昭萍大约是怕客人们都走了,自个在家里挨罚,睁着个大眼一路相随,那恋恋不舍的样子,都让人瞧着心疼了。
乔文芷趁着乔文清同冯家人说话的时候,悄悄的在冯兆安旁边说了句,“你护着点萍姐儿。”
冯兆安瞪了冯昭萍一眼,不过面对乔文芷的时候,那是想也不想便点了头。
看着乔文芷开口了,冯昭萍的心才算是踏实点。
她也是一时好奇,如今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只奈何这世上并没有卖后悔灵药的。
乔文清他们出门后,不想沈秋河还没走,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乔故心,视线在她的衣裳上打转,不过总没开口同乔故心说话,只冲着乔文清说道,“状元郎,咱们初二见。”
手中的缰绳微动,马蹄发出声响,哒哒哒的往前走。
乔文清脸瞬间便沉了下来,想着今日心里憋气的厉害。
乔文芷用眼神询问乔故心,可需要过去安慰安慰乔文清,乔故心却摇了摇头。学无止境,这没什么不好。
沈秋河的当年的名次比不得乔文清现在,并不代表沈秋河这些年不再学习了,这也能鞭笞乔文清,让他更好。
腊月二十四过完,这日子就跟飞一样,一溜烟的就到了三十晚上了,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就是老太太也都打起精神来,跟家里头的人多聊一会儿。
乔文清提前从外头买了许多烟花,璀璨夺目,乔故心都没忍住,跟孩提时候一样,亲自去点着了烟花。
乔文芷胆子还是小些,捂着耳朵在旁边跳着喊着。
这里倒是乔文柄最快活的地方,无论是什么炮仗他都敢点,这胆量就是乔文清都比不上。
乔故心站在烟火下,看着一张张明媚的笑脸,如此清晰真实。m.χIùmЬ.CǒM
屋子里头,几位长辈也都凑个热闹,让人将厚重的帘子掀了起来,大家披上厚厚的披风,在屋子里看着外头孩子们闹着。
好一府的,烟火气。
“啊!”满院子的欢声笑语,却被乔文柄给打断了。
乔文柄太爱折腾了,将那炮仗放了一圈,在那转着圈的点,谁知道竟将披风点着了,大冬天的下头的人赶紧拿着水将火扑灭。
三姨娘急的从屋子里出来,上去照着乔文柄的肩膀打了一下,“就你是个胡闹的!”
她这是又急又害怕,也幸亏没出事,不然这烧出毛病来可怎么办?
“四弟也是一时贪玩,姨娘莫要怪罪。”大过年的肯定不能生气,乔文清在旁边随即劝了一句。
二姨娘扶着顾氏也走了出来,“这可真是红红火火的,明年咱们府内定是热闹。”顾氏笑着说着吉利话。
这么多人都来给乔文柄说情,大过年的三姨娘也不好再说旁的,瞪了乔文柄一眼,让他赶紧回屋子里换上衣衫,今个要守岁,可睡不了这么早。
不过因为除了乔文柄的事,主子们也都不点烟花炮仗了,交给下头的小厮,她们都在门沿边看着。
老太太身子撑不了多久,大家也都散了,明个晨起要祭祖,宁顺候不在家,这事便得乔文清领着了,他这是头一次主持大局,有什么注意的,顾氏得提前嘱咐了。
还有明个要给下头的人打赏,今夜也得安顿好。
姑娘们倒是没事,可乔故心给弟弟妹妹都准备了东西,今个晚上要用红纸封上,大家也就各回各的院子了。
国公府这边,郑氏近来都在自己的屋子里思过,但这过年肯定要出来的。
一家人坐在桌前,吃着团圆饭。
沈秋河低着头也不吱声,外头热闹的炮仗声,只衬的这屋子里愈发的冷清了。
沈秋河的心里不由的想起乔故心,若是她在,哪怕是赌气对人冷嘲热讽,可是有那么一个人站在那,就是生活。
沈崇远不知道家里头这些个事,他穿着新衣高兴的吃着最爱吃的肉。
他是真的简单的高兴,过年就意味着不用上课,也不用背书。
“崇远啊,母亲惹了叔父不高兴了,你替母亲给叔父赔个不是?”郑氏的视线只在沈秋河脸上转,看沈秋河还沉着脸,不由将的沈崇远拉在自己的跟前,小声的嘱咐了句。
她在屋子里憋的够久了,过了年沈秋河跟乔故心的婚事便要提上日程了,她总还想出来的。
可沈秋河不消气,何氏总也不会松这个口。
沈崇远也没擦嘴上的油,转头就看向沈秋河。
沈秋河笑着点了一下沈崇远的鼻尖,“快些吃饭,吃完了叔父带你去放炮仗。”
沈崇远一听眼睛都亮了,哪里还记得什么道歉,赶紧将饭往嘴里塞。
郑氏还想说话,却被沈秋河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郑氏只能讪讪的笑了笑,低头拨弄自己跟前的饭菜。
沈崇远吃的也快,下头的人给沈崇远穿戴的厚厚的,由着沈秋河将沈崇远抱了出去。
“叔父,我会自己走。”沈崇远上了学,自也知道男子汉该立于天地不能常在家中人的庇佑下。
他觉得现在就是男子汉了,用不着再抱来抱去的。
沈秋河笑着说了声好,可还是到了地方才将人放下来。
到底是小公子,胆子确实大,也不用沈秋河带自己就开始点了。
郑氏看着外面的一大一小,意有所指的说了句,“崇远跟他叔父就是亲。”
何氏嗯了一声,“他们是血脉至亲,自是要比旁人强。”
说完将筷子放下,淡淡的说了句,“以后注意点,什么话该让孩子听什么话不该,你自己把握着点。”
郑氏还没有解释,何氏便摆了摆手,借口说乏了,提前散场。
沈崇远这边,到底是年纪小折腾一会儿便有点困了,交给下头的人带回去歇息,也不必强迫他非要跟大人一样守岁。
“家里幸好有你,不然也没个人能陪崇远闹。”郑氏款款的走过来,冲着沈秋河答谢。
沈秋河没有应声,只微微的额首,而后抬手做辑,随即转身离去。
于郑氏,他已经没什么话要说了。
本来还碍着面子上过的去便是了,可现在她已经开始连沈崇远都利用了,真正是魔怔了。
郑氏张嘴想要说话,可此刻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秋河离开,回头看着何氏的屋子,烛光明明亮着,可她却觉得暗的很。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大过年的却让人糟心的很。
今个守岁,宫里头取消了宵禁,沈秋河信步走在街上,今日夜里商户都已经关门了,可是小孩子们拿着灯笼满街的跑,所以这街上依旧热闹。听着孩提的笑声,心莫名的暖了下来。
从国公府到侯府,一路走到,倒是在路上守岁了。
到了侯府门口,那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挂着,烟花从屋檐上绽放,瞧着怎么这么热闹。
沈秋河微微的抬头,“你说,她现在在做什么?”
王四也学着沈秋河的样子高高的抬起头,“吃花生?作画?叠红封?或者跟乔二姑娘闲聊心事?”
总之,定然不会跟沈秋河一样,大过年的连府里都不回。
沈秋河点了点头,“是呀,应该是这样的。”
这样鲜活明媚的。
沈秋河走的也累了,没顾忌身份蹲在了墙边,出神的看着头顶的烟花。
王四掀起衣摆,本来也想着学沈秋河的样子,可一想这般架子就跟在墙边可怜的行乞者一样,大过年的不吉利的很。
虽然王四也走的累了,可还是强撑着身子,靠在墙边勉强的歇息。
除夕夜过完,第二日五更天便要起来祭祖,过年孩子们是热闹,大人们可是忙活的厉害。也就等着过了晌午,这才消停了些,顾氏也顾不得别的,躺在榻上一直睡了一个下午。
从初二开始,这就忙活着拜年了。
出嫁的妇人得回娘家拜年,可顾氏这有一大家子人要照看,顾家那边也没回去,只让俩孩子送礼便是。
今年是宁顺候第一年不在家,两位姨娘们也辛苦了,顾氏特意准备了礼物,让两位姨娘也可以让人去给娘家送去。
虽说等着到了估摸也不应时了,可总是个心意。
乔文清惦记着今个沈秋河要来,也没在顾家用膳,送了礼坐了一会儿弃了轿子,赶紧骑马回来。
快到府的时候,到拐角处瞧着前头站着的人眼熟,策马近些不想竟是沈秋河,“沈大人这是在等人?”
今日沈秋河穿了一套红棕色的长袍,头顶束着金冠,整个人瞧着贵气喜庆的很。
沈秋河瞧见乔文清,微微的点了点头,“自然是特意在这等状元郎。”
乔文清要替顾氏回娘家送礼,但凡是用点心的人都会知道,沈秋河将缰绳递给王四,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来,“我若去早了,怕是状元郎会误会。”
挑着乔文清不在府的时候过来,那自然是没有任何的诚意。
从前还称呼一声乔大人,现在沈秋河一口一个状元郎,听着乔文清刺耳的很。
只是却也没理由发作,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大过年的过来,沈秋河的礼自也不会少了,他名义上说是来寻乔文清,可到底是晚辈,同顾氏见礼的时候,顾氏还特意给包了一个大红封。
从顾氏这出去后,沈秋河便被领到乔文清的院子。
乔文清让人赶紧准备好笔墨纸砚,今日不论出个高下来绝不罢休。
沈秋河扫了一眼桌子,手随意的撑着,“前些日子已经以诗会友了,今日不若换个新鲜的?”毕竟,不能明知输路一条,还要过来冒险。
乔文清眯着眼,“无论沈大人选什么,我都奉陪。”
沈秋河笑着只看向乔文清案边放着的棋盘,“不知能否有幸,同状元郎对弈几局?”
“自是可以。”乔文清随即抬手,让人将棋盘搬上来。
乔文清是君子,手很自然的就放在了白色的棋子上,恰巧沈秋河素来就喜欢执黑子。
乔文柄听闻沈秋河真的来挑战乔文清了,赶紧从屋子里跑来瞧瞧,上次沈秋河对上状元郎,可是让他意犹未尽,难得乔文清棋逢对手。
第一局的时候,乔文清头上便开始冒汗,越到后面越觉得举步维艰。
“兄长,不可。”白色棋子落下,乔文柄在旁边急的大喊了一声。
沈秋河笑着摇头,“乔四公子,观棋不语真君子。”
说着黑子落下,而白子明显是失了大半江山。
第一局,乔文清输。
第二局,乔文清双眼紧盯着棋盘,走一步思量三步,这一局直下了半个时辰才分了胜负,算是沈秋河险胜。
第三局的时候,乔文清信心满满,觉得翻身有望,可却被打的落花流水。
乔文柄只觉得黑子诡异波澜,你永远都不知道他落子的意思,等着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以无力回天,这下法倒是与乔故心相似。
他眼神微转,随即让人去请乔故心。
让下头的人也不说是有什么事,只让人含含糊糊的说是有急事,免得乔故心不来。
正月里头忌针,乔文芷不做绣活,晨起便在乔故心屋子里待着,听着乔文柄派人来请乔故心,还请的挺着急,乔故心不由的皱眉,“沈大人可来了?”
她记得当日沈秋河说,初二来府。
看下头人点头,乔故心眉头微锁,沈秋河同乔文清要一较高下,叫自己过去做什么?
难道?
乔故心算算日子,也许褚翰引那边也有消息了?
随即脸色微变,让念香拿了自己的披风,赶紧走了出去。
这大过年的,俩姑娘都穿的鲜艳,乔故心一身艳丽的朱红,霸气富贵,而乔文芷穿着的粉红,整个人娇嫩的很。
看乔故心脸色不对,乔文芷也没敢多问,跟着乔故心赶紧过去了。
一路上,因为心里有事,似乎都没注意到刺骨的寒风。
帘子掀起,传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沈秋河在那说,“你输了。”
乔文清脸色不好看,可却也输的起,他抱了抱拳,“沈大人棋艺高超,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他同沈秋河就不是一个水平,这一点毋庸置疑。
“大姐姐,二姐姐。”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乔文柄从旁边起身,突然冲着乔故心见礼。
乔故心将披风递给下头的人,冲着沈秋河微微额首,“快到午膳了,母亲让我留沈大人在家里用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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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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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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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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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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